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清江映雪
但他对丁壮的感觉,也仅止此而已。苏寒江喜欢的东西,包括人在内,永远都是美丽的,像丁壮这样最多只能称得上五官端正,胖瘦适当,眼耳口鼻侥幸没有长错位置的人,苏寒江永远也不会喜欢,更莫论qíng爱。自然,苏寒江怎么也不会承认他迁坟的举动是在讨丁壮的欢心。
「爷……谢谢您……」
没有听到苏寒江应声,丁壮微微抬头,挤出笑容,努力想表达自己的感激之qíng。
这不是苏寒江第一次看见丁壮笑,但却是丁壮第一次对他笑,这五年来,丁壮对丁小江笑,对玉月笑,对玉星笑,对任何一个不相gān的人笑,就是没给过他半分笑容。其实,这个笨人笑起来,牙齿还是挺白的。
苏寒江手一拉,拽着丁壮上了chuáng,把这具身体压在了身下。一个月没有碰丁壮,身体在丁壮进门时,就已经不自觉有了反应,而那个笑容,显然更具有催qíng的作用。苏寒江不顾丁壮有些惊慌的抵抗,两手一分就撕开了衣物。
古铜色的肌肤在灯下别有一种健康的光泽,苏寒江早就知道该怎样让身下这具身体放弃抵抗,一撩拨几下,丁壮的抵抗果然渐渐无力,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五年来,苏寒江的调qíng手段越发熟练,丁壮已经习惯了xing事的身体也越来越敏感,身下已经昂然高挺,密xué处不由自主地一张一缩,仿佛在向苏寒江发出邀请。
可是苏寒江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仍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他的yù望也已经到达顶点,可就是qiáng忍着不进去。
「爷……爷……」丁壮呢喃着,自动抬起下身,仿佛哀求一般。
苏寒江的硬物却在dòng口徘徊摩擦,见丁壮双眼已经迷离,他俯下身,只在丁壮耳边问道:「告诉爷……你还想走吗?」
丁壮哪里听得清他的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唤着爷,扭动着腰,渴求着苏寒江给他一个痛快。
「告诉爷……你还想走吗?」苏寒江却非要问个明白,一遍又一遍地问。
不知问到第几遍,也不知丁壮到底是听清了,还是只是下意识地回了句:「不……不走了……」
话音未落,苏寒江低吼一声,瞬间就贯穿了丁壮火热的身体。
「啊……」
几乎同时,丁壮发出一声不知是痛还是快乐的叫喊,身体不由自主地一阵抽搐。
这个,算是承诺吧。苏寒江满意的搂着丁壮,沉沉睡去。
丁壮睁开眼来,望着即将燃尽的蜡烛。不走了,他再也不想走了,他的娘,他的妻,他的儿,都在这个园子里了。最后一滴烛泪缓缓落下,丁壮转过脸,看着苏寒江沉睡的脸,多好看的一张脸,这个恶魔……其实也不是那么坏。
烛光乍灭,黑暗中,丁壮缓缓闭上眼,往苏寒江身边靠了靠,睡了。夜还长,梦还长,日子还长,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地了解身边这个男人。
《全书完》
番外
苏寒江是个淡漠无qíng的人,这是他的本xing,跟他拜凤九吾为师之后修炼的冰心诀没有多少关系,顶多,冰心诀只是让他变得更加冷漠而已。对于名利权势,苏寒江的兴趣,还不如对窗帘前的一根小糙的兴趣来得大,尽管,这几年来,他已经是江湖上公认的顶尖高手。
凤栖园在江湖中是个禁地,苏寒江不喜欢有人来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他最理想的生活,就是跟丁壮在这个园子里待到一直到老,简单而平凡。然而,即便他的武功再高,世间事也不是总能如他所愿。
近来,苏寒江很烦恼,当然,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个丁壮而已。其实苏寒江对丁壮的要求并不高。
他不求丁壮能跟他谈诗论画,他只要他在画画的时候,丁壮能站在他身边陪着他。
前些天,园子里的一株绿牡丹开花了,苏寒江画兴大起,让丁壮拿着笔墨纸砚来到凉亭里,他坐在凉亭里观察这株绿牡丹足足三个时辰,期间丁壮有六次想偷偷溜走,被他一眼瞪了回来。
终于,他观察够了,心里已经把那株绿牡丹的形态神韵都记下来,摊开宣纸,了了几笔,一株仪态万千的牡丹跃然纸上。
丁壮早就待得无聊,见苏寒江终于开始画,他在后面探头探脑,苏寒江画完,他用一脸惋惜的表qíng看着那张宣纸。
苏寒江眉角微微抽搐,道:「你看这株牡丹画得如何?」如果丁壮再敢可惜这张宣纸,他就让丁壮把苏寒江三个字抄写一千遍。
丁壮显然早就吃过苦头了,见苏寒江问,他连连称赞:「画得好,画得真好……」然后低声嘀咕:「就是不太像,花瓣怎少了那么多……」他哪里分得清画形与画韵之间的分别。
苏寒江一身内力已臻化境,丁壮的声音再低,他也听得一字不漏,笔一扔,再无画兴,对一个粗人,他能指望什么。
苏寒江也是个享受寂寞的人,经常一个人待在某个地方就是一整天,但是,再怎么享受寂寞,他也有要人陪的时候。
昨儿傍晚的时候,天气忽变,到了半夜,就下起了大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下午,大雨变成毛毛雨,不过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喜欢把丁壮按在chuáng上,gān一些让人热火朝天的事qíng。
「玉星,丁壮呢?」
「去看小江儿了,他说今天天气有些凉,要给小江儿加件衣服。」
从一大早出去看丁小江,丁壮就没回来过。
来到丁小江这里,丁壮不见人影,只有玉月和丁小江在玩捉沙包的游戏。
「玉月,丁壮呢?」
「一个时辰前,厨房的银心来,让丁相公帮忙挑水去了。」
苏寒江的脸一沉,这个丁壮,早跟他说过,这些活儿是下人gān的,不用他gān,就是不听。
小江儿一看到苏寒江,就扑了上来。
「师父,抱。」
苏寒江将已经七岁的丁小江一把扔回玉月怀里,他现在没空理。
到了厨房,这里正是忙得热火朝天,快到晚饭时间了。
「丁壮呢?」苏寒江的声音里已经隐隐有些怒气。
「回爷的话,丁相公到西华阁去修屋顶了,昨儿夜里就开始漏雨……」
没等说完,苏寒江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一gān人前。
到了西华阁,他就看到丁壮趴在屋顶上,下面有两个丫环,正抬头望着,丁壮一边修屋顶,一边跟她们有说有笑,不知有多开心。
苏寒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喝一声:「丁壮!」他会生气了,这大概就是冰心诀被破除后,留下的唯一后遗症。
「啊啊啊……」
丁壮正高兴着呢,被苏寒江这一声喝给吓得脚下一滑,呼溜溜连着一大片瓦,从屋顶摔了下来,把下面两个丫环吓得失声惊叫。
苏寒江飞身一扑,接住丁壮,顺势将他带回了屋顶上。
「爷……」丁壮吓得面色发白,眼睛不敢往屋下看,还有些害怕。
「丁、丁相公,你伤着没有?」
丫环们在屋下喊了,苏寒江探出头,一个冷眼瞪过去,两个丫环捂住嘴巴,连忙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