砂锅娘子
路放看她这样,明白她心中对父亲一生的付出其实是感到不甘的。此时若是提起这个,还不知道她会如何呢。
前几日游喆为她请脉,还说她孕育伤损极大,务必要在这月子中修养好身体,也最好不要伤qíng动绪。
沉了下心思,路放决定,还是先不提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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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路冉和路绽两个皇子满月之际,朝中又是大庆,路放摆宴宴请群臣,朝中命妇尽皆进宫庆贺,一时之间,永和宫中收到的各色贺品几乎堆满了库房。
而秦峥生产之后,恢复得极好,出了月子,满色红润,眸中流彩,每每让路放这个已经禁~yù一年的帝王看了,便觉得喉间gān涩。
秦峥斜眼略看,便知道路放的心思。
不过此时的秦峥,经历过孕育和生产之苦,却是对这chuáng笫之事毫无兴致了……
若是以前,她可能还没想清楚,为什么女人对这种事总是会羞答答的,现在却是懂了,这就是万恶之源啊。
它为你带来多少欢愉,便有多少痛苦在后面!
一时她又想着,世间男女之别,其实最终就落在了这孕育上啊。当她大着肚子心烦气躁的时候,路放每日里不都是体魄qiáng健地该gān什么gān什么吗?
想清楚这一节的秦峥,决定从此后清心寡yù。
不过秦峥原本就不是什么好心眼儿的,她虽然决定了清心寡yù,可是却依然故意命阿慧将那夏日里轻薄的宽袍拿来,穿着在那寝殿中晃来晃去,那宽袍极为宽松,只有一个系带,穿着时便要露出锁骨。
秦峥身量极高,虽则经历了十月怀胎,可是那身形依然得天独厚地不曾变形,倒是显得那前胸之处越发饱满,腰部呢则是依然婀娜,再加长腿纤细,晃dàng在这寝殿之中,别有一番风味。
她又是一个不爱束发的,就这么散在背后,正是长发及腰,身段妖娆。
路放素日除了召见外臣,其余时候最爱在太和宫中批阅奏折。可是这几日,望着秦峥,却每每眸中颜色变深,最后竟然是命内侍将奏折捧到了勤政殿,除了晚膳时分,再也不来了。
秦峥见此,分外不满,他不在了,她穿成这幅模样给谁看啊?她受了十个月的折磨,如今却是要折磨他的时候到了。
于是眸间一动,计上心来,抱起阿冉,故意道:“阿冉,你父皇不在这里陪我们了,你哭一哭吧。”
阿冉听了,一动不动,眨着清澈的眼眸不说话,可是那娇嫩的小嘴儿,却是根本不张开来哭。
秦峥大失所望,想着这儿子实在是不听娘的话。
于是放下这个,又抱起阿绽,道:“来,母后疼你,你要听话,万万不能像你哥哥那般,你来哭一个吧。”
一旁rǔ娘看得无言以对,唯有暗暗叹息。
这阿绽素日并不爱理人,也不爱哭,可是如今倒是邪了,真仿佛听懂了秦峥的话一般,竟然咧开嘴哭了起来。
秦峥满意地道:“快,去告诉皇上,他儿子想父皇想得哭了!”
一旁阿慧见此,忙招手,命宫娥前去勤政殿。
那勤政殿的内侍见是太和宫来的,知道是皇后派来的,忙前去回禀皇上,而皇上正在案前看着各方来报,正拧眉沉思呢。
此时忽然见太和宫有人派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当下命人宣进来。
谁知道那是个小宫娥,含含糊糊也说不清楚,只是说二皇子哭闹不休(其实也没什么事,她能怎么说清楚?)
当下这皇上听了,心中便有几分担忧,于是便命摆驾永和宫。及至到了永和宫,却见秦峥正坐在那里,逗着两个娃儿笑呢,一个个笑起来眉眼都开了,咯咯咯的,分外的可爱。
路放过去,俯首间,却无意间看到她在青丝宽袍间隐约的锁骨,又嗅到似有若无的香气。那香气原是她的体香,自她怀孕之后,便再也不见了,不曾想如今却适时地跑出来,勾着他的心思。
他颇有几分无奈地道:“皇后娘娘,朕听说二皇子哭了?”
秦峥听了这话,手指划过二皇子那幼滑的肌肤,笑道:“瞧这里,是有些泪痕。不过你来得晚,我已经哄好了。”
路放坐下来,却见二皇子正用细眸鄙视地望着自己,不由也笑了:“绽儿,你为何这样看父皇?”
秦峥添油加醋,挑眉淡道:“定然是对你不满。”
路放gān脆伸出手指头来,逗着二皇子。不过是才满月的小娃儿,还不知道怎么用手脚呢,只是下意识地握住小拳头,那小馒头一般的小手却恰恰将路放的手指头握住。
路放不由地动了下手指头,那小拳头攥得紧,却也不放开。
路放原本冷峻的脸上便不由绽开笑来,却是极为温柔的笑意,带着无穷的包容和疼爱。
秦峥看着他那笑,却有些不满了:“看来如今本宫倒是不如他们两个人得宠。”
路放不动声色地道:“难道我如今不疼你爱你?”
秦峥低哼道:“你都不对我那样笑!”
此时一旁众人,如阿慧红叶碧莲等,见此便都悄悄地退下了。
路放一边逗着两个皇子,一边淡道:“这是我的儿子,自然不一样。”
秦峥听了,越发的不舒服了:“你的儿子也是本宫给你生的!难道你却这样对他们笑,而冷落了本宫!”
路放听了,并不回答,却是命rǔ娘上前,将两个皇子抱下去,然后坐在秦峥面前,揽住她道:“这世上人与人之间皆有不同,峥儿是我的妻子,冉儿和绽儿是我的儿子,我自然心里都是极爱的。”
可是秦峥听了这话,却是斜眼望着路放,依然不满意道:“如果儿子和我都落在水里,你救谁?”
路放故意沉思了一番,最后笑望着秦峥道:“这个没法回答。”
秦峥却是越发不满意了,扑过去,将他压在那里,掐着他脖子道:“不行,你要说,秦峥是独一无二的,你这辈子心里只有秦峥一个,没有了秦峥,你活不下去了。”
路放被秦峥这么掐着脖子,幽深的眸子却只是望着她,而并不说话。
秦峥便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被什么冲撞了下,一时呼吸有几分紧。
良久,路放沙哑的声音道:“你认为这个世上,对我最重要的是什么?”
秦峥茫茫然地望着下面那个刚毅的脸庞,那个幽黑的眸子,一时却并不知道如何回答。
路放低叹口气,凝视着那个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女人,一时想着,如今这普天之下,敢骑在自己身上耀武扬威的也只有一个她了。
他抬起手,摸了摸秦峥的头发,哑声道:“峥儿,我心里对你的在乎,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峥听闻,心中便仿佛有什么发酵,她埋首下来,红唇吻上他的眼睛,然后吻他高挺的鼻子,还有那坚毅的唇。
路放被吻得胸臆滚烫,呼吸急促,翻身就要将她压下。
秦峥却是一伸手,推着他道:“不行,我还没修养好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