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事成的控梦师
作者:薄暮冰轮
时间:2023-02-06 11:58:02
标签:薄暮冰轮
边说边走,很快已经来到了正殿,魔王陛下站在门前轻哼了一声,两个骑士立刻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殿内一片灯火通明,魔王陛下气势十足地走上了宝座,只是光着脚不穿鞋的样子让他折损了不少魔王的“魅力”,更别说他此刻翘着二郎腿摸着下巴的猥琐模样了。
“公主呢?快把公主带上来!”肖以鸣拍着座椅的扶手像是进了青楼的嫖客一样喊道。
正对着王座的铁门也开了,一直铺延到门口的红地毯上悄然踩上了一双赤红的高跟鞋,公主殿下的嗓门携雷霆之势扑面而来。
“肖以鸣,快jiāo房租!!!”
就连站在王座下的樊越都禁不住浑身一颤,更让他惊讶的事几秒钟前还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坐在宝座上翘首以待公主驾临的肖以鸣脸色瞬间惨白,下一秒他已经缩到了王座后面力求把自己缩成一团。
“快、快来护驾!”肖以鸣躲在王座后面吼道。
一拥而上的骑士们将这只穿着公主裙的“老妖婆”拖出了宫殿。
“砍掉她的头!”肖以鸣又补上一句。
刀起头落,公主殿下阵亡了。
肖以鸣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小声嘀咕:“一定是昨天被催房租吓着了,老妖婆越来越恐怖了。”
包租婆是杀伤力巨大的生物啊,肖以鸣感慨道。
虽然她突如其来地杀入了他的梦里,不过好在他已经把她解决了。
“那是……房东?”樊越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虽然脸是一模一样的,但是任谁见到凶恶房东穿着华丽公主裙蹬着红色高跟鞋杀进自己的梦里都会被吓得魂不附体吧!
“连梦里都不忘催房租啊!”魔王陛下已经完全抛弃了自己的形象,抱着华丽王座痛哭流涕,“没有钱啊,没泡面啊,软妹也没有啊,让我怎么活啊?我还是死了算了!”
砍完脑袋的骑士们目不斜视地继续巡逻护卫,徒留魔王陛下一人抱着王座在那里嚎叫。
樊越看着头顶涂抹着jīng致油画的天花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真是个奇怪的梦啊……
第4章 死宅的秘密(上)
梦境在魔王陛下的哭号声中画下了句号,肖以鸣感觉到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迫使他从梦境中醒来。
他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下一秒他就从chuáng的边缘滚了下去。
“哎哟……”躺在地上的肖以鸣痛苦地低吟了一声,黏在一起的上下眼皮终于舍得分开了。
不算熟悉的装潢让他有些发怔,一时间没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怎么掉下去了?”chuáng上探出了一个脑袋,樊越还带着睡意的嗓音响起。
肖以鸣恍然想起昨晚两人都喝多了,尤其是他,已经喝得人事不知,大概是樊越把他扛到了chuáng上,俩大男人挤一挤就睡下了。亏得他潜意识里将前一晚的梦境延续了下去,不然那种没设定的梦境里他很可能又要和贞子小姐见面了……
想到昨晚梦里那个被他砍了头的邻居,肖以鸣不由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樊越樊越,昨晚我梦到你了,哈哈,你穿着骑士服在魔王的宫殿里巡逻,还被魔王砍了头。”
樊越原本靠在chuáng头看着肖以鸣,一听他的话立刻呆住了,两眼直愣愣地盯着肖以鸣,久久没有发出声音。
那眼神让肖以鸣的心头漾起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该不会……
这梦真的把樊越也拉进去了吧!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能力还会把同chuáng的家伙拖进梦里?!
肖以鸣心跳一跳,脸瞬间白了。
大约是肖以鸣的脸色bào露了某个真相,樊越掀开被子盘腿坐在chuáng上,脸上露出了然而胜券在握的神色:“你好像隐瞒了一些有趣的事qíng,介意告诉我吗?”
大概是樊越老神在在的神qíng有种难以抗拒的qiáng势,总之让肖以鸣这个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家伙怂了,他忸怩了一下,用商量的口吻问道:“我能不说吗?”
樊越勾起嘴角,眉梢一挑:“你说呢?”
带着些戏谑的口气,可是却让肖以鸣觉得危险。
可恶啊,这家伙还是穿着围裙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最人妻无害了!现在盘着腿坐在chuáng上看着他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一头饥肠辘辘的野shòu。
肖以鸣苦着脸抓了抓头发,早知道跟个男人喝酒能喝出这么大的篓子,打死他也不来蹭饭了。
“先上来吧,地板挺凉的。”樊越对坐在地上的肖以鸣说道。
肖以鸣这才拍拍屁股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看了看chuáng铺,犹豫了一下又老老实实地搬了把椅子坐在chuáng边坐下了。
肖以鸣小学生般的坐姿让樊越的心qíng不由上扬了些许,他微微一笑,开始提问。
“昨晚我们做了同一个梦?”
“大概是的。”肖以鸣苦恼地皱着眉,眼神滴溜溜转,像是随时想好了要怎么逃跑。
“我记得你在梦里说过:只能在梦里请我吃东西。我想你的意思是说……你可以在梦里变出东西来?”樊越回忆了一下昨晚的诡异梦境,又问道。
“……嗯。”肖以鸣面瘫着一张脸回答,心里在咆哮:大哥,你别这么犀利可以吗?我压力很大啊!
“那你可以控制梦吗?”樊越又问。
直中靶心的问题让肖以鸣面露犹疑之色,最后还是僵硬地点了点头:“一部分吧,我不可能控制每个细节,比如说昨晚……我也不知道公主会变成老妖婆。”
樊越回忆着昨晚的感觉,起初他有些迷迷糊糊的,有种力量在控制着他行动,但当他的头被砍掉后,他却好像突然“醒来”了,不是在现实里清醒,而是在梦里清醒,他意识到自己一定是在一个荒诞的梦里,在那之后他就可以控制自己的行动了。虽然梦里的其他人会对他下令——比如说去提醒魔王陛下公主到了,但是他完全可以违抗这种命令。
那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好像在一个设定好的游戏里,而他又是一个脱离系统控制的NPC,在设计者眼皮子底下溜达来溜达去。
“很有趣的能力。”樊越沉默了良久总结说,“天生的吗?”
肖以鸣gān巴巴地笑了两声:“不知道,起初是在做一个噩梦,被女鬼追了,我吓得魂不附体,抱头惨叫了好久都没法赶走她,梦里怕得要死,心想如果有办法能制住那个女鬼就好了,结果一摸口袋就出现了一把道符,甩到女鬼脸上世界就清净了。从那之后我开始尝试着控制梦境,结果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往我希望的方向走。久而久之就掌握诀窍了,梦是可以控制的。”
樊越用一种让他毛骨悚然的眼神打量着他:“可我从来没成功过,该掉悬崖还是掉悬崖,该被砍头还是被砍头。”
后面那个比喻让肖以鸣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故作谄媚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有种大男孩般的可爱。
“我真的不知道你被我拉进梦里了……”肖以鸣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地说,“只是习惯了。梦里没有任何东西来束缚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所以我……”
“所以你就乱砍头?”樊越轩眉一挑问道。
“……你连我最后一点人生乐趣都要剥夺吗?”肖以鸣绝望地看着他,一脸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