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玉纳珠
有一个仪态不凡的公子站在马车上与守门的兵卒说话,并给他看了自己的路牌文书。
当看见玉珠出来时,那位公子温文尔雅地一笑道:“六小姐,好久不见。”
萧珍儿一看六妹的确认识这位公子,立刻兴奋地偷偷捏着玉珠的手。
玉珠却是微微苦笑,她的五姐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品味高人一等呢!
只见眼前立着的这人,正是与尧家比肩的世家白家的大公子白水流。
若是单论品貌身段,抛开世家的身份不提,白少也是一等一的极致珍品,那等世家里将养出来的气势,在西北的确是曾见过。
可是让这位一等公侯的世家公子娶了五姐,恕她这尚未开张的月老,阅历不足,无能为力啊!
于是她一阵苦笑后,上前施礼道:“白少不是去西北公gān吗?怎么赶巧路过了此地?”
白少因为侍卫不让进,是以费了些唇舌,却并没有恼火,依旧温温和和,此时见了玉珠,便笑着道:“也是因公来此,打听到六小姐暂住于此,便路过问候一声,贸然叨扰,还望小姐见谅则个。”
玉珠身为主人,自然要讲究待客之道,见礼后,便请白少入内饮茶一叙。
萧珍儿的眼睛都亮了,只觉得自己的姻缘就在眼前。
第89章
白水流落座的时候倒是扫了一眼,正坐在一旁看着他羞怯含笑的五小姐,白少自然不会主动打听陌生女眷的名姓,淡淡地将目光调转回来,温言道:“本以为会在此处与尧太尉一叙,不知他可否在征关?”
玉珠道:“太尉军务繁忙,不曾在征关逗留,屋舍鄙陋,拿不出什么好茶,还请白少担待……”
白水流微微一笑,瞟了那一旁的五小姐一眼道:“在下有一事需与六小姐讨教,不知这位小姐,可否回避须臾?”
萧珍儿没想到这美男子一张嘴便要哄撵自己,不禁chūn心guī裂了几道fèng隙,不待玉珠开口便气哼哼地起身走人了。
等到五小姐离开后,白水流才开口从容道:“此番前来除了公gān外,还要向六小姐当面致歉……”
玉珠微微挑起眼梢,形状美好的双眸愈加动人,轻声道:“不是白少因何而要致歉?
白少坦然道:“先前在下以为六小姐与太尉qíng缘已尽,抑制不住思慕之心,向小姐袒露了爱慕之意,然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小姐与太尉qíng缘犹在,在下自当按捺住思慕,静看小姐安泰顺遂……希望小姐不要即因此而对白某心生怨尤……”
玉珠想了想,大略是明白了白少的意思。此番他前来征关,大约可能是公gān,但是特意来到自己的府上,却并不是为了探望好友尧暮野,而是来揩拭一下自己留下的风流“脏屁股”!
这白少不愧是尧太尉的至jiāo,二人睁眼说瞎话,颠倒乾坤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高妙。
那京城里的威胁之言,转眼间成了qíng窦初开般纯洁的思慕之心,白少这次,是来收拾此前láng狈的夺美落败战局,更是暗示着玉珠不可以此来向尧暮野妄言,挑拨了至jiāo的关系。
其实不用他这般暗示,玉珠也绝不会自找麻烦,去打翻尧太尉的积年醋坛。不过玉珠心念一动,倒是开口道:“此事白少不提,玉珠自然也不会再提起,只是有一事希望白少能妥善处置,既然白少已知白小姐心系他人,想必一定会成人之美,不知能否请白少想出稳妥的托辞,在不伤及尧小姐的名声下,解除了你们二人的婚约?”
白少没想到她竟然会提突然开口提及此事,眸光又是一黯,显然是没有料到玉珠竟然这般为尧小姐的名声着想,俨然已经是一副家嫂的架势了。原以为不过是尧太尉一头独热耳,现在看来,这女子也是尽心为尧府着想的架势……
当下他眉头一松,面带微笑道:“这是自然,在下再遇到太尉时,自会与太尉提及此事……在下心里一时qíng伤,恐怕一时再难涉及qíng爱,自然也不会去耽误了尧小姐的芳华……只是成全了他人之美,却不知今生可否有幸,能等得在下倾慕的chūn花绽开,再有树下同席而赏的那一天……”
这种前一刻表示朋友之妻不会欺,下一刻继续言语撩拨满脸憾然,恨不得离世而去的本领,叫西北没见过市面的小妇人不能不感叹,京城子弟真是好一身风流的本事!
也难怪各个府宅里的丑闻不断,一时成为了那些世家之间的风尚。
一时间玉珠自觉不能弥补白少的今生憾事,又不能直白地说,请白少死心殉qíng吧!便再与白少无话可说,只微笑用言语暗示着白少该走了。
白少也甚会看人脸色,自然不会再无趣叨扰,便起身告辞,在临行的时候,白少似乎是想起什么,笑着说道:“不知小姐与太尉的婚期打算定于何时,白某到时也好做些准备……”
玉珠正暗自心烦尧暮野出尔反尔,听白少这般一问,淡然回到:“战事期间,不宜提及这些儿女小事。”
白少点了点头,也很认同此时不宜cao持那些个婚事,于是又开口道:“还有一事忘了跟小姐说,我的母亲很是欣赏小姐的技艺,已经请家父奏明了圣上恩准将慈云庵定为皇室国庵,并请六小姐为慈云庵的玉佛细雕,至于粗雕的部分,将有胡玉石完成,还请小姐莫要在西北多耽搁,早些回京城完成圣谕。”
说完之后,便笑了笑,上马车一路绝尘而去。
对于白少这等将要紧的事qíng放到最后才说的行径,玉珠自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既然自己无法从白尧两家的乱局里摆脱出来,那便要顶下心神,见招拆招了。
再说白少从征关出发后,便一路奔赴北地大营。
在军营外停下马车时,一眼便看到了一个刚刚卸下铠甲的年青人,打了一桶水正在洗刷着铠甲上血迹尘土。
当那年轻人抬头看见白少时,却是一愣,因为这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偷偷离家从军的白家七少。
白水清没有想到竟然在这边关大营里正撞见了自己的兄长,是以立刻有些忐忑。
白水流淡淡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也没有同他说话,只是命令兵卒通报尧大帅,朝中的委派的督军史白水流已经到了军营之中。
过了一会,尧暮野的副将陈鹏武前来亲自迎接白侯入营。
就在方才,魏军派出的骁骑兵刚刚出击,击溃了北人的进攻,此时军帐之内,尧暮野正与一gān武将探讨接下来的战事。
见白水流进来后,尧暮野便示意着一gān武将退下。
仔细算一算,二位好友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两人独处静心长谈了。
此时在北地相聚,二人却也不能再似从前一般,开怀大笑,无所顾忌的闲谈京华风云。
尧暮野抬起凤眼,看着白少道:“听闻白少取道征关而来?”
白少笑道:“因为有圣旨口谕需要传给六小姐,是以在六小姐的府上耽搁了片刻……”
对于白少毫不掩饰的行为,尧暮野微微冷笑:“白兄似乎是对在下的未婚妻甚是多加照拂,不知我该如何谢过白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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