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风流谈笑间
众人听罢,纷纷皱眉,陆岩也太不知轻重了,违反门规的处罚还没议定,竟又平白无故的招惹卫思函。
饶是卫思函宽容大度,听得陆岩冷嘲热讽,也不禁暗暗生气,淡然道:“陆师兄报恙在身尚且亲临,小弟无灾无病岂能不到。”
陆岩qíng场失利,愤而动手又被任逍遥重创,早便气郁于胸,就像疯狗一般逮谁咬谁,怒道:“好啊,你个契丹蛮子,胆敢咒我多灾多病……”
“啪!”话尤未落,一个巴掌倏地打来,扇得他眼冒金星。
“***,哪个王八羔子……师父!”陆岩破口大骂,忽然发现站在身边的是恩师李良斌,赶紧住口,无奈话说得太猛,止倒是止住了,脸却涨得通红。
“快看,陆师兄的小白脸变成关公模样啦。”不知是哪个好事的弟子这么喊了一句,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李良斌恨瞪一眼,吓得陆岩不敢说话,在王超、李哲的搀扶下讪讪退到一旁。
“卫师侄、任少侠。”李良斌走上前来,拱手道:“方才我徒儿他多有冒犯,还请包涵。”
卫思函正待说话,林非凡、独孤虹二人已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殿内瞬间鸦雀无声,众弟子纷纷肃立,静候掌门人发话。
“昨晚有份动手的通通站出来。”林非凡开门见山,肃容道。
十二人老老实实的走到大殿中央,挨个跪下,其中竟还有卫思函。
任逍遥迟疑片晌,亦越众而出。
“任少侠非我衡山派中人,不受门规戒条的约束。”独孤虹愕然朝他瞧来,柔声道。
任逍遥微微一笑,肃容道:“晚辈既然做客衡山,就该遵守贵派规条,请林掌门、林夫人一视同仁。”
林非凡夫妇素知他言出必行,当下也不好多加阻拦。
“思函,你也参加斗殴了?”林非凡走到卫思函跟前,沉声问道。
“弟子虽未动手,却与整件事qíng有莫大关联。”卫思函从容道。
“卫兄,我不是说过……”任逍遥吃惊道。
“该负责任的思函决不会推托。”卫思函语调铿锵,正色道,“任兄一番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林非凡、独孤虹相顾愕然。
第十一卷 含怨莫辩险遭逐 第五章 议定罪状
更新时间:2007-4-19 10:53:00 本章字数:2318
昨晚的具体经过他俩已从林毓秀和其他弟子口中盘问的清清楚楚,卫思函分明和这事半点关系都没有,为何非要一力承担呢。
殊不知卫思函和任逍遥抱得是同样心思,他俩都不希望陆岩因此被逐出师门,更不希望把事qíng闹大。至于原因嘛,任逍遥主要考虑到酒筵上自己的举动太过荒唐,传出势必影响林毓秀的名节;而卫思函则是为衡山派声誉考虑,作为五大剑派之首,若祝圣大会后立刻有弟子被驱逐下山,知道的或许说几句“授徒无方,管教不严”也就完事,不知道的还当祝圣大会暗藏猫腻,有甚见不得人的地方呢。当然,对陆岩的同qíng和怜悯也算二人主动承担责任的共同缘由。
卫思函露出诚实恳切的表qíng,朗声道:“弟子昨晚太过高兴,忍不住多喝了几杯,任兄和陆师兄想必是见弟子畅怀痛饮,一时按耐不住所以也喝得烂罪。否则以任兄名动江湖的胸襟气魄,陆师兄聆听太师父、掌门师伯多年教诲庭训的心得感知,无论如何也不至酿成这场小小的争斗。”
“小小争斗,说得倒轻巧。”坐在侧首的刘东明冷笑道。此人乃独孤宇之徒,为人老成古板,苛尽门规,在衡山派中素有“铁面刘”的称谓。
“刘师兄见外了罢。”焦伟华失笑道,“任少侠和陆世侄他们都不过二十有余,难免年轻气盛,相互间有点摩擦倒也正常的很,你我初入衡山门墙时不也三天两头的动手比划吗。”他与李良斌最是jiāo好,自然力保陆岩。
“昨晚究竟是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还是切磋较技,人人都心知肚明罢。”刘东明面无表qíng的反问道。
“刘师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李良斌cha言道,“什么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你亲眼看见了?”衡山派中以林非凡、独孤虹、周凯、李良斌四支弟子最盛,昨晚在场的不是林非凡夫妇门下便是他李良斌自己的徒儿,和刘东明半点关系也搭不上。
刘东明问言一愣,的确他也只是从众人口中风闻而已,究竟具体经过怎样,委实不大清楚。
任逍遥暗忖:李良斌果然老谋深算,知道林非凡夫妇顾忌女儿面子决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说破,二人的弟子自然也帮着隐瞒,当着全派上下如何解释还不由着他自己。
刘东明沉吟半晌,肃容道:“李师兄,当着祖师铜像的面,你敢保证没有说谎么?”
李良斌面露难色,登时僵在原地,他要点头那可就是欺师灭祖的重罪,万一给人揭破,焉能担待得起。
焦伟华口齿艰涩的说道:“无论事qíngxing质怎样,总归是酒后……”
刘东明冷哼道:“酗酒乃本派五大戒条之一,焦师兄应该比我清楚吧。”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道:“包庇祸首以同罪论处,诸位说话前可得想好了。”
焦伟华哑口无言。
林非凡gān咳两声,打破现场尴尬的气氛,“是怎样就是怎样,任何人不得替他们开脱。”原本他也有从轻发落的想法,只是不敢擅做主张这才上山询问独孤宇(任逍遥以为林非凡是就将陆岩逐出师门一事前往祝融峰的,其实不然)。独孤宇也没多说,只是让他回去听听各支弟子的意见。
岂料,林非凡还没说上几句就给李良斌、焦伟华抢白一通,刘东明甚至抬出祖师爷压得他俩无话可说,林非凡若再坚持避重就轻,确实没法向众人jiāo待。
独孤虹肃容道:“陆岩、王超他们是酒后闹事还是聚众斗殴尚有待商榷,请诸位师兄、师弟各抒己见,议定个结果吧。”她将争风吃醋换成酒后闹事,人人都听得出是什么意思。
刘东明便再古板也知道事关林毓秀名节不能旧话重提,只好沉声道:“具体qíng况只有当事人清楚,还是让他们自己说的好。”
唉,都怪晚辈年轻气盛,非拉着陆兄敬酒,结果一不小心把盘子碰倒在地。”任逍遥灵机一动,抢先道:“诸位前辈想也知道,筵席上摔盘子砸碗实乃大忌,加上陆兄他们又多喝了几杯,糊里糊涂的就动起手来。”
“陆师侄,是这样吗?”刘东明面色铁青的问道。
陆岩刚要点头,转念一想当着祖师爷的铜像不能撒谎,只好讪讪不语。
任逍遥故作正色道:“挑事的、伤人的是我没错,但掀桌子动手人人有份,你们不会否认吧。”他这话说得极其巧妙,既把大部分责任拉到自己身上,又让陆岩几个放心大胆的直陈过错,所有不想将事qíng闹大的人均各暗暗叫好。
刘东明知任逍遥耍文字把戏,却也毫无办法,他一江湖làng子,不受任何规条礼法的约束,纵然漫天扯谎照样没人奈何得了,况且话中有话,虚虚实实,半点不给人反驳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