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之妻
她缓缓看向薛战,面容温顺的说:“那皇上,想把郭姑娘安排在何处?”
她看上去格外的乖巧,薛战忽的一愣,倏然间明白了什么,沉着脸道:“皇后这是何意?”
怎么忽然就变脸了?萧鱼还挺怕他生气的样子的,她尽量保持淡定之色,笑着说道:“郭姑娘曾为皇上洗衣做饭,蕙质兰心,她若是能入宫侍君,臣妾也就放心了。”
到时候他们便恩恩爱爱在一块儿吃羊ròu包子,她就去独享山珍海味。
薛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明白,最后缓缓的说:“朕何时说过要她入宫侍君的?”
不是……昨晚说的吗?萧鱼yù说话,忽然就撞上他冰凉的眼神了。她是个有眼力劲儿的,看到他黑着脸生气的样子,知道自己可能是会错意,或者说错话了。她有点不敢说话。
过了一会儿才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的说:“臣妾觉得,这郭姑娘……挺好的。”
他不是,也挺喜欢的吗?
那腰间握着她的大手一下子收紧了,萧鱼的腰都被他弄疼了,可只能忍着。她泪盈盈的,看着他心软便松了手。而萧鱼一察觉他松了手,就急急忙忙从他腿上站了起来,低头说道:“臣妾还是……先不打扰皇上了。臣妾告退。”
溜得倒是快。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薛战qiáng忍着要把她抓回来好好教训的冲动,气得胸膛起起伏伏。
……
郭素宜回府,就先去见了母亲张氏。
张氏正在敞轩内教训手下的丫鬟,那丫鬟大概是偷懒被张氏看到了,这会儿张氏就狠狠的在说她。
郭素宜远远的看了一会儿,等到张氏骂完了,便过去替那丫鬟求了请:“母亲,您就不要太生气了,我看她以后肯定不敢了,您就让她起来吧。”
那丫鬟约莫是在地上跪了很久,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一听郭素宜替她求qíng,便忙哭着说道:“多谢姑娘,老夫人,奴婢肯定不敢了。”
见母亲仍旧沉着脸,郭素宜又说:“跪得久了,若是这膝盖坏了,咱们还得请大夫给她看,到时候又要花不少银子。”
张氏这才听了进去,将这丫鬟打发走了。
瞧着那丫鬟一瘸一拐的去了下人房,郭氏才说了一句:“府中就咱们三人,养这么多的下人,岂不是白白làng费银子吗?”
其实这郭府原先的下人更多,张氏已经辞去了一大半,留下来的,是必不可缺的。毕竟郭府大,总是需要人打扫的,而且郭安泰又是堂堂的吏部尚书,家里若是没几个像样的下人,也是说不过去的。
张氏又问她:“今日进宫,那皇后可有为难你?”
在张氏看来,那些个贵族出身的女孩儿,不但挥霍奢侈,那脾气也是一个个嚣张跋扈的。郭素宜xing子温顺,她身为母亲,骂她说她怎么都可以,却是不允许她被旁人说了去的。
郭素宜说道:“没有,皇后娘娘对女儿很好,还与女儿一道用了午膳,回来的时候,还赐了女儿玉肤膏。”
从小到大习惯了,郭素宜拿到东西,第一时间jiāo给了母亲,眼下这玉肤膏也是一样。张氏接过,摸着这白玉瓶子,便知晓这东西贵重,何况又是皇后赏赐的。张氏打开闻了闻,然后收了起来,与她说:“前些日子你大哥给你的东西够多了,你日后总是要出嫁的,这东西贵重,还是母亲保管着吧。”
郭素宜目光却落在了张氏手中的白玉瓶上,望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双粗糙的手。
最后乖巧的点头:“嗯,女儿都听母亲的。”
……
从养心殿回来,萧鱼就一直忐忑不安。她原以为,薛战要将这郭素宜接进宫,再续前缘,jiāo由她安排,是想试探一些她的反应。她是皇后,又是妻子,自然只能给他安排。
她不大喜欢那郭素宜,不也与她一道用了膳、赏了花?如今又专程过去,想给她安排一个住处,而他却……
昨夜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今日却又说没有让郭素宜进宫的意思。原先她还觉得,这蛮汉直来直去倒也不错,今儿却绕起着弯弯肠子来了。
今日惹了他不悦,萧鱼有些提心吊胆,晚上没有太监过来禀告,她便等着他用晚膳。
等到差不多戌时,薛战才终于来了凤藻宫。
并没有像往常那般,一进来先与她亲近,而是沉着一张与刚才一模一样黑黑的脸,先去了净室沐浴。
他走得快,萧鱼正准备行礼呢,他就已经进去了。她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有些尴尬,愣愣一会儿,才默默的站直了身子。
她转过头,看向净室外的沉香木雕的四季如意屏风屏风,也不敢坐,就踌躇不安的立在外头。
等了一会儿,屏风外的chūn茗朝着她走了过来,小声的与她说:“娘娘,皇上说,要您进去伺候他沐浴。”
第27章 玉手【二更】
萧鱼的身子猛然颤了颤。
可是, 为妻者伺候夫君最是正常不过,何况她这位丈夫还是一个帝王。袖中的双手捏了捏, 然后缓缓的松开, 萧鱼点了点头,朝着净室的方向走去。
绕过屏风,走到里面, 就听到一阵水声。薛战正在泡澡,赤着身子背对着她,背脊宽阔, 布满一道道伤痕, 她虽然见过,可这样清晰的看到,是头一回。
萧鱼先从一侧的huáng花梨龙首衣架上拿了块gān净的巾子,走过去说:“臣妾伺候皇上沐浴。”
薛战嗯了一声。
萧鱼走到他的身后, 看到男人赤着的身体, 总归是还没习惯, 下意识垂了垂眼。将袖子卷了起来, 接着把巾子放进浴桶中浸湿、拧gān, 然后打了香胰子,往他的背上擦。一碰上去, 就能察觉到他的肌ròu真的很结实,硬邦邦的,经常硌得她不舒服。
薛战也没真想让她擦背,他沐浴一贯迅速, 粗粗搓一边就好了。她个子小小,胳膊细细的,那力道给他擦背,跟挠痒痒差不多。不过的确被她挠得痒痒的,就想抱着她睡觉。不过一想到刚才那话`儿,薛战这心里又堵得厉害。
搓了搓,然后用热水打湿洗gān净,萧鱼倒是洗得挺卖力的。过了好久,正当萧鱼觉得他不想与她说话时,忽然见他把手伸了过来,捏住了她的腕子。
萧鱼忙去看他:“皇上?”
薛战把她拉到前面来,道:“皇后不是嫌朕脏吗?这前头也搓一搓……”
热水氤氲,萧鱼一张白皙的小脸渐渐染上了粉色。她点点头,便去替他擦手臂和胸膛,他却是捏着她的手,一个劲儿的往下带:“这里也洗洗,省得到时候把皇后给弄脏了。”
这人真是太……一碰到那里,萧鱼手抖了抖,那巾子早就都到了浴桶里了。可是他却是硬拉着,要她搓。
萧鱼虽然不想碰,却也不敢不替他搓。只是很快……一只手就握不住了。
根本无法握拢。
整整洗了半个时辰,到最后水都凉了。薛战披着寝衣从里面出来,发梢微湿,眉宇比方才温和了许多。萧鱼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