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猎艳之龙戏九凤
他竟然点头了!“是!人终有一死,我死在你手里是最好的结果,一可以成全你为爹娘报仇,二可以减少我心中的内疚,bī死你爹是我今生最大的痛,不管谁对谁错,不论谁欠谁多少,我和他毕竟是兄弟,我葛江天向来一言九鼎,但却失信于三个人,第一个是女人,但那是因为我父母,为了孝;每二个也是女人,但那是因为兄弟,为了义;第三个是你爹,我和他当初结拜的时候曾说过,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他已经故去六年了,可我还活着,而且是我bī死了他。”
他这是忏悔吗?我不禁也一阵心酸,说实话,听了他这句话,我真的再些不想杀他了,但父母仇由不得我选择,只是现在他已经了解了我的底,我现在还真就不是他的对手,我想现在就报仇也办不到,我得怎么办呢?我不禁又想起了公冶良,莫非是那牛鼻子骗我?要不事qíng怎么会弄成这个样?不过我并不死心,既然他已经给我指了一条路,那我就先按那条路走走,于是道:“我现在就能打败你!”
“哦?”他微微一笑。
“你敢不敢跟我比剑?!”说完这话我自己都后悔,人家为什么要避长就短要跟我比剑呢?
猎艳huáng云观第四十八章 生死
他的决定总是出乎我的意料,也许是公冶良真的摆布了他的命运,葛江天稍做犹豫便点了点头,“好,我就跟你比剑!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只要他跟我比剑,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他,我马上点头,“好,你说!”
他一指酒坛,“喝酒。”
酒是个好东西,端起酒杯我对他的恨就没有那么大了,也许是被他刚才的话所打动,想到他即将死在我的剑下,竟然还有一点点同qíng,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并不那么可恶,对于一个愿意死在我剑下的人,我还怎么去责怪他呢?所以喝了几杯之后,他问我什么,我也冷不冷热不热地回答起他,话渐渐地多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已经不象两个仇人。
“喂,当年如果我没有离开归云庄,你会不会杀了我?”我问道。
他慢慢地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其实我对你爹娘只有怨,并没有恨,虽然你娘背叛了我,虽然我也曾心痛过,但我始终把兄弟视为手足,把女人视为衣服,况且她已经等了我那么多年,我只怨她,既有今日又何必当初呢?你爹呢,我并没有因为你娘的事儿怪他,我只是怪他不肯见我,不认我这个大哥,六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也是一时激动,见他至死都不肯把令牌给我,我才真动了气,我本来可以阻止他,但没有出手去拦,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该死!可是他真的死了,我才知道我的心很痛。我想如果那时你在庄内,我应该不会杀你。”
他喝了一杯酒又道:“不过在huáng山的时候,我可真想杀了你!”
“为什么?”
“因为你让我很失望!我葛某人最看不起的就是把女人放在第一位的男人,忠孝仁义礼智信,我葛江天从来都是把女人放在第八位。那个时候你竟然为了那两个小妞连命都不要了,我替你爹感到失望!”
我忽然想起他在家乡的杀戮,不禁摇摇头,不屑地道:“你gān嘛非要求别人按你的方式去生活?一个人一个活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和享受,每一个活在这个世上的人都有他自己的乐趣和理想,如果他没有一点奔头,不用你杀他,他自己都会了断自己的。”
他微微一笑,“你说的不错,一个人一个活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我的追求就是改变这个世界,所以我的活法就是把那些我认为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的废物清理掉。”
“可你gān涉了其他人的生活,你这是恃qiáng凌弱,我就纳闷,你以前怎么会是一个大侠呢?”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ròuqiáng食,谁qiáng谁便有主宰权,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官要民死民又哪有活路?年轻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正义必将战胜邪恶,可是后来我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正义,以bào制bào,战胜邪恶的只能是更邪恶,所谓的正义都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所以我不做大侠了,我要做一个恶人,一个魔头,以我这个大恶去铲除那些小恶。”
“可你却杀了那么无辜的百姓,他们有什么错?”
“那是因为他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人没有伟大的,没有谁必须得活在这个世上,缺了谁明天的太阳都会从东边继续升起,相反,则有些人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人可以弱,但他不可以没有自尊没有骨气,否则他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父老乡亲血染集市?!”
他白我一眼,不禁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丝苦笑,“应该说当时是一种愤怒,是他们使我明白了什么叫欺善怕恶,那恶霸跪在地上他们都不敢说他一句,而因为我是侠者,就对我冷言讽语,行侠是为了他们,而他们并不是需要我去可怜,既然大侠做得如此郁闷,我还做它gān什么呢?”
酒终于喝尽了,放下酒杯他闭目沉思了许久,忽然大声向外边叫道:“云飞,你进来。”
葛云飞随着笑天王的话音走进帐内,肃立在葛江天的身边,葛江天扭身对着他,“云飞,我和张家的恩怨你也知道,我欠张家一笔债,如果我死在张郎的剑下,就当我还债了,答应我,这段恩怨就到此为止,你不要再向张郎寻仇。”
葛云飞没有做作,点点头,“云飞知道了。”
葛江天点点头,“如果我死,把我葬在天王庄的后边,我不回家乡了,然后你就把天王庄的人都遣散,你也回到你父母那去吧。”
他在安排后事,给我的感觉他就好象知道自己要死一样。他都吩咐完了,对我道:“我们走吧。”
“现在?”我很惊讶。
“是的,这是我们的个人恩怨,我不想有其他无关人等在旁边,所以就现在,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如果是李世龙这么说,我一定得犹豫好半天,但这话从笑天王口中说出来,我没有一点怀疑。他要来两柄剑,我们各拿一支向着树林深处走去。天已经暗了下来,林中显得有些凄暗,我手里拿着剑竟忐忑不安,甚至不敢看他一眼,就感觉自己象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在两片树林相接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就这儿吧。”他道。我看了看,这里还算宽阔,我的心也一下紧张起来,他又向前走了丈远回过身,手腕一抖挽出一朵剑花,说实话,比我耍得漂亮。“我没用过剑,只在年轻的时候练过几天花剑。”他道。
“我也是。”说完这句话,我很内疚,于是又补了一句:“不过公冶良刚刚教了我一套剑法。”
他竟点点头,“只要是你的真本事就好。”他从怀里取出那块天地会的令牌,看了看道:“这个我本应该还给你,但它对你对我都不再有用,我恨这个东西,如果没有它,我们就不会有今天这场决战,就让它从此消失吧。”说罢,他大手一握将令牌握成一个铜疙瘩随手一抛丢得不影无踪,“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