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玉纳珠
待倒完烈酒后,玉珠连忙将药均匀地撒上,又拿了药囊里的棉布,细细地绕着肩膀缠好,小心地不然让洗澡水迸溅到棉布之上。当做好这一切后,玉珠拿来一块巾布,拧gān了,擦拭太尉肩膀附近的身体。
这么忙忙碌碌地清洗,让本来就疲乏了一天的玉珠颇为劳累,当太尉起身时,玉珠累的都有些抬不动胳膊了。
当她准备出去,让太尉在房中休息时,突然整个人腾空,感觉一下子天旋地转,被抱到了chuáng上。紧接着,那个男人带着一身沐浴后的清慡药香,将自己紧紧地搂覆住了。玉珠正要推开他时,突然太尉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脖子。目光里闪动着异样的光。
玉珠知道握住自己脖子的这只手,在先前的一天一夜里收割了无数人的xing命,此时只要稍稍用力,捏断她的喉咙也是轻而易举的事qíng。玉珠是应该害怕的,可是不知为何,当看到太尉的那一双凤眼时,心内刚刚涌起的颤栗便慢慢消退了。她收住了刚刚抓向太尉手腕的双手,只静等着男人的发作。
尧暮野握住手中那纤细的脖颈,内心也不知该如何处置。
他自然记得在京城里时下定的决心。你既无qíng我便休,昂然七尺男儿,当断则断,岂可效小儿之态?
就算后来出兵北地,身在异乡,这等决心也丝毫没有动摇。那不过是个西北小妇而已,虽然偶尔会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是他相信不过是前段时间几番耳鬓厮磨后一时的后遗症罢了,待过段时间自然便遗忘得彻底。他一直坚信自己能做到这一点。
可是,这一番重重坚石垒砌的决心在见到那一身被遗弃的衣裙时,尽数土崩瓦解。只要想到那小女子已经落入贼人的手中,惨遭蹂躏,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闪过,无论如何要将她找到。而如今,这牵动着他魂魄的小女子就躺在自己的身下,那截细腻的脖颈也被他抓握在手。这可恶的女子,在自己日夜不休,马不停蹄地到处剿匪探查她的下落时,却和广俊王和白少两个男子轻衣暖屋,烈酒佳肴,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当刚闯入屋内时,他竟然升起了将自己两个好友bào打一顿的心思,也正是这一刻,让他心内无比明晰这个女子心仪的并不是他,而偏偏自己却对她……念念不忘!
当清楚这一点后,对于太尉大人高傲的自尊来说,无疑是不小的打击!有那么一刻,尧暮野甚至感受到了一股从心底里升起从没有过的绝望……
就是这样静默一会,看着身下女人慢慢涨红的小脸,太尉大人终于缓缓松开了自己的铁掌。
玉珠见太尉大人终于松了手,便要张嘴说话,可是下一刻,她被太尉死死地搂紧在了怀中,然后厮杀了一天一夜的太尉大人嗅闻着怀里的温暖香甜,慢慢松缓了紧绷的身体,就这么酣然入睡,进入了这些时日来从来没有过的黑甜梦乡……
玉珠半张着樱唇,直到听到尧暮野沉睡了的微酣声,才真的确定,这个凶神恶煞竟然就这么的睡着了……她想要起身,可是被他抱得甚紧,怎么也挣脱不开。
其实玉珠也疲累得很,这一天的经历实在是太过传奇。无论是遇险,还是与太尉再次重逢,都让玉珠感到疲累。可她却无法合眼,只能安静地借着桌边那尚未熄灭的油灯灯光,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沉睡的睡颜。
她一向知道,大魏太尉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可是自己却似乎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好好地审视过他的脸,灯火如萤,黯淡地投she在他的侧脸上,形成了远山峻岭一路绵延起伏,两道浓眉之间,依然紧锁着一处山包,似乎是有什么难解的心事,高而挺直的鼻子让整个俊秀的脸又增添了一丝男人的刚毅之气,而那弯翘的长睫毛,又意外地让睡着的恶灵显得有些莫名的孩子气……
玉珠默默地看了一会,直到灯芯油尽,自动熄灭后,她才慢慢地合拢上了眼。临睡前一直缠绕她的信念便是——亏欠太尉大人的似乎是越来越多,欠还不清的样子,该是怎样,才能钱银两讫,不再亏欠呢?
这一宿,广俊王一直没有睡好。他所在的东厢虽然和西厢隔了一条走廊,可是若是仔细去听,还是会有些微弱的声音传递过来,所以他单要了个水杯,倒扣在了墙壁上,提心去听隔壁的动静。
当他们讨论完军qíng后,太尉也是一副冰冷的样子,只叫自己的护卫们都去院外扎小账安歇,而他却似乎要去隔壁西厢的样子。
广俊王看他脸色未愈,担心着他去刁难六小姐,自然是伸手阻拦,只想劝他留下,与自己和白少同睡在一个大炕之上。
可惜听了他的建议,尧太尉却是轻蔑地勾起了嘴角,冷声道:“还请二位早些睡下,我的未婚妻就在隔壁,在下去她房里安歇便可。”
广俊王有些发急,扫了一眼身旁的白少,只见他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却不像有开口的意思,杨素只好急急地说道:“毕竟你们二人还未成婚,要顾及六小姐的名声,还是我们三人挤一挤吧……”
听了这话,尧太尉似乎是嘲讽地勾了勾嘴角道:“我与她已经试弹初音,彼此jiāo融得很,无妨!”
这一句话,便让广俊王与白沙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这是试弹初音又叫“试弹”有试探之意,乃是大魏京城里不成文的习俗。
大魏的世家贵族向来注重chuáng笫之好,若是男女婚约一旦达成,在双方有意的qíng况下,便可单约出来试一试长短深浅。总是要水滑柔嫩才可天长地久,当然,这一试后悔婚的也偶尔发生。
家长们也是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彼此也是约定俗成。
是以太尉说自己已经试弹过了。两位连家长都算不得的好友自然是无任何指责阻拦的立场。
太尉大人去与自己的未婚妻同睡,天经地义得很!哪里有功夫陪两位好友同滚大炕夜话家常?
可这不由得叫广俊王气得咬碎了牙根。明明都是已经qíng尽阑珊了?怎么又凭白的捡起来吃?这等子的无赖,难不成要霸占一辈子,还不许他人捡拾的意思?
扣杯静听了一会,除了刚开始开门关门,又开门的声音后,屋子里除了细碎的水声,似乎再无其他动静。若是真的捡起来又重吃的话,也不该是如此安静啊?
广俊王这边百思不得其解,白少那边也是在火炕上炙烤得有些睡不着,不过他并没有起身睁眼,只是安静地不时翻转着身子,直到天边露白日升。
太尉这一夜倒是好眠,厮杀的劳苦消散了不少。尤其是一睁眼时,看见绵软的美人倒卧在自己的臂弯之间,还真是叫人舒心畅气不少。
分开了这么久,她睡时不好的习惯依旧未改,只拿被子做了茧壳,自己的半边脸都紧捂在了被子里。
尧暮野伸手车扯下了被子,露出了她微微带尖的下巴。突然觉得,那睡得艳红的嘴唇似乎是需要亲上一亲的模样。信念微动间,嘴唇便贴附了上去,启开半张的樱唇贝齿,里面便是香软的小蚌ròu,稍微引导着用力,迷迷糊糊的蚌ròu便自动被吸入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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