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种田]
张宿冲他笑笑,“我们在说越王的事……你倒是别光顾着埋头吃饭,好歹陪我们喝几杯,聊一聊。”说着,给苏青柏斟了杯酒。
苏青柏端过酒杯抿了一口。
一旁,苏菜菜看着大家都有,他没有,眼馋了,也要喝。苏槐用筷子尖儿蘸了一顶点,然后送到苏菜菜的嘴边。
苏菜菜舔了一口,顿时皱起小眉毛,也不要着喝了。
苏夫人忍不住说他,苏菜菜这样小的年纪的小孩,哪里能沾酒。
苏槐只好低头认错。
话题回到越王身上。
张宿说:“青柏,你以为呢?”青柏和越王看样子挺熟,张宿便这样问他。心里也存着,说不定苏青柏能知道点消息的想法。
“人家越王心里想的什么,我怎么能知道?”苏青柏如是说。
他这么一说,张宿估摸着他是不想说,便不再问他了,转身继续和苏槐侃侃而谈。
苏青柏心中也挂着蒋瑁,一别六个月,苏菜菜都会走几步路了,蒋瑁那边却连个消息都没有。
苏青柏心中惴惴,他们一家是不能离开这边城的。蒋瑁远在京城,发生点什么事,他在这边也是束手无策。同样,蒋瑁要是留在京城不回来了,他也没法子。
苏青柏心中担忧不提,他心中花着的人正冒着风雪,向边城这边赶来的路上。
蒋瑁来到这边城已是一个月以后了。
这是一个下午,策马来到边城,安排好一众手下,想到山村里的心上人,蒋瑁几乎是停也不停的只身往小山村这边赶。
一别就是大半年,走的时候是夏末,再回来已是chūn寒料峭了。
蒋瑁很想他。
前阵子,一心礼佛,不问世事的形象放下了,楼妃突然就入了凡尘,她也不礼佛了不念经了,开始管起府里的一应事物来,从接管蒋瑁手里府里部分杂务,到如今,连蒋瑁的jiāo友对象,亲事都要劝上一劝,道,jiāo友要看对方的品行如何如何。你都二十了,别人这么大都该有孩子了等等等等。
在外人看来,好似要把对儿子多年的忽略补回来。
当然,别人会这么认为,多半是因为看在蒋瑁的面子上,旁人不管心里怎么想,嘴上肯定都是夸着的。
楼妃生了原身,对原身基本没什么母子qíng分。看在这具身体的面上,他会保她衣食无忧,别的,就要看楼妃安不安分了。
过年那段时间蒋瑁就已经没耐心在京城应付这些人了。
年刚过完,蒋瑁没时间同她耗下去,将京城的事jiāo代好,就来了边城,见他那心心念念的人。
赶路一月,终于到了这边县城。
怕惊着苏青柏同村的人,蒋瑁只身一人来了小山村。
这时候是下午时分,晚饭吃的早的人家屋顶已经飘起一缕一缕的烟。
蒋瑁远远看着小小村庄,挥着马鞭,朝村子奔去。
这村子有些偏僻,小路挺窄,不大好走,因着这里本就比京城暖和些,雪水已经化了,路就有些泥泞,时不时还能看到路边一个个小水洼。
前方不远处,一个小孩儿穿的圆墩墩的,在泥泞的路边不知道玩什么。
蒋瑁特意将速度放的特别慢。
可就是这样,马蹄所到之处还是不可避免的溅起了水花。
路就那么窄,肯定溅到那小孩了。
小孩儿也下意识的要躲,可那他似乎是穿的太多了,行动不是很方便,他原本是要躲开的,结果一个没站稳,一头扎进泥水里去了。
蒋瑁把他拎上来,只见那张小脸上沾满了泥水,衣服显然都有点湿了。
第38章
蒋瑁拎着小孩后颈将小孩儿拎起来。
小孩儿脸上满是泥水,还粘着点泥,已经看不大清小孩儿的模样了。
将人拎起来,给人家擦擦脸,蒋瑁有些手足无措,小孩儿身上都脏了,他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小孩儿花着张脸,看着蒋瑁,泪珠在眼眶里转,被蒋瑁粗粗的擦了几下脸,突然就忍不住哇哇的哭起来。
蒋瑁没哄过孩子,这会儿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最后,小孩儿还是被蒋瑁哄好了。
看着小孩儿拿着他腰上挂着的玉佩,一个人玩儿的开心,蒋瑁叹了口气,给他把身上的衣服扒了。
蒋瑁只扒了湿了的外面几层衣服。从小孩儿的脖颈看进去,小胸膛白白嫩嫩的,再摸摸肚子,也ròu乎乎的。看起来挺结实,没想到抱起来却这么轻。
又给他脱了鞋子。
噫~ròu乎乎的脚丫已经被泥水泡的有些皱了,显然是在他来之前就淌过水了。
摸一摸,脚丫子冰凉冰凉的。
忍着脏,蒋瑁将小孩的衣服挂在路旁的树枝上,然后脱了自己暖和的外袍给小孩儿裹上。
“你家在那里呢?”蒋瑁问着怀里自己玩儿的高兴的小孩儿。
小孩儿也不知听到没听到,依旧低着头玩着玉佩,玩着玩着竟抱着啃上了,很是认真的样子,仿佛周围只有他一个人。
蒋瑁有些无力,他拿这小孩儿束手无策。
又问了几遍,小孩儿才懵懂的朝一个方向指了过去,顺着他的手指,蒋瑁立马就看到几十来布的距离外,一家大门大开着的农户。
蒋瑁抱他走过去,试探的问他:“是这里吗?”
“是~”小孩儿声音软软的,答道。
蒋瑁简直想打他一顿屁股,原来会说话啊。刚才他可问了半天呢,这小孩儿死活都没张他的尊口。
上前一步,蒋瑁一手托着小孩屁股,将他在怀里抱着,一手腾出来,屈指就要敲门,这时候,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吵闹声。
“平时你连管都不管她,只一心围着那小怪物转,凭什么说我?我说的不对吗?亲孙女你放着不管,每天却将那男人生的怪物喂的又肥又胖?”这是一个较年轻的女声。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可是你侄子。”这是一道年纪有点大的女人声音,此刻有些生气,压抑着声音道。
“侄子?”女人嗤笑,“男人生的,都还不知道是小叔跟哪个野男人的种呢。”
再然后,年老的女人像是怕人听到似的,压低了声音说了些什么。年轻女人又有些忿忿的回了几句。
里面吵的厉害,野男人。蒋瑁倒是不好意思这会儿敲门了,不过他看了眼怀里脏兮兮的小东西,说的就是这小东西吗?
男人生的,倒是长见识了。
见里面平静下来,蒋瑁这才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妇人,蒋瑁同她解释一遍。
妇人从头到尾都是低着头的,在蒋瑁提出,“把小孩儿衣服给我吧,我明日洗了再给小孩儿拿来。”时,妇人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说完勉qiáng挤出一个笑,急忙转身进了屋。
在妇人抬头的那一瞬间,蒋瑁看到妇人明显是哭过了。蒋瑁猜想,这家人多半是有家事要处理,就没再坚持,转身走开了。
前不久,苏二嫂生了,生了个女儿。
别人还没说什么,在家里威风了快一年的苏二嫂自己先蔫了下去,再也不找事了,只一个人闷在屋里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