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宠第一受害者
作者:千金复来
时间:2023-02-06 02:11:14
标签:宫廷侯爵 强强 天作之合 情有独钟
拓邪又重复了一遍:“真是好算计!”
除了这句话,他真有些无话可说。他甚至觉得在这次大比中,他的所思所想,都被顾凭洞若观火地看透了,所以顾凭才能不费吹灰之力,不但调动自己手里冠甲军,甚至连他这边北狄众兵的动向,连他这个主帅的行止,都被他摆弄得团团转,视若提线之偶!
看着拓邪那双几乎要喷出幽火的眸子,顾凭笑了一下。
他依然是漫不经心的样子,轻声道:“拓邪王子,你太忌惮我了!”
这句话,令拓邪的瞳孔微微放大。
转眼,他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顾凭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现在,你又畏惧我了。”
这话!拓邪冷冷大笑了一声。那笑声分明是极为不屑,极为嘲弄,但这话究竟是真是假,他自己却是清楚的。盯着顾凭,拓邪心底忽然掠过了一丝强烈的杀意。
顾凭望着他,对上拓邪那紧紧眯起,宛如碧蛇的眸子,他一哂,道:“岂不闻,’忌我者,不能制我;畏我者,终为我所制‘乎?”
似是玩笑,似是毫不在意地说出这句话,他调转马头,轻轻一夹马肚。
马蹄拨草,向远处奔去。
拓邪一直盯着顾凭的背影。旁边,一个北狄使臣小心地朝他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浑身一抖,迅速低下头,直到过了许久,那心还惊惧地狂跳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dbq 最近实在太忙啦,我加油
第75章
冬狩一共二十日,接下来,便如往年那样,由管围的大臣率队布围,众人行围驰猎。
十日的时间,转瞬即过。
最后一日,按照往年的惯例,皇帝会在行宫设宴,犒赏群臣众使。
顾凭一踏进场地,便有无数目光向他投过来。
本来在之前,凤都就曾传扬过他与陈晏的流言。不论那些事是真是假,凤都的权贵重臣们大都是知情的,对顾凭这个人也或多或少有些印象。再加上冬狩大比上,顾凭大败拓邪……这个拓邪,十三岁起就随着父亲征战沙场,迄今为止,已不知经历过多少场大战,令多少赫赫有名的将领折戟败北,这个被北狄奉为天生将星的人,竟然败在了顾凭的手底下!
这件事,不说北狄人,连不少盛朝臣子的心里,也都是暗暗震惊着。
那些神色各异的眼神,顾凭通通给无视了。
他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陈晏。
冬狩结束后,陈晏会带兵回凤都,他则会回到宣平。下次再见,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顾凭垂了垂眸,在席间站定。
这次大败拓邪,令他的名望在一众来参加冬狩的官员将领中有了显著的跃升。他刚站了一会儿,就有不少人上前寒暄。顾凭跟他们说说笑笑,忽然间,四周一静。
那一瞬间,顾凭心中直觉般的浮出一个念头:是他来了。
这直觉是如此笃定,哪怕,他还没有抬头,去看向殿门口的那个身影。
顾凭失笑了一下,慢慢转过眼。
灿烂的阳光洒在陈晏的绣金玄袍上,令他缓步而来的身影,带上了一种烈日般的尊贵,还有不可一世的凛然。这种逼人的,令人无法不去臣服的气势,让四下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向他行礼。
顾凭随着众人一同低头,安静中,他似乎感到一道视线从他身上划过,快得像是他的错觉。
陈晏淡淡道:“免礼。”
说话的这一瞬,他正从顾凭身前走过,脚步一顿不顿,径直走向了席宴的上首。
顾凭只看见曳地的玄金袍从眼前一擦而过,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半晌,自失一笑。
他忽然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事情。
陈晏喜着玄色,四季常服都是这个颜色,在顾凭的印象里,他唯有一次见陈晏穿过艳色的衣裳。就是当年他出逃被抓回来,关入秦王府内院的那天晚上。
在菡谷镇的落脚点被陈晏派兵围住后,他被带上了一个马车。
那一日,菡谷镇罕见地飘起细雪,冷得滴水成冰。马车中却布置得极为温暖舒适,卧榻暖衾都已备好,甚至还有一个香炉,徐徐地散着似清甜似檀木的香烟。
顾凭一闻,就知道这香中加了东西。
果然,不出片刻,他的眼皮就越来越沉,很快,人便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身旁已经不是晃动的马车,而是一间熟悉的内室。
这是陈晏的寝居。
顾凭之前也来过几次,但他知道,这一次,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他慢慢坐直身,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被换过了,身上隐隐带着沐浴之后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过从这张床榻下来,但是随即,他不能更清醒地意识到,这种时候,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不会有作用,更没好处。考虑到他眼下的处境,最好不要再有任何动作让陈晏感到被忤逆了。
捏了捏眉心,顾凭看着窗外一点点黑沉下去的天色,慢慢闭上了眼。
其实他早有预感会发生什么,只是事到临头,心情还是有些难以言说。
这样一动不动靠在榻上,不知过了多久,顾凭听见殿门被人拉开。
那声音其实很轻,但是就像一粒冰凉的雪子打在顾凭心头,他的眼睁开了。睁开了,但是仍然垂着,他看见陈晏停在榻前的袍角。
令他有点意外的是,这袍服并不是陈晏抓住他时身上穿的那套,而是一袭暗红中织着玄色暗纹的长袍。大约因为从风雪中过来,他的身上沾着冰雪的寒气,但又令这颜色透出一种格外的火热来。
顾凭怔怔地看着他曳地的长袍,忽然想,他好像还没见过陈晏穿这种颜色的衣服啊。
一只手抚上他的下颚。
然后,以一种很轻,但是不容抗拒的力道,慢慢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
顾凭一直没有动,连长长的睫毛都像是凝住了,任由陈晏捏着他的下巴,垂着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
片刻,陈晏道:“很紧张?”
顾凭抬起眼,对上他的目光。那双漆黑如墨,幽深至极的眸子,似是冰冷,又像是有烈焰烧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的脊背不自觉僵直了。
顾凭下意识移开了视线,这一眼扫过,他看见在案几上,放着一对静静燃烧的红烛。
这对红烛,他之前醒来的时候是没有的。
是陈晏把它带了进来。
顾凭的唇颤了颤。他混乱地想,怎么回事?
——不就是睡一觉吗,怎么弄得好像洞房花烛夜似的?!
还是说,着红衣点红烛,这就是陈晏宠幸人时的习惯,秦王殿下就是这么讲究?
或许是顾凭眼神里的慌乱,令陈晏微微顿了一下。他终于俯下身,一点点将顾凭慢慢收进怀里,令他们两人的身体一丝一缝都紧贴在一起。冰雪的气息夹杂着他炽热的体温,严丝合缝地将顾凭整个人牢牢包裹在内。
“秦王府今晚红烛照夜……”他低低地说道,似乎想让声音不那么冰冷,“不要怕。”
或许是不惯这样的温和,那语气里还是透出了几分生硬。
顾凭原本是不怕,但这一下,他真有点怕了。
如果陈晏对他不止是占有的兴趣,而是夹杂着什么更深的东西……
对他来说,情况会麻烦得多。
这绝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忽然感到肩膀一疼,是陈晏重重擒住了他。
……果然,刚才听到陈晏的话,他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喜色,反而紧绷沉默到了现在,这种一言不发,还是把陈晏给触怒了。
下一瞬,他被陈晏压倒在榻上,两只手腕被禁锢在头顶,陈晏就着这个姿势,幽邃得几欲噬人的眼眸直直逼视着他。然后他钳住顾凭的下巴,近乎撕咬地吻住了他。
顾凭被动地承受着这个过于激烈的吻,还有陈晏那令人战栗的动作,混乱之际,他似乎听见陈晏在他的耳畔沙哑沉沉地说道:“顾凭,从今晚开始,你必须属于我,只能属于我。从此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踏出秦王府半步;若你再有任何违逆之举,秦王府内院这方寸的自由之地,你都不会再有——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