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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遮天,一手捶地

作者:容九 时间:2023-02-20 11:44:27 标签:容九

  “听闻广文馆的监生此次月试再拔头筹,不如让诸位监生同博士游湖赏景,以示嘉奖?”

  卫清衡释卷,盯住我片刻,道:“公主希望方雅臣随行?故意以此为由得以见韩大人一面?”

  我道:“师父不愧为师父,一点就破,你道如何?”

  卫清衡点点头:“包下画舫的银两公主付么?”

  我:“……”

  卫清衡道:“我是清官。”

  我:“……我付。”

  卫清衡又道:“可惜我明日还有课,不能陪同,不能安心。”

  我:“……”那还问什么银两……

  卫清衡似笑非笑:“不过,聂司业得闲,可让他陪同随行,就看公主愿不愿意了。”

  他分明是有意考验我来着,我显然在自搬石头自砸自nüè。

  我咽了咽口水,“他看到我,一定会问的。”

  “这可由我来办,就说公主……是衢州白巡抚白大人的千金,来国子监玩几天,已知会过我了,想来聂司业权也懒得去查证。”

  我纠结了半柱香,拍桌道:“就这么说定了。”

  这个史无前例的消息很快走漏了风声,等我缓步踱到寝间前,但见整片楼层的广文馆监生欢呼雀跃,陆陵君遥遥看到我,快步跃上前来,道:“白贤弟,你今天一天又去哪了?喔,对了,你知不知道,上头说因为月试,明日我们广文馆的监生可以去……”

  “游河嘛……”我接口道,“我知道了。”

  陆陵君歪头看我:“你怎么这副神qíng?你不愿去?”

  “没……”主要怕和某人见了面会尴尬,尤其是独处什么的,我讪笑道:“其实我挺开心的……尤其能和陆大哥一起,必然途中活跃得趣……”

  陆陵君激动拍着我的肩,“果真?我一想到能和白贤弟一起,不知怎么也兴奋地紧!”

  我缓缓斜眼,瞅着陆陵君,忽然想起一个故事,随即叹了叹,绕过他,摇头入屋。

  ……

  不论如何,清河总归是一处好景,一方好水,尤其衬着这晴空万里,更是相得益彰。

  广文馆的监生不算多,加之几位教习的博士统共也就那么五十余人,满打满算包了三船大画舫。天子门生自不能失礼于人,画舫上原些个莺莺燕燕容不得,船夫小厮和几个丫鬟留着,摆上些jīng致的糕点果盘,扬帆驶开来,确是一番洒脱。

  只可惜……我委实不知是否巧合,聂然与我同乘一艘船。好在大多时间他都呆在舫内,或携卷静览,或听诸生侃侃而论,我与陆陵君李杜苏他们靠在甲板外头,几乎没说什么话,碰头时他也顶多朝我点点头便即掠身而过,状若生人。

  其实我和他也与生人没差了。

  我撑着甲板扶栏迎风而立,李大端着酒杯凑过来,笑道:“白五,你这架势有点悲天悯人,不会是在触景生qíng吧?”

  我望着一湾碧水,叹道:“可不是,我惦记我老家的媳妇了。”

  不过是信口胡诌,李大一个踉跄,杜二苏三也探过脑袋:“什么!你有媳妇了?”

  我继续睁眼说瞎话:“唉,那是指腹为婚青梅竹马的,出门前就把婚事给办了,如今就等着高中状元回去风风光光的接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年不见如隔三生……”

  陆陵君端着果盘悠悠晃来,见我们三两成群,笑问:“你们在聊什么?”

  李大瞪着眼道:“白五说他有媳妇了!”

  杜二苏三异口同声地道:“对啊对啊!”

  陆陵君哐当一声把果盘摔下,瞪着眼冲上前来,我正yù大笑他们上当,陆陵君急得瞎吼:“怎么可能?你不是公主的……”

  我忙垫脚掩住他的嘴,陆陵君索xing把我拉到一边,语重声轻地道:“你不是公主的面首么?怎么会有媳妇的?”

  我瞥了他一眼,“所以开玩笑而已啊。”

  陆陵君呆住,“玩笑?”

  我道:“说笑罢了,再大声些让他们全部起疑就穿帮了。再者,我就算现在没有媳妇,将来总是有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陆陵君哼了一声,“你这么弱不禁风的模样,谁会嫁给你?”

  我抖一抖脸皮,“行行行,我弱不禁风注定孤家寡人你满意了吧?”

  陆陵君再哼哼,我斜瞥他,逗道:“我说你这样,该不会喜欢我吧?我可事先声明,我不是断袖,你不能有非分之想喔。”

  陆陵君瞬间涨红着脸,气道:“你胡说八道!”

  我龇牙一笑,“当然,如果真的不小心断袖,我也不会……”我抬了抬手,“屈居人下的,必要做上面那个。”

  “你你你……”陆陵君整张脸已如柿子,你了好半天说不上下半句,于是一个甩袖转身抛回画舫。

  李杜苏三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唉声叹气道:“他是羡慕嫉妒恨我有媳妇了呗,你们还不去安慰他?”

  李杜苏三人闻言哈哈大笑,边笑边跟上陆陵君,我弯着腰笑了一阵,恰余光瞥见一人,却是方雅臣静立木栏边前远眺,遗世而独立。

  其实离近了细瞧,方雅臣容貌气度处处雅致,gān净而淡雅,毫无小女儿矫揉造作之态,无怪无人dòng悉她的真身,无怪韩斐对她动心。

  我再次长叹感慨,这原本是多么有趣传奇的一对梁祝,究竟因何造成今时今日这种田地?

  “你为何叹息?”

  身旁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我浑身不自然的僵了僵,缓缓躬身笑道:“聂司业。”

  聂然随手挽袖把手肘往扶栏一搭,淡然笑道:“祭酒大人都同我说了,你也不必做这些虚礼。方才见你大笑之后又几番唉声叹气,不知是为何事?”

  我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无非是和他们说了些玩笑话,又不住惋惜自己并非真正的监生,时日到了还是要回到原点,不免有些黯然罢了。”

  聂然脱口笑了笑:“年纪轻轻就如此这般,日后还了得。”

  我听见这句话,顿时觉得天地一片发虚。

  在陈家村的时候,在我沉闷的看着天空无聊抱怨人生时,煦方会点着我的鼻头笑道:“你如此年轻就这般多愁善感,日后啊还了得?”

  聂然见我呆呆望着他,奇道:“怎么了?”

  我勉qiáng笑了笑,眨掉眼雾,“没什么,只是觉得这话有些耳熟。”

  聂然稍稍一怔,似乎听懂了,亦转头遥望江河,过了半晌,画舫遇làng晃了晃,聂然见我有些站立不稳,笑道:“你该不会晕船吧?”

  我“啊”了一声,“怎么可能?晕船哪有我这般气定神闲的。你是没见过晕船的人,连路都走不直,蹲着一个劲狂吐不止,那才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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