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上]》完结
柳穗儿自飞霞殿回来,本是神采飞扬,待进了昭阳殿大门,却见几个小太监正抱着些被褥在院里跑,她一时没多想,只往闻牧的寝殿方向走,还未近大门,隔着窗棂,却发现寝殿外间的榻上已不见了常秀的踪影,只一个人站在那里,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收拾些什么。
她连忙快步走近门口,却见门前站着一个小太监,也不是原来常见的如海,等她问了,那小太监只答道:“殿下迁了常公公出去,念这内里无人,便让如海公公跟前值夜了,刚有几人抱了常公公的被褥出去,现下如海公公正在里面整理。您要找殿下的话,刚才有人过来宣旨,殿下这会儿工夫应被皇上招去了。”
柳穗儿听了,却是紧咬下唇,她再想不到五皇子这回动作却是这般快,竟是这么着紧就安排了新人值夜。虽说值夜的活儿是太监、宫女都可,且她又是娘娘亲口应了要近前服侍五皇子的,但是,既已有人占了位子,回头她再想传了娘娘的旨意,毕竟是女孩子家,真对旁人说了要将五皇子安排好值夜的人换了自己,却怎么也不好开口。
阻了小太监要喊里面如海的动作,柳穗儿在门口怔了片刻,一时间又实在想不出能够既不出头又可换人的说法,最后,只得在心里把这占了头巧的如海暗暗骂了一通,然后便怏怏地走了。
……
迁屋的时候,闻牧正好给皇上叫去了,于是,他便叫了其他宫人迁了常秀出去,等他在皇上哪里完了事儿,再去寻常秀,进到常秀屋里,却见小太监福喜正弯着腰给躺在床上的常秀上药。
因常秀从臀部到小腿弯儿的地方都给打得皮开肉绽,只动一下,便会疼得全身直冒冷汗,因是,给他上药的事儿,便全落在了福喜身上。
福喜原本背对着大门,忽觉有人拍肩,扭头一看,却是五皇子。他正待转身开口行礼,却被五皇子一个手势,止住了接下来的响动。
闻牧从福喜手上接过药,又扭头示意他出去,然后便在常秀床边坐了下来。
常秀不得已让人帮着上药,在别人面前显了私密|处,本就羞得不敢往后看,只拿牙死死咬了被子。等他觉出不对劲,感到背后的手劲比之前有了明显加重,甚至有时会按到痛处,疼得他全身发颤,他这才忍不住回头瞧了。
只这一看,却让常秀惊得更痛起来。
“殿下!”
常秀回头见到闻牧一手拿着药,一手还搭在自己臀上涂抹,只惊得猛一下用胳膊撑直了上身,竟是想爬起来。但这一动牵扯了他身上的伤,便是原先没挨打的地方,也像被拆散了骨头一般,只疼得他又一下子泄了力道,整个人重跌回床上,这一跌,更是让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闻牧见了,赶紧扶住他身子,轻斥道:“知道自己受了伤,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一句话说的,浑当刚刚吓着常秀的不是自己。
常秀伏在床上好半天儿,一直等那阵疼痛慢慢减缓了,他才缓缓扭了头看向闻牧,语气却是有些臊:“怎么能让殿下做这种事,殿下快唤了福喜进来。”
闻牧却是一脸无谓地笑答:“也不是没帮你上过药,这会儿又有哪门子不好意思的。况且那个福喜已让我打发去忙别的事儿了,这附近怕是没有旁人了。”
“那等福喜回来再抹药也不迟!”常秀忙急急应道。
闻牧却是眯起了眼睛,道:“以前帮你上药,也没见你这么推搪的,怎么这会儿倒这么害羞起来?”
常秀听他提起以前上药的事儿,怎敢开口说以前抹的地方不同,且当时两人年岁都小,不像如今都是懂了事儿的年龄,因只脸色一红,再想反驳,却是说不出话儿来。
常秀向知闻牧性子,他见闻牧既已坐在这儿,就晓得这主子断不会再轻易离开,无奈之下,只得又拿牙咬了下唇,道:“那……就麻烦殿下了。”
说着,他却又急急转了头去,再不敢往后瞧上一眼。
闻牧见常秀确是害羞,也不再拿话抵他,只又低了头给他上药。
看到常秀自臀部到小腿上一截都皮破不堪、淤青带血,便是小腿处没挨打的地方,也是白中带青、红紫肿胀,闻牧不觉眉头紧锁。闻牧向来是做惯了主子的,原本就没服侍过人,以前便是练武受了伤,也自有常秀给他上药。常秀伤重,他又是生手,加上一番心思涌动,手上力道更是拿不准,只他一碰触伤口,便把常秀痛得浑身轻颤。
偏偏常秀又是死要脸面的,闻牧帮他上药,他更不敢怨疼,只牙齿咬得死紧,拳头紧紧攒住,硬是忍住了痛。
还是闻牧自己察觉常秀样子不对,只停了手上的动作,移到前面看了,却见常秀竟是闭着眼睛,满脸铁青,一头冷汗,这才知晓自己下手重了。
心下有些讪讪,便见闻牧蹲下身,凑近床头,轻拭去常秀额上的汗珠儿,又低声问道:“我原没注意力道,可是疼得厉害?”
常秀睁了眼,一双眼睛只湿漉漉地看向闻牧,勉强笑道:“不关殿下的事儿。身上破个皮还得疼个半天,何况这么多板子挨下来!疼也是应该的。”
闻牧听他这么说,只俯首在他紧皱着眉尖的那米红痣上轻蹭了下,然后便又走到先前的位置坐下,道:“这回我会轻点儿,你若熬不住,不用憋着,只管叫出来。”
闻牧这次的动作的确轻巧了不少,那太医因着闻牧一顿火发了,给常秀开得都是极好的伤药。等伤处全抹了一层药膏之后,常秀果觉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止不住疼,但伤口上却是清清凉凉,再不像先前那般刀割火燎的痛。于是,他原本紧皱的眉头也不由地慢慢放开了。
感觉伤处似乎都已上好了药,常秀正待扭头对闻牧说话,却觉闻牧的手并未离开,反倒又渐渐在自己身上游移起来。
察觉到闻牧的动作,常秀呼地一惊,再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却是一手撑了自己的身子,另一手转身便要伸了抓闻牧的胳膊。
原来,闻牧上完药,见着常秀仍是疼得筋骨突起,忽想起自己曾跟顾长庭学过几日推拿,便想着这若施在常秀身上,当也能帮他稍稍解痛,于是又拿了手指在常秀身上慢慢寻起穴道来。
偏常秀下身虽受了重伤,上身却是完好无损,少年人皮肤特有的细致滑腻,让闻牧原意的推拿,竟渐渐脱了掌控,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抚摸,而且,闻牧的手指还一路顺下,也不顾常秀臀部的伤,竟是缓缓向着他的股沟间探去。
闻牧今年虚龄已有十五,便是常秀也快有十四了,在民间这般的年龄虽还属小,但在宫中,却已是全知人事的年岁了。
只萧贵妃平日里多有督促,闻牧行得正当,且常和常秀玩在一起,常秀又是个守礼的,所以,并不像其他皇子那般十二三岁便已尝了人事。可这会儿,面前摆了个几近全身赤|裸的巧人儿,虽是怜惜眼前这人下|身青红不堪,但他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欲念,一时间,反倒是起了性儿。
常秀觉察到闻牧的动作,大惊之下忙想阻止,却忘了身上原有重伤,连惊带痛之下,还没碰着闻牧,只发出一声近乎尖锐凄厉的声音。
闻牧本还沉溺于手下的细腻,被这声惨叫蓦然惊醒,霎时,只觉有说不出的刺耳。
第三十章
太监净身过后,身体各处皆会有所变化,最显著的便是体发渐少,以及——声音变得尖锐。
闻牧性格挑剔,和成年宦官打交道时,向来觉着他们嗓音过于阴柔诡谲,便是低着声音,也仿佛是捏了嗓子在讲话,让人听着十分刺耳。
常秀虽也净了身,但他净身之时毕竟年纪尚小,况且,他还未长到一般少年变声的年龄,是故,他的嗓音向来只比同年纪的孩子显得柔和娇嫩了些,闻牧便从没听到他发出过宫里大多宦人那种尖细古怪的声音。
如今猛然听到常秀这一声,闻牧却是骇然,手下一个把稳不住,反是重重按在了他的臀上。常秀忽觉身上传来一阵撕心的疼痛,但这次,他却只发出一声闷哼。
闻牧讪讪地缩回手,又站起身来看向常秀。
常秀转过头来,眼神清澈见底,只愣愣盯着闻牧看了半晌,呆了一会儿,却是泪珠儿一粒一粒地落了下来。
闻牧先只站着不动,手里仍拿着方才涂抹的药瓶,过了好半会儿,他才轻叹了口气,然后又走到常秀的床头坐下,道:“是我不好,刚才下手没轻重,弄疼你了?”
常秀却是随着他的身影,慢慢将脑袋扭向前方,只仍抬了首,直直望进他的眼里:“殿下也同三皇子他们那般,将涵秀当个随意游戏亵玩的玩儿了吗?”
说话间,常秀的嗓音略略嘶哑。他已止了泪,只刚被水洗过的眼睛,却是显得越发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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