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烟罗系列6孤月轮
“好厉害的武功!”契延陀兴奋起来:“宗元竟有如此高手!”
手下们面面相觑,看着他们的可汗那狩猎般兴奋的神qíng,大感不妙。
“有趣!一只母老虎!一只小醉猫!不将这两件宗元特产带回铁勒,可太对不起自己了!”
宗元与铁勒之间这场不可避免的战火,在此时,已经埋下了火种。
……
第三章
当琴儿气呼呼的回到相府时,正巧王俞忠抱着一叠公文走到院子中。
“咦?你回来了?正好,今天晚上我想喝……哎呀!”
手中公文掉了一地,王俞忠可怜兮兮的抱着他的脚满院子乱跳。
“想让我煲汤给你?作你的大头梦去吧!”
“哇……泼妇……”
“你说什么?”琴儿瞪着凤眸,恶狠狠的说。
“没有没有。”王俞忠忙陪笑,开玩笑,好汉不吃眼前亏。
“都是你!”琴儿伸出纤纤细指用力戳着王俞忠的胸口:“要不是你把我扔下跑回来,我哪会被那个弃烟头欺负!”
“啊?弃烟头?”王俞忠一怔。
“哼!”琴儿恶狠狠的扭过头,紧握柔荑:“下次再让我碰到他,就要他好看!”
说完,扔下仍在迷惘的王俞忠独自回房去了。
“哎……得罪她真是倒霉啊……”王俞忠苦笑,低头捡起公文。
“这可不行啊,大哥。”王俞义笑得诡异非常,站在不远处道:“还没娶嫂子,她就欺负到你头上了,婚后岂不惧内?”
“你少胡说!”王俞忠脸不由一红,然后瞪了弟弟一眼:“还不来帮我拾公文!”
“你找嫂子帮你嘛。”
一见王俞忠提拳奔上,王俞义得意的大笑着慌忙跑走。
“哼!混小子,没大没小。”
王俞忠看到弟弟跑得无影,才放下拳,继续可怜兮兮的拾公文。王俞义确定安全后,才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回头看看扔在拾公文的大哥。
“弃烟头?莫非……契延陀来到京城?”
王俞义喃喃着,然后,一丝冷笑扬起:“有趣……”
chuáng上的人儿发出低低的呻吟声,小正子拿着湿巾擦去那人额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
“小正子……”睁开惺忪的双眼,玄灼有些目光迷离的看着小正子:“我怎么回来了?我记得我在酒楼啊……”
“您不记得了?”小正子微微笑着,然后当玄灼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脸上时,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咆哮着吼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被人带走了!!难道你不知道自己长着一张让人想犯罪的脸吗?!还敢在那么乱的酒楼里喝得烂醉!就算那些小流氓没得逞!你也差点被一个男人带走!你还是自己跑到他怀里的!!说什么他想要什么你就给!简直就是自己送上门的!!”
玄灼头疼的捂着耳朵,把脸蒙到被子里。小正子拉开他的被子,仍然不依不饶的吼着:“你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你的伤还没好!就跑去喝酒?!伤口恶化怎么办!”
“我不是没事吗……”玄灼缓缓睁开双眼:“既没有被人染指,也没有醉死街头,更没有一命呜呼……这些事看来还是与我无缘……”
“王爷……”
小正子害怕的紧抓着玄灼的双手,因为玄灼言语中的无神,以及那隐隐中透出的期待令他心悸。
“小正子真恨自己的无能,今天您差点就被人抢走,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说得没错,如果您有个得力的手下,就不会需要别人的帮助……我真的很无能,真没用……”小正子低下头,qiáng压着心中翻出的酸楚。
“谁说你没用?”玄灼反握着他的手,浅浅的笑了笑:“你只要这样不松开我的手……就是帮我……”
眼中蕴含着深不见底的哀愁,嘴角挂着凄楚的淡笑,令人瞧着好不心疼……
“王爷……”
小正子说不出话来,他不希望玄灼借酒消愁,但不得不承认醉了以后的玄灼身上,才能找到一星半点昔日的顽皮娇宠,那时的他会真心的笑,会调皮的闹,会开心的跑来跑去,像极了以前的他。可是,一旦醒来,他就会挂上那种如哭泣一般的微笑,眼中升起着如海般浩瀚无际的悲伤,仿佛生存对他来说,是一种极为痛苦的折磨……
玄灼缓缓起身,小正子忙端来醒酒茶,玄灼喝下去后,示意小正子走上前来,小正子心中不解,但依然照作,忽然,玄灼倚到他的怀中,紧紧的搂着他,这个动作令小正子全身一僵。
“王爷?”
“让我靠一下,一下就好……我都快忘了被人拥抱的感觉了……以前皇帝哥哥喜欢抱我,还有义父、冬哥哥他们……可是,现在都不在我身边了……”
“王爷,您长大了,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般索要别人的呵护……”
“我知道!我知道的……但我真的好想念那种被qiáng有力的拥住时的充实感……我知道我大了,再渴望这种拥抱是不对的,可我真得一下子适应不了……为什么一下子全部收回?连一点适应的时间都不给我……小正子,你抱紧我好不好?就这一回,让我再怀念一下,以后再也不去想了……求求你……”
玄灼带着哭腔的哀求令小正子的心痛了起来,他紧紧拥住这个可怜的孩子,用尽全身的力气,让那个忽然置身于狂风bào雨中的孩子有一点点喘息的机会。
……
“他又喝醉了?”李安世皱着龙眉,看着手中的奏折,然后望向小顺子。
“是,而且差点出事……皇上,他要是再这样迟早会伤身的”小顺子担忧的说。
“又没人bī他去喝,随他吧。”李安世没有抬起头,淡淡的说着,但心里已经翻腾起来……
“皇上!先前行刺张擎时的伤还未好,这样下去他会出事的!”
“那你要朕怎么做?!”李安世重重一击龙案:“让朕柔声细语的哄着他戒酒吗?!”
“但灼王为何会如何,皇上心里应该清楚!”
小顺子再也无法忍受了,明明彼此难以割舍,却为何要如此痛苦的折磨着自己?若皇上无qíng,不会命自己随时注意灼王动向,若灼王无qíng,不会醉酒逃避。既然双双有qíng,又为何要形成如此局面?
“小顺子!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对朕越来越放肆!!”
“皇上!您不要再让灼王杀人了!小顺子无法忘掉他第一次执行您的密命后,回府拼命洗手的模样……好像怎么洗也洗不gān净……那么用力的搓着双手,磨破了皮肤,最后血都流到水盆里,他仍用力的洗!一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