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蚀狂夜
想想往前走确实是一片荒芜,再看看挂在自己手上的少女那双祈求的褐色眼睛,又计算了下行程,最后还是被享乐的yù望打败了,佛罗多斯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我本来应该明天再走的……算了……我就再多留一天吧……」
听到他的允诺,笑的合不拢嘴的领主立刻为他手里的银杯注满了鲜红的酒液。
而接到要多停留一天这样的通知,实在是也被旅途的劳累弄的疲惫不堪的瓦诺扎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谁都不知道,当他们在领主的宫邸享受豪饮的时候,塞扎尔的刺杀部队已经到了优克里耶城外布好了杀局,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虽然还是很留恋优克里耶城的繁华,但是再耽搁下来就要赶不上预定的行程了,在优克里耶城破例多待了一天,就意味着在路上要多赶些时候。
虽然领主还是盛qíng挽留,不过佛罗多斯还是决定离开。
骑在马上护卫着瓦诺扎的马车,佛罗多斯压了下帽檐,看着带有暗蓝意味的天色。
从马车里探头看着他,被送给他的少女陶醉的用褐色的美丽眼睛凝视他,而他爱怜的轻轻朝她微笑。
「希望不要下雨。」转过头,佛罗多斯这么小声的嘟囔着,策马前行,指挥队伍前进。
他们在下午的时候到了优克里耶城外大片的荒原上,而这时的天空已经看不到一丝蓝色,只能看到暗青色的铅云bàonüè的在天际肆卷,大块大块的云层开始重重的迭压过来,而太阳也失去了往日的威风,像是一个暗淡的苍白影子一般瑟缩在雷雨之神的愤怒之中。
啧,自己不会真的这么倒楣碰到雷雨吧?
一想到在雷雨里面穿行的困难,佛罗多斯就头疼。
真想折回去优克里耶城啊……
这么想着,但是也不可能折回去了,佛罗多斯命令队伍披盖上防雨的用具,然后继续前进。
希望自己能在下雨前穿越荒原找到城镇,他可不希望在bào雨下的荒原露宿。
他这么希望着,队伍在早上十点左右进入了荒原的中心地带。
进入荒原之后,一种奇妙的感觉就没有预兆的攀附上佛罗多斯的感官——
身为武人在生死之间历练出来的直觉让他在进入荒原的时候就觉得浑身一阵发寒——
有着某种微妙的杀气在空气之中浮dàng着。
敏锐的让全身警戒,佛罗多斯暗中命令侍卫队戒备,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qíng。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敏感?
摇摇头,甩掉那种粘腻在身上的不祥感觉,看看中午时分快到了,佛罗多斯选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停下队伍扎营。
天色越发的灰暗,空气中的水气凝结起来,浓重到结成露水,不一会就让人的外衣变的cháocháo的。
看样子下雨是一定了的……佛罗多斯悲惨的摇头,吆喝着让正在准备饭菜的侍女快些准备——在吃午饭的时候被大雨浇到头上可一点都不可爱。
营地的气氛活络了起来,挽起宽大袖子洗菜的侍女和把锅支架起来的侍从们相互调笑着,火焰在带着湿气的空气里面劈啪作响,挟掉鞍子的马悠闲的啃食着树下的青糙,当灰暗的天空下一派恬淡的时候,几十支从对面的树林里she过来的箭将前一刻还祥和的气氛瞬间被破坏殆尽!
同时,上百名蒙面的武士冲了出来,向全无防备的佛罗多斯一行人砍杀了过来——
一时间,刀剑碰撞的声音,煮着食物的锅子倒翻在地上的声音、男人惊惶的叫声,喊杀声、侍女们哭喊的声音在空间里面蔓延开来!
自从进入荒原之后就一直绷着神经的佛罗多斯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命!
「所有的人立刻到马车前集合保护马车!女人赶紧回到马车里来!」高声的命令着,他自己也抢身护在马车的前面!
当机立断放弃保护马车外的侍女,让为数幷不是很多的侍卫队拱护在马车的外侧,佛罗多斯利落的砍倒一名来犯的刺客,横在马车的前面。
这是谁派来的刺客?
他的敌人?波鲁吉亚家的敌人?西雷索林得罪的红衣主教?
还是——
趁着侍卫和对方拼杀的间隙仔细观察着对手攻击的方式和阵型、动作、以及一些细微的小环节,又仔细看看刺客里面领头的人,认出他们真实身份的佛罗多斯在心底冷笑——
「东·米凯特里!」即使隔着面具和斗篷,佛罗多斯还是认出了对方的首领!他故意叫破对方的名字,也满意的看到那些刺客们的动作呆滞了一下!而背后马车里的气氛也是一阵僵硬——
果然!
塞扎尔好狠——居然可以牺牲掉自己的母亲也要把他杀掉——不、不、应该是一开始塞扎尔打的就是要把瓦诺扎和自己一起除掉的主意才对!
对于羽翼已经丰满的塞扎尔而言,具有莫大的影响力而且聪明狡猾的母亲是竞争对手的成分远多于一个可以帮助自己的亲人这样的身份,当年他可以为了教皇军的统摄权杀掉自己的弟弟胡安,那么今天再杀一个瓦诺扎对塞扎尔而言也不需要什么心理上的挣扎。
利用瓦诺扎的同行让他误以为计策的重点是在费拉拉,而让他在半路上疏于防范,好趁机杀掉他——好毒的计策啊……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恐怕卢克丽佳在这件事qíng上也有份吧?那个痴qíng的女人倒是可以毫不犹豫的为了他杀掉自己的母亲呢——
深深呼吸了一下带这浓重水分的空气,感觉到属于生死相博的战场特有的感觉,觉得身体里面属于战士的神经兴奋昂扬起来,佛罗多斯稍稍向前踏出一步,双手握住了长剑。
「嘿!」他歪了下头,不同颜色的眼睛挑衅一般的看着对面的男人。「东,我们好好打一场怎么样?」
而回应他挑衅的,是对方一片雪亮的剑光——
形势其实是对佛罗多斯一方不利的。
带着需要保护的女人,而且己方的卫队数量显然比不上对方的多,佛罗多斯清楚,就算是对方打消耗战自己也是赔不起的。
他必须求救——
可是在这种荒郊野外他向谁去求救?
他根本不可能让侍卫冲破包围去优克里耶城求救——来回三十公里,只怕救兵还没有到人就已经四光了——
难道真的就只能在这里gān耗?看着身边的侍卫一个一个的倒下,佛罗多斯开始觉得一种类似于恐惧的麻痹感蜷伏在自己的神经中枢。
体力的消耗是很可怕的——即便佛罗多斯是屈指可数的勇士,这种长时间的消耗战也让他累的不行。
基本上要维持站立的姿势已经很困难了……累到连挥剑都是一种机械的本能而不是技术了,佛罗多斯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已经快要支援不住了。
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鲜血的味道在带着水气的空气里面浮游飘dàng,粘腻着被汗水浸透的衣服,像是在空气中流动的油漆包裹向武人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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