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破案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和人中龙凤解释过,根据一些不能透露来源的消息,他怀疑一年前致使谢黎和少啦出事的原因和“风花雪月霜”有关系,所以他们先从下落最明确的霜剑下手,来找沈飞琦挖挖线索。
纪清泽自然是不会说什么的,蒋如星只要能找到谢黎,刀山火海都不怕闯。
在进苏州城以前,蒋如星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到这么多乔装打扮的江湖人士,她开始意识到事qíng的严重xing了:“这些人难道都是冲着霜剑来的?”
“应该是吧。”高轩辰却反而松了口气。在路上的时候他还担心自己会来晚一步,可现在看到苏州城里乱七八糟的局面,至少说明沈家还没出事。
忽然,楼下大堂里传来了一阵喧哗,把三人的目光引了过去。
“别上这儿来讨饭!”酒楼的小二满脸晦气,推搡着一个脏兮兮的、佝偻的老乞丐,“赶紧出去!”
老乞丐不依,满是泥巴的手抓住小二的袖子,哑声道:“行行好,赏口剩饭吃吧。”
小二不肯理他,用力把他往外推。老乞丐被他推搡在地,口里叫唤着“行行好,别打我”之类的话,依旧赖着不肯走。
高轩辰冷眼看着,纪清泽也没有要管闲事的意思。那老乞丐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酒楼里就有不少江湖人,谁知道这是要唱哪出戏?显然不止他们这么想,满酒楼的人都安坐着,谁也没有出头。
突然间,蒋如星却像是坐到了一枚钉子,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她抓起长刀,不由分说从楼上跳了下去,冲进大堂!高轩辰和纪清泽俱吃了一惊,满酒楼的人也叫她吓到,就连争执中的小二和乞丐也止了声,纷纷回头向她望去。
每个人都以为这年轻姑娘是路见不平要管这闲事,有些人脸上已经露出了讥讽的嘲笑,可嘴角才刚刚勾起,蒋如星就已经像阵风似的掠过了小二和乞丐,冲出酒楼大门。
“站住!!!”
第三十五章
高轩辰和纪清泽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乞丐和小二的身上, 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 也不知道蒋如星突如其来发什么神经。当蒋如星从酒楼小二身边经过的时候, 高轩辰余光看见有个同样戴着糙帽的男人在酒楼门口闪了一下,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追了出去。
莫名被晾下了的酒楼小二和乞丐呆呆地站在原地, 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应该从哪里开始吵起。
店内有人惊道:“刚才那女的是不是……”
蒋如星已经跑得没影了,纪清泽和高轩辰只好顺着蒋如星离开的方向追。
过了好一会儿,就看见前面的路上蒋如星自己垂头丧气地走回来了。
高轩辰问道:“你刚才看见谁了?”
蒋如星抬起头, 满脸的茫然, 目光呆滞。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梦呓般道:“我刚才好像……看见谢师了。”
“什么?!”高轩辰和纪清泽同时受惊。
很显然,蒋如星没有追到那个人, 她应该也没有看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谢黎。
高轩辰沉吟片刻,问道:“你追他, 他逃?”就算蒋如星没有看清楚,但被人一追就跑, 那人也很可疑。
蒋如星依旧茫然:“我……不知道啊。我就看见他背影闪了下,进巷子了,然后我追过去就已经不见了。他那是在逃吗?我不确定……可他为什么要逃呢?”
高轩辰啧了一声, 嘴欠道:“搞半天你什么都没看清楚啊, 那你看清是人是鬼了没有?说不定你这是大白天见鬼了!”
蒋如星竟然破天荒地没有因为他把谢黎说成鬼而发怒。她只是极其忐忑不安地,小心翼翼地问道:“谢师……还活着吧?我们能找到他的对不对?”
高轩辰愣住。蒋如星此时此刻的神qíng简直可以用卑微来形容,让人不忍心再泼她冷水。可是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过了一会儿,蒋如星自嘲道:“我知道,做不到的事qíng就不要承诺嘛。算了, 走吧。”
高轩辰确实不敢说什么让蒋如星空欢喜的话,到头来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是这句话却不知道戳中了纪清泽哪一点。
三人沉默地往回走着,纪清泽突然低声自言自语:“做不到就不要承诺?”
高轩辰诧异地侧头瞟了他一样,正对上纪清泽讥讽的眼神。
“呵,无论做过什么,只要没有把话说出口,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高轩辰:“……”
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哪天喝醉酒或者梦游,不小心gān了什么想gān却没gān过的事。纪清泽这个语气怎么听起来那么像被他糟蹋过的小白菜呢?
蒋如星这个愣头青不明所以,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事qíng当没有发生过?”
高轩辰赶紧把这个话题截住了:“唉,刚点的饭也没吃上。算了,别折腾了,咱们直接去沈家蹭饭吧?”
蒋如星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深觉有理:“也好,走吧!”
两人用目光征询纪清泽的意见,纪清泽微微鼓着腮,一副已经被气饱了的样子,反正是没反对。
于是三人就往沈家走。
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沈家和纪家同在苏州,又同是练剑的门派,虽然一直以来关系相处得还算和谐,可倘若离得太近了难免要发生矛盾。因此沈家在苏州的西郊,纪家在苏州的东郊,一西一东拱卫苏州城。
三人行至西郊,还没到沈家大门口,远远地看见前面围了一圈人不知道在gān什么。
看见热闹没有不凑的道理,高轩辰连忙跑过去,隐隐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好像是尸体。他踮起脚尖往里看,只见人群的最中间跪着一个披麻戴孝的白衣女子,边上卷着一摞糙席,臭味正是从糙席里面散发出来的。
那白衣女子哭哭啼啼道:“小女子愿卖身为奴,只求好心人能为小女子安葬亡父。”
高轩辰心道:噢,果然是卖身葬父!不过为什么这年头全都是卖身葬父的,怎么没有卖身葬母的?葬祖父的?葬祖母的?是当爹的都比较短命吗?
人群中有一个年轻男人,掏了几锭银子出来,弯腰放到那白衣女子面前:“唉,可怜的。一会儿我请人来帮你把父亲葬了,这钱你先收下。”
高轩辰看了眼那好心人,心道:啧啧啧,这家伙果然一直都没变,一看见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
那女子收了银钱,立刻道:“谢谢恩公,从此以后小美就是恩公的人了!以后必定当牛做马伺候恩公!”
“不用不用。”那年轻人连连摆手,“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我怎么舍得让你伺候!还是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那女子却不依不饶,扑上前抱住年轻男人的腿不让他走:“恩公,小美孤身一人,已没有活路了,只求恩公收下小美当奴婢,赏小美一口饭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