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传
“日申,你知道皇帝意味着什么吗?”秦思靠在他的胸口上,喃喃说道。
“知道,事实上朕喜欢控制一切,而不是被人控制。”日申沉稳磁xing的嗓音重新在耳边响起,这才是自己熟悉的腔调,一个帝王的语气,秦思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
“那你控制到一切了吗?”仿佛低喃般,秦思缓缓道出一个自己并不关心的问题。
“嗯。”日申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下头,抬起秦思的脸庞,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个天下都在朕的掌握中。只是,除了你,秦思。”
听了他的话,秦思发出一个来自心底深处的满意笑容,不过漂亮的凤眼却开始黯淡无光了,似乎诉说着无尽的沧桑和疲惫:
好累……,我需要重新思考……
第二部 第十三章
天朝最重要的政治体制改革是在一场神秘的‘十日谈’后,户部侍郎秦思又在史载中留下了漂亮的一笔。
在那次令秦思深恶痛绝的‘高峰会议’后,不到一个月,他再次被宣进了宫:协同刑部和翰林院编辑完善《天朝大律令》。
趁着皇上离开后,袁青墨当着秦思的面笑呵呵地吩咐道,“有什么问题尽管向秦侍郎请教,他最清楚咱们天朝律令的弊漏。”
混蛋!
秦思狠狠地瞪向袁青墨,哪料到这个小老头在他愤恨的目光中似乎越来越高兴,最后简直可以称为兴奋地追随着皇上的步伐离开了翰林院。
“秦大人,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多多合作了。”刑部尚书魏士杰走到秦思面前,笑容满面地说道。
不知为什么,看着眼前这个俊雅迷人、风采卓越的男人,秦思只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因为传闻中‘清高桀骜’的刑部尚书魏士杰与面前的人完全不同?!秦思按捺下心中的疑惑,上前行礼道,“尚书大人抬举了,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有事尽管吩咐。”
“慡快!”魏士杰一掌拍在秦思的肩上,“那我们也别大人来大人去了,你唤我一声士杰兄,我唤你秦思可好?”
这似乎逾越了?
秦思心中升起了一丝小小的不满,可脸上却表现得惊喜万分,“那么秦思就高攀了。”
“哈哈!”魏士杰似乎真的非常高兴,拉住秦思的手说道,“我带你先去拜见几位编制律令的老学士。”
看着自己被握在对方掌中的右手,秦思并没有挣脱,只是嘴角轻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明知道他与皇上的关系还敢如此猖狂,看来这位刑部尚书不简单啊!
接下来的日子,秦思白天呆在翰林院,晚上则是回到皇宫和日申守在一起。平静幸福的生活让秦思感到非常满意,只除了一个变数——魏士杰。
在和这个男人的接触中,秦思总算是体会到外界对他的评价:桀骜不逊,恃才傲物。
他似乎认为自己的才智武功足以与昊天帝一较高下,如果不是由于出生的原因,这块大陆最后到底由谁来作主,还未尝可知。
秦思曾经装作不在意地向日申提起魏士杰这个人,谁知道对方只是低下头轻轻笑了起来,随后莫测高深地说道:如果他出生在皇家,也许活不到成年。
看着日申俊美自信的脸庞,秦思突然有点可怜起魏士杰来,因为在这个千古第一帝眼中,他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
这天傍晚,秦思坐在已经收归旗下的云鹤楼上,微眯着眼,漫不经心地倾听着范莘向他汇报最近京城中发生的奇闻趣事。
突然,一匹黑色的骏马从楼下呼啸而过,马上卓然挺拔的男人赫然是九王爷日宣。
“他赶着去投胎啊?!”秦思皱着眉瞄向四处飞扬的尘土。
“呵呵!”范莘坐在对面轻轻笑了起来,“九王爷这是赶着去见云裳阁的澜嫣!”
“澜嫣?”秦思回过头,疑惑地看向范莘。
“对,上个月刚从秦淮来的名jì,那脸袋儿,那身段儿,简直比天下第一美人沧月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说着,范莘流着口水露出一副向往的表qíng,“现在全京城的公子哥儿都捧着银两去云裳阁,不过澜嫣似乎只中意九王爷一人。”
“哦,是吗?”秦思危险地眯起了双眼,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我不过是最近比较忙,没空理会金银岛的事,你们就想败家了是不是?!”
“这,这……”面对秦思突如其来的怒火,范莘害怕地缩了缩脖子,“没有啊……”
“还说没有?!”秦思严厉地瞪向范莘,“连天下第一美人都比过了,你们居然不知道挖角!我平时怎么教的,都忘得一gān二净了啊?!”
“不,不是我……”范莘委屈地咕噜着,“本来我是想挖的,可蓉娘死活拦着,说对方是她的好姐妹……”
“好姐妹?”秦思打断了范莘的话,“云裳阁的阁主是谁?怎么觉得这名非常耳熟呢?”
“不就是当年名震天下的三大名jì之一云裳吗?”范莘连忙狗腿地接过秦思的问话,“云蓉,云裳,云烟,一个娇丽甜美,八面玲珑,一个艳丽妩媚,豪慡侠义,一个清丽出尘,不食人间烟火。”
“哦,照你这么说云裳阁的阁主就是那个火美人云裳了?”秦思挑了挑眉,淡然地说道。
“对,不过她现在已经改名叫红姑了。”见秦思毫不动容,范莘只好把事qíng的来龙去脉又叙述了一遍,谁叫自己的老婆蔓儿和那个惹不起的泼妇云蓉都站在火美人那边呢。“世人都说出尘仙子云烟千金难见一面,其实她只是被云蓉和亲姐姐云裳保护过渡而已,甚至云裳十三岁就开门接客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妹妹的清白,和老鸨定下了契约。想当年她们姐妹之间的深qíng厚意在乱世红尘中留下了一段佳话,蓉娘说她也是因为敬佩云裳的豪义才和她们姐妹结为金兰的。谁料到一个瞎眼毁容、身染恶疾的落破书生让三姐妹从此成为末路。”说到这儿,为了渲染气氛,范莘故作惋惜地重重叹了一口气,看得秦思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重点!重点!我要重点!你以为你在说书啊?!”
“是!是!”范莘手忙脚乱地稳住了自己的茶杯,“其实简单说来就是云裳救了那个书生,还拿出自己的私房钱为她寻医治病。等到两年后书生高中状元回来迎娶她时,妹妹云烟仗着自己与姐姐有七八分相似,嗓音又几乎一模一样,拿着他们当年的定qíng信物上了花轿。”
“这样都行?!qíng人也能认错?”秦思怀疑地看向范莘,摆明了不相信。
“咳!书呆子那个时候眼瞎,病得糊里糊涂的,哪记得云裳到底长什么样儿!而且他们只短短相处了十来天而已!”范莘似乎颇为激动,话语间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畏缩和谨慎。
“那蓉娘又在这笔糊涂帐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秦思抿了一口茶,面无表qíng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