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第一受害者
作者:千金复来
时间:2023-02-06 02:11:14
标签:宫廷侯爵 强强 天作之合 情有独钟
陈晏就那么低着头,盯着他的眼睛,听他一字一句地解释。
心底的暴戾忽然散了,又像是没有完全散,而是变成了爪子,一下一下地攥着心脏,那陌生的感觉真是异样。陈晏动了动手指,就像要把这种异样给发泄出去似的,伸出手按住了顾凭的心口。
“阿凭,你一贯没心没肺。”陈晏的声音很低,很沉,很清晰,也很冷酷,“如果令孤知道,你什么时候,对什么不应该的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孤会让他永远消失。”
他轻声道:“而你,会从世人的眼中永远消失。”
顾凭几乎是一瞬间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知道,陈晏手里掌有一些绝对秘密的宅院,或者说,应该叫监狱更合适。那里面囚禁的人,有的是有几乎无人不知的血脉,有的则是身负常人难以想象的秘密,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一旦放出去,都是足以动摇整个王朝的威胁。
这天底下有无数人在搜寻他们的下落,但是他们恐怕穷尽一生,连这些人一星半点的影子都找不到。因为那个地方,一旦关进去,人的生和死就没有区别了。
顾凭的瞳孔轻轻颤了颤,他低声道:“是。”
陈晏听到这个字,心中那令他感到不适的异样却没有任何减轻,反而愈演愈烈。
他忽然一把掀开顾凭的面具,俯身咬住了他的唇瓣,以一种让人疼痛的力道狠狠地舔吻。
顾凭闭上眼,只有纤长的眼睫被着陈晏的动作带得颤动。
陈晏越吻呼吸声越重,他猛地抱起顾凭,压倒在案上,手指刺啦一声扯开衣带。
顾凭仍然没有动,既没有挣扎,也没有顺从。
他冷静地想,这间房里有床榻,睡,是可以睡的。
但是,以他对陈晏的了解,估计不会在这儿。
随着刚才的动作,顾凭的领口早就松开了,露出一痕锁骨的影子。陈晏缓缓压下去,鼻尖抵在颈窝上,那一下一下灼热的吐息,不能更贴近地打在顾凭的皮肤上。
陈晏已经动情了,但是他扫了一眼,这屋里床榻虽然看似收拾得一尘不染,如果是他睡,那勉强也就罢了。但是一想到要剥开顾凭的衣服,让顾凭的身体沾上这不知道被多少双手碰过的寝被,他就忍不住厌恶。
顾凭清楚地感觉到,陈晏的吐息虽然依旧灼热,但是在缓缓地平复。
他想了想,开口道:“殿下,你是什么时候来这儿的?”
没有听到陈晏的回答,他又问得更直白了点:“是一直都在吗?”
跟在陈晏身边这些年,他多少也摸清了陈晏身边诸事运作的章程。也知道,今晚他的举动会被人呈报给陈晏。但是陈晏这样的愤怒,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只是听下属奏报,应当不至于。除非……
陈晏是亲耳听到那句话,又亲眼见他跟郑绥四目相对的那一笑。
虽然从他这个角度,笑那一下纯粹是因为戏弄得手,但是落在陈晏眼里,会令这个人勃然大怒,那简直是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其实刚才顾凭就有疑惑,为何陈晏会出现在这里。虽然他一早就觉得,陈晏去郑绥的府上,说是赴宴,但应该不会久待,多半是一露面就走了。但他也没想过陈晏会来这里。
在百泉大街,在掩日楼上,陈晏亲至,那之前街上那些东洲军黑衣卫,又算得了什么。
有这个人保驾护航,他刚才就算什么都不做,郑旸也动不了他们。
顾凭望着陈晏,半晌,忽然笑着问道:“殿下,你是不是担心我啊?”
陈晏冷笑了一声。
他不配合,顾凭也不在意。本来他说这话也只是为了给自己搭个梯子,好能顺势服软。陈晏这人多数情况下还是吃这一套的,他一软,这种能糊弄过去的事可能也就不计较了。
奔波了一晚上,他真有点困了,就想赶紧睡一觉。
管他是不是呢。顾凭揽住陈晏的脖颈,在他的鼻尖轻轻啄了一下:“殿下,谢谢你。”
陈晏一言不发,用披风卷起顾凭,抱着他走出房间。
屋外,赵长起低垂着头。他刚才听到了些许房内的动静,此刻,根本不敢让自己的视线落在顾凭身上,一路随侍陈晏走出掩日楼,坐上马车。
顾凭被陈晏这么抱着,侧脸紧压在他的胸膛上。
另一颗心脏的跳动和呼吸带起的微微震动,那有节奏的一上一下的起伏,让顾凭的眼皮慢慢合拢了。仅剩一线的视野里,陈晏下颚的轮廓模糊成了影子,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顾凭混不吝地想,这到底是哄好了还是没哄好呀?算了,他先睡吧,大不了明天接着来……
第二天,顾凭睁开眼睛。
他慢慢坐起身,发觉这里是陈晏的寝房。
虽说在秦王府里呆了三年,他留宿在这里的次数还是屈指可数。毕竟是陈晏起居的地方,虽然不是书房,但也有些封文,信件与密函会被带回来处理。顾凭起身,随便披了件外袍出去,就看见陈晏正在案前批阅着奏报。
他走过去,在一旁的榻上坐下。
过了一会儿,陈晏道:“这两日,你去一趟识青园。”
他顿了顿,淡淡道:“把他收归你手下。”
识青园就是昨晚将那个少年送去的宅院。那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顾凭听到这话,倒没有觉得意外,懒洋洋道:“殿下想将他放在什么位置?如果是要送进暗部,让沈留去不是比我合适?”
陈晏:“不必令他知道孤的身份。”
嗯?
顾凭怔了怔。要收服,但又不透露身份,这是个什么意思?他脑子里转过好几个念头。不过这句话起码表明,陈晏应该是不打算将那少年放进暗部的。
他沉默着思索,陈晏也没有要多解释的意思,忽然道:“去识青园里看过吗?”
顾凭摇了摇头:“昨晚太匆忙,没来得及。”
陈晏瞥了他一眼,复又提起笔,在函页上勾了一道,才缓缓道:“以后若有事,来不及回府,你可以在识青园歇下。”
顾凭睁大了眼睛。
他压住心底翻涌的思绪,迟疑道:“殿下……”
就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陈晏挥了挥手,止住了他的话。
他伸出手,将顾凭轻轻地揽进怀里,一言不发,就这么拥着他。这一刻,时间好像被无限地拉长了,长得就像停顿住了一样,几乎让顾凭觉得,这个拥抱的姿势持续了那么久,久到让人生出了一种静止的错觉。
“阿凭,记住昨晚我说的话。”陈晏的声音贴着他响起。
这个声音很平静,很轻缓,甚至能称得上柔和。
但在顾凭的脑海里,它和两年前的那个冬夜重合了。
……
那个冬夜,他坐在屋里,院子外面被陈晏的亲卫围成了连一滴水都泼不出去的铁桶。
其实在逃跑之前,他想过如果陈晏派人追他该怎么办。他安排了,计划了,唯一错的一点,就是低估了陈晏的决心。
他没想到陈晏会动用暗部的精锐,会这样穷追不舍。
如果陈晏铁了心找他,一定要把他带回去,他怎么可能逃得脱。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计谋与手段,都只能叫拖延,根本无法改变那个必然的结局。
那应该是菡谷镇最冷的一个冬天,因为那个从来没有下过雪的地方,天上居然开始零零星星地飘下细雪。
门吱哑一声,被推开了。
几片雪花扑进来。
陈晏缓缓地走到他面前。
他就这样弯下腰,贴在顾凭的耳边,用一种不能更平静的语气说道:“不想做孤的幕僚?很好,那就不必做了。”
说罢,重重一扯,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度将他带进怀里。
那一天,顾凭被收入秦王府的内院。
之后的两年里,除非是跟陈晏一起出门,否则,他不被允许踏出秦王府半步。
直到今天。
第8章
顾凭低着头,慢慢地眨了眨眼。
两年的幽闭,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