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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桐

作者:闲听落花 时间:2023-02-18 16:22:57 标签:闲听落花 宅斗文

  李桐傻子一样呆站在院门口。

  好半天,李桐才回过神,进了西厢,福安大长公主直视着她,看着她坐下,移了茶桌过来,焙起了茶,才开口问道:“绿云说你傻站在院门口,怎么回事?”

  “没什么,想起来一点旧事。”李桐没抬头。

  “旧事……”大长公主慢慢重复了一遍旧事,沉默了好一会儿,“前几天,太后跟我说了件宁家的旧事,宁家那位邵师,听说归隐前只见了你?”

  “嗯。”李桐垂着眼皮,低低嗯了一声。

  “太祖的笔记中,提到过一回重生之人。”大长公主看着窗外,“那时候太祖还只是个副将,有个落魂秀才找到他,说二十二年后,太祖将君临天下。”

  顿了顿,福安大长公主看着李桐,慢吞吞道:“太祖吓坏了,就把他杀了。”

  李桐神qíng一滞。

  “十年后,太祖就觉得自己杀错了,太祖登基的日子,就是那个秀才所说的日子,不过,太祖是先知道这个日子,才定下的这个日子。还有件事,”

  福安大长公主转着手里的杯子,“太祖还说,他遇到过一个姓邵的不僧不道的人,也很瘦,也很弱,和他说了很多疯话,比如,林家天下成于李氏,也将毁于李氏。”

  李桐愕然,福安大长公主笑起来,“太祖一生奇遇极多,他的笔记写的极好,看起来特别有意思。”

  李桐直视着福安大长公主,福安大长公主笑了一会儿,迎着李桐的目光,“太祖不信邪,这句成于李氏,也毁于李氏,太祖说:既然成于李氏,那毁于李氏也公道得很。”

  “太祖这本笔记?”李桐听说心惊ròu跳,福安大长公主笑眯眯看着她,“这本笔记么……”顿了顿,福安大长公主才接着道:“阿爹给我的,反正先皇也不喜欢这样的东西,他喜欢诗词歌赋。”

  李桐轻轻舒了口气。

  “……我正在想,要不要把这本笔记拿给小五看看,真是特别有意思。”福安大长公主听李桐舒出那口气,一脸促狭的又接了一句,“除了这句成于李氏,毁于李氏,还有一件,说若有带水而生的林家女,生下来就要溺死,否则林家基业自她起两代之后,就灰飞烟灭。”

  李桐呆看着福安大长公主,带水而生,她出生那会儿天降大雨……

  “这一件,太祖批了两个字:放屁。”福安大长公主笑起来,“我瞧着也是。”

  李桐看着福安大长公主,“是一个邵么?”

  “桐桐。”福安大长公主收了笑容,神qíng有些严肃,“你我,都是凡俗之人,机缘巧合,偶尔窥见了一件两件不同于凡俗的人和事,只不过是机缘巧合,看过也就看过了,当个闲话说说而已。”

  顿了顿,福安大长公主又加了一句,“如此而已!不可穷究。”

  “嗯。”李桐应了一声,“我也是这么想,就象偶尔看到高僧的神通,一份福缘而已。”

  “不见得都是福缘,行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昨天你刚走,秦氏来了。”福安大长公主岔开话题。

  “晋王妃?”李桐有几分意外。先皇丧礼没结束,晋王就病倒了,到现在还在闭门静养,这会儿,晋王妃到宝箓宫来做什么?

  “嗯,是来表心迹的。”福安大长公主一脸说不出什么意味的笑,“替老三求定心九丸药。说她这一阵子天天守着老三,诸事无扰,这样的日子,她和老三都觉得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李桐没说话,如果诸事无忧这一句换成提心吊胆,这些话倒是从前的秦皇后避居这宝箓宫之后,常说的话:当年皇上还在潜邸时,她和皇上唯恐闭门家中坐,祸事天上掉,成天提心吊胆,那时候,皇上和她只有彼此可以依靠……

  “……担心的过了,”福安大长公主挥了挥手,“她这胆子,还不如霍氏!”

  听福安大长公主提到大皇子妃霍氏,李桐犹豫了下,还是cha了句,“阿萝已经到杭州了。”

  “还有那个卫凤娘,你给我看紧了。”听李桐说到阿萝,福安大长公主一脸的气儿不打一处来,“你瞧瞧,宁远这厮,手底下用的都是什么人?全是土匪!大土匪带小土匪!”

  李桐低眉垂目,一声不响的听着福安大长公主的抱怨,反正也没说错,卫凤娘确实是土匪出身。

  福安大长公主抱怨了一通,转回正事,“……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一个一个的,都得我来收拾烂摊子,宁远不是说秦氏两个兄弟都是将才吗?一个给他,一个去北地。”

  李桐一怔,“从军?”

  “嗯,宁远既然说秦氏兄弟能用,那就用起来,也安了晋王的心。”福安大长公主话说的极其委婉,李桐一听就明白了,这既是安晋王和晋王妃的心,也是酬晋王妃那一次的告知之功。

  “还有件事!”福安大长公主脸上浮有几分恼怒,“一会儿你进趟宫,去劝劝你那个大姐,你告诉她,从来没有太后亲自训练禁军的例,成何体统?”

  李桐差点呛着,她可劝不了!前儿去宫里,太后不光嫌弃殿前三衙不成样子,要好好训训,还嫌弃禁军不堪一击呢……

  李桐洗耳听着福安大长公主的牢骚,一直听到福安大长公主发完怨气,心qíng愉快了,才告辞出来,至于进宫劝太后这事,她只当没听见,太后和大长公主,哪个都不是她能劝得了了,要劝,也只能太后‘劝’大长公主,大长公主亲自‘劝’太后,这两位的事,她可管不着。

  ……

  chūn意浓厚时,周六求了外任,得了批复那天,回去周家祠堂住了一晚,和几个月间老了十几岁的父亲周侯爷辞了行,回到京城,从吏部领了关防文书,收拾了行李,带着十来个家人,两三辆车,和早行的客商一样,刚出了城门,就听到后面一阵马蹄声,墨七带着小厮长随,急追上来。

  “怎么说走就走了?”墨七追上周六,“前天不是跟你说了,哥几个要给你饯行?你怎么一声不响这就启程了?”

  周六扭过头,没答话。

  “还有,后天七哥就回来了,我问过吏部了,你就是晚半个月再启程都来得及,你看你……”墨七知道周六的沉郁失落是因为什么,可这个原因,最好还是装不知道,说的越多,对周六越不好。

  “我知道。”周六答了句。

  “你知道还……”

  “就是知道,才赶着今天走的。”周六打断了墨七的话,“我不想见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他。”

  “你?”墨七意外之下,又有些明白,“小六,我知道你这话……可这不能怪七哥,这事……”

  “我知道,我没怪他,我就是不想见他。”周六低下头,从墨七手里挣出衣袖,“连你,我也不想见,不想再见,你回去吧,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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