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传
场上的战况激烈,四周的呐喊声此起彼伏,玄一言和玄一末一直不离陈天涯左右,白衣与浅灰的jiāo缠已经成为武林大会戏说的焦点。
“庄主,这是门主留给你的。”庄文洌躬身递上一封书信,秦思接过,看了一眼,轻轻笑了起来。
尹苍穹走了,他说要好好想一想。他已经确定了秦思就是假冒的上官qíng,但是为什么那么坚信呢?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他自己能够回答。
日申瞄了一眼书信,低头想了会儿,慢慢开始皱紧眉头,“罗云,你看见玄一云了吗?”
“奴才看见他今早去了尹苍穹的房间。”罗云轻声回禀道。
秦思转头看了日申一眼,不明白他眼中的隐隐愁绪从何而来。
场上人声鼎沸,喧哗叫骂。日申抬头冷冷地审视着四周,他的全身开始紧崩,蓄势待发。突然,瓦墙外隐蔽在树丛中的一点亮光让他条件反she般地站了起来,挡在秦思的身前。弹指光yīn,当每一个人都沉浸在尹门与天山的比武较量中时,一股qiáng大的杀气瞬息而过,回过头来,只看见一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金箭穿透了白衣锦缎男人的手掌,血顺势流下来,染红了衣袖,他静静地站在原地,随着那越来越冻结的森寒目光,四周的气流凝固了,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额头开始渗出冷汗。
季成风在第一时间冲了出去,直奔墙外的苍天大树。陈天涯一掌震开了天山掌门,提气飞回秦思身边。那一箭,所有人都知道是冲着“上官qíng”来的。
秦思愣住了,他迟缓地伸出手,想要去触摸日申,却不由得胆怯。当一阵短兵相接的声响停住后,日申回过头,还是那种冷冷淡淡的眼神。“突”的一声,金箭被他拔出来了,罗云急忙上前撕下衣袖涂药包扎。
秦思觉得这一刻日申和他的距离是那么近,又那么远。他轻轻地走上前,捧住那双手,澘然泪下……
日申任由秦思拉着自己,转过身,冷冷地俯视着被季成风qiáng制跪在地上的白衣人——玄一云,果然是玄家的嫡子嫡孙。
“一云!”玄一言,玄一末惊讶地看着地上láng狈的男子,一跃上前,却被对方嗜血疯狂的目光吓得站在了原地。玄一云看着他们的眼神是陌生的,有一种绝望,但当他注视着秦思和陈天涯时,却又那么怨毒憎恶。
“破天箭,又称亡国之箭。”日申淡淡的一句话在人群中掀起了惊天巨làng。
当年昊天帝一统天下,差点就毁在楚国的诛仙阵上,是一柄金箭穿过诡异的阵法she杀了楚王,可谓石破惊天。
原来那个人就是江湖上的一代宗师——玄天老人!
“阁下就是天朝昊天帝日申吧?”玄一云一掌避开季成风,潇洒地站了起来,尽管他的嘴角还残留着鲜血,衣衫láng狈,但他依然保持着世家的风范,“祖父说过这个天下能够接住破天箭的只有昊天帝一人!”
话音刚落,本已安静的人群又开始沸腾,众人全都一脸兴奋地看向那个冷漠平凡的尊贵男人。传说昊天帝俊美非凡,乃天神降世,那么这张脸就是易容的了?
日申看着玄一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原本仅仅是美丽的容颜此时增添了一股锐利的英气,不愧是玄家的子孙,日申暗暗点了点头,“你走吧,我答应过玄天老人饶你一命。”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命令的qiáng制,玄一云的喉头动了动,最终握紧了拳头,压下满腹不甘,因为他注意到昊天帝的眼神在看向他时不带一丝感qíng,冷漠得残忍。
“我走可以,但要知道这个上官qíng到底是谁!”说着,玄一云怒目指向秦思,“苍穹走了,师兄们也变了,我要知道毁了这一切的人是谁!”
“一云!”玄一言和玄一末不可置信地看向玄一云,紧紧抱住他,“为什么说我们变了?你一直是我们最疼爱的小师弟!”
听了他们的话,玄一云回过头嘲讽地看了二人一眼,什么也没说。
秦思的心qíng是复杂的,他能够理解玄一云的怨恨,曾几何时他也身处过同样的境地。轻轻叹了一口气,秦思抬手,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那张脸与上官qíng毫无异处,可人群中却冒出“御史中臣秦思”的惊呼。
“秦思……”玄一云看着昊天帝与秦思jiāo握的双手,呵呵笑了起来,沧然悲愤的笑声。突然,他转过身,拿起地上的金弓,毫无留恋地跨步离去,那坚定潇洒的背影透着莫名的沉稳。几天光yīn,玄一云自认为失去了一切,却不知道自己得到了更多。
这天的武林大会随着玄一云的离去不得不暂停,日申和秦思回到了院落,一直隐在暗处的影卫此时现身包围了庭院,守卫得滴水不漏。
秦思静静地给日申包扎着伤口,有些东西他已经不再qiáng求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日申躺在chuáng上,深深地凝视着秦思,他喜欢这种静默的温暖,更喜欢秦思的顺从,只是……
“快晌午了,皇上用膳吗?”秦思抬眼看向日申,对方的手还放在他的腿上,那么炽热,滚烫着二人。
日申轻轻点了点头,并未抽回自己的手。
稍顷,罗云就带着四人端着午膳推门走了进来。日申坐起身,秦思则是恭敬地站了起来,日申看着对方的拘礼,心下一沉,还以为秦思依然倔着,可是接下来几日,秦思却连武林大会都不参加了,一心一意守在日申身旁。
两人仿佛回到了曾经最甜蜜的时光,却又有什么不一样了。秦思守着君臣之礼,日申则是静静地观察着,没有人说破,没有人跨过那条界限。
这日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陈天涯与离恨天的决战。
日申看着房中坐着的秦思,淡淡地问道,“你不去吗?”
秦思浅酌着美酒,轻轻一笑,“离恨天是个最怕麻烦的人。”
“但他为了向离沧海“jiāo代”,一定不会让陈天涯轻易胜出。”日申来到秦思身边,拿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辛辣与甘甜jiāo融,和秦思现在的温润淡雅截然不同。不知道是不是酒jīng的刺激,还是秦思心甘qíng愿的留下,日申一把拉起秦思,看着那张迷惑自己多年的面容,狠狠吻住对方红艳的双唇。
以前的子兰华染上了美酒的醇香,日申伸手解开对方的衣袍,抚上渴望多时的微凉肌肤,他想他是喜欢着秦思的,勿庸置疑。
伸手抱起秦思,小心翼翼地放到chuáng上,轻轻抚摸着对方的颈项、胸膛,“不生气了?”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但如果秦思喜欢,他愿意说出违心之论。
日申的手掌所到之处引起对方一阵战栗的轻颤,秦思的yù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面容平凡却睿智冷静的人染上一缕qíng色的诱惑,秦思不得不苦笑:只有在房事中他才能感到日申是属于他的。
秦思伸出手,日申戏谑一笑,解开衣衫,放下帐纱,压在秦思身上,忘qíng地亲吻着。胸前激烈的起伏,粗重的喘息,日申手掌下移,握住秦思的玉jīng,来回套弄着,他喜欢秦思被yù望主宰却拼命压抑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