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妻
元嬷嬷回道:“快辰时了。”见萧鱼睁大眼睛,一副要着急起来的样子,才微笑着说,“皇上吩咐过了,要娘娘多睡一会儿,娘娘不用着急起来。”
是吗?萧鱼掀喜被的手一顿,而却看到自己这双手臂上面有青青紫紫的痕迹……萧鱼不自觉就想起了昨夜之日,心下一阵发慌,觉得那薛战应当是属狗的。
果真,萧鱼被搀着下榻沐浴时,解了寝衣,那全身上下都是那蛮汉留下的痕迹,胸脯和大腿内侧最多,而那纤细的腰肢两侧还有两个红红的掌印,是昨日他握着大肆动作时太过用力所致……
昨日元嬷嬷瞧见那帝王身形时,本就替萧鱼担心,却也没有想到,这帝王如此勇猛,昨夜整整持续了两个时辰。这会儿见萧鱼腰疼得不行,便知晓她吃尽了苦头,就轻轻替她揉着,缓解酸痛。
萧鱼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虽说缓解了不少,却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疼得地方还是疼得厉害。
等她坐下准备梳妆的时候,却听到外面有些动静。
元嬷嬷便说:“娘娘,是皇上下朝回来了。”
第19章 男人【一更】
萧鱼还未梳妆, 便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她侧过头望去, 就见那身穿玄色龙袍的年轻男子已经迈着长腿进来。来得这般快……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 忙起身预备行礼。
她刚一弯腰,男人便走到了她的跟前。
“皇上……”萧鱼去看他。
那宽厚的手轻轻的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将她的身子提了起来, 然后是男人浑厚低沉的嗓音:“皇后不必多礼。”
薛战低头看她,见披着乌发,发梢还有隐隐湿意, 身上是一股香味儿, 不浓郁,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味儿,只让人觉得好闻。知晓她是刚沐浴过,便问:“刚起的?”
握着她手臂的手掌也未松开, 隔着薄薄寝衣, 能感觉到她娇嫩的皮肤, 细细的胳膊, 似是他轻轻一折便折断了, 怨不得昨夜稍稍一碰她,便娇娇的喊疼。见她听到自己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 还是昨日那张娇美的玉颊,亮盈盈的眼睛似是会说话。
只是眼下隐隐有些青黛……
萧鱼只好回道:“是臣妾不小心睡过头了……”
饶是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事qíng,可昨夜他们始终还是初见。厚厚的喜帐垂下时没什么,如今就这般接触, 她还是有些不大习惯。
至于面前的男人,剑眉凤目,长相俊美,只是到底出身不显,便是穿上这身龙袍,身上还是有一股粗糙蛮劲儿。
这样高大魁梧的男人,当个将军还使得,称帝的话……
“是朕让你多睡一会儿的。”薛战开口道。昨夜是他饮了酒有些孟làng了。又问了一句:“可用了早膳了?”
萧鱼摇摇头:“还不曾。”
薛战道:“那朕便等你一起。”
要他等她……萧鱼咬了咬唇,觉得有些不大妥当,况且她梳妆打扮需要一些时辰,他如今是堂堂帝王,总是不大好的。她说道:“还是皇上先用吧。”
“朕说了等你就等你。”薛战gān脆利落的说道。之后便阔步走到一旁的huáng花梨圈椅上,作势等她梳妆。
萧鱼眼睛睁大,略微愣了一愣,而后才释然,重新坐了下来,让chūn晓替她梳妆。虽说不必化太jīng致的妆,可这已为人妇的皇后发髻,却是要jīng心的梳。萧鱼安静的坐着,从面前的铜镜中,看到那坐在圈椅上的男子。
两条结实的长腿朝着两侧迈开,一手搭在大腿上,一手搁在手侧的几上……这等坐姿,萧鱼看得轻轻蹙了蹙眉。
等chūn晓替她梳好繁琐的发髻,接着为她画眉时,便见方才信誓旦旦说要等她的男人,这会儿已频频朝着这边望过来,那搁在几上的手,也下意识的在几面上轻轻的敲,一下一下的……
萧鱼弯唇,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谁让他说要等她的……本来就很慢的。
……
前朝尚奢,御膳更是山珍海味,花样百出。现下新帝登基后,对吃食并不太讲究。
这会儿呈上的早膳,八宝攒汤,蒸猪蹄肚,两熟煎鲜鱼,一碟羊ròu包和如意卷……然后便是两碗香米饭。萧鱼落座后,表qíng稍稍顿了顿,虽说比她想象的馒头咸菜要好得多,却也完全不符帝王的早膳用度。
只是萧鱼知晓这薛战崇尚节俭,她已嫁了他,自然是要习惯的。
薛战挑了挑眉,问:“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未料这蛮汉这会儿倒是心细,萧鱼抬眼回道:“没有,很好。”她在皇城逃亡的那半月,过得日子苦了去了,对比现在,这会儿已经很好了。她见那薛战“嗯”了一声就开始吃,她便也拿起银筷,夹了一口饭。
她用膳食一贯细嚼慢咽,这是自小养成的贵族仪态,而坐在她身侧的帝王,却以很快用完了两碗饭和一碟羊ròu包子。见他吃完要起来,萧鱼也顾不得手里的半碗饭,准备起身。
“皇后不必送朕,你慢些用吧。”薛战看了她一眼,就要去御书房处理公务,于是对她说,“今日事多,午膳朕不会过来用,你不必等朕。”
萧鱼便道:“臣妾知道了。”
目送薛战出了凤藻宫,萧鱼在落座时,面对桌上的早膳,虽然无从下口,却也因昨夜消耗了太多体力,不得不将剩下的半碗饭吃了下去。
不过用完了早膳,便片刻都不想动了,适才qiáng忍着双腿酸软,这会儿四下无人,才让着chūn晓和chūn茗替她捏了捏腿。
萧鱼看着chūn晓和chūn茗,心里想着那薛战。如今她还不太了解他,不过这两回接触下来,此人倒也不是很难相处。
不过……
萧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酸痛无比的腰,想着昨日那厮架着她的双腿不要命的顶撞,浑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萧鱼便有些害怕。只是这新帝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身边又无其他女人,自然只能将全部jīng力发泄在她的身上了,日后有了其他妃嫔,应当会好一些。
萧鱼静静望着凤藻宫,忽然想到了她的姑母。
……
薛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御书房正中三间为厅,设有龙椅、御案,北墙设书架,东面设有暖阁。
昨日新婚,他固然大喜,却也未到荒废政务的时候。只是想到那萧家女儿的娇娇模样,便下意识翘了翘唇角……想到了适才的早膳,薛战才叫了一声何朝恩。
何朝恩忙上前,拱手道:“皇上?”
薛战望了他一眼,说:“你替朕将昔日萧太后在宫中的膳食用度拟个单子递给朕,朕要看。”
何朝恩这便领旨,下去拟单子。
……
寿宁宫面阔九间,歇山顶huáng琉璃瓦,前后出廊,明间前后檐安装槅扇,槅扇门为楠木雕万字锦底、双jiāo四碗菱花棂心,明间正中间高悬熙和帝御笔匾额“敬修内则”。宫门设有垂花门、游廊。这里曾是太后寝宫,端庄富贵,昔日前院摆满各种奇花异糙,如今却只剩破损花盆及残花枯叶,被风一卷,看上去甚是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