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种田]
“我找苏陵川。”
闻言,苏陵川迎了出去,一见来人有些惊讶,语气恭敬,“大伯?”
原来来人是苏父的大伯苏长生,苏父忙将人请了进去,又叫小辈们一一见过苏长生。
苏长生坐下,喝了口茶,这才问道:“收到你的信,我寻思你们也快回来了,我就过来转了转,没想到你们还真的回来了,不过……”苏长生满脸不高兴,“你回来了怎么不来找我?”
苏父苦笑,“还不是家里的小子太娇气,一路颠簸,刚到就病倒了,一家人正着急着,还没来得及去找大伯。”
苏长生闻言,敛起脸上的不悦,“之前你来信说要回来,我便让家里的小辈将这里稍微收拾了一番,你看看,还差些什么,我再去叫他们置办。”
苏父忙感激道:“侄儿谢过大伯,已经很好了,大伯费心了。”
苏长生抚了抚他那几撇白须,点头,“那就好!”说完四处看了下,“对了,你那生病的小子儿呢?”
苏父忙引了苏长生去看苏青柏。
苏青柏不过十六,原本就小,如今折腾了一路,人也瘦了,窝在那里,小小的一团,好不可怜。
苏长生抚了抚胡须,微眯着眼,转头问苏父,“这是你孙子?”看着还没有外面那个苏槐大。
苏父闻言抹了把汗,一脸羞窘,“这是侄儿的小儿子。”
苏长生听了到没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疼爱更明显了,侄子的儿子倒是比侄子的孙子近上些。
“瞧这小脸儿瘦的,可请了大夫?”
“大儿已经去请了。”
看完了苏青柏,苏长生又坐了一会儿jiāo代了苏陵川一些事才离开,走的时候还嘱咐苏父有事就去找他。
苏长生走后,还有几人上门,不过都稍微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苏畅也随便应付了下就送人离开了。
天黑了下来,苏青杨才将大夫请了回来。
大夫看起来岁数很大,白发白须,一进门就被拉去看苏青柏了,把着脉,大夫脸色很诡异。
苏夫人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带着哭腔问:“大夫,我儿如何了?”
大夫面色为难,半晌没说出话来,这下不只苏夫人了,苏家人心里都七上八下的,想着大夫一脸为难,莫不是生了什么不治之症?
在一家人殷切的目光下,大夫扛不住了,抹了一把汗,大夫说:“病人是因为没好好吃饭,没睡好觉,又长途颠簸这才晕了过去。不过……”
苏家人又屏住心神,“不过什么?”
老大夫面色纠结,好半天才道:“这小子身体有些古怪,我摸着竟像是滑脉。”见苏家人脸色诡异,老大夫又说:“也许是我医术浅薄呢!”
老大夫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不自信了,滑脉他见过不少,平日里他也没号错过,可是,眼前这病患确实是男娃啊!
不提苏家人的心qíng,老大夫给苏青柏开了副药又连夜让苏青杨送了回去。
第7章
送走老大夫,苏夫人又去守着儿子,看着难得安静躺着的儿子,一脸乖巧,鬼使神差的,苏夫人撩起儿子的衣服,摸摸儿子的小肚子,白白净净的,因为长时间没好好吃饭所以瘪瘪的。
一群人进屋时就看到这副场景,苏大嫂嘴角一抽,忙拉起半蹲着的苏夫人,“娘,你还真信了那老大夫说的?”
苏夫人尴尬的摸摸鼻子,没说话。
苏父不悦的瞅了苏夫人一眼,又回头对众人道:“没事都散了吧。”然后苏父留下来同苏夫人一起守着苏青柏。
说起来,以前苏父还没做官时家境也不错,家里有不少田地,屋子也盖得不小,只是苏父被罢官之后田地都被收了去,因为不想寒了百官的心这才没彻底绝了他的后路,好歹还把老屋给他留着。
苏青杨回来后带了几副给苏青柏的药,给苏青柏煎了又喂下,一家人才歇下。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起迟了,倒是苏青柏起的最早,他睁开眼睛,就见自己像小时候那般睡在母亲的怀里,苏青白脸哄的就红了,他不自在的想要从苏夫人的怀里出来。
苏青柏的动作惊醒了苏夫人,苏夫人是和衣而睡的,她守着苏青柏,很晚才睡下,她蹭的坐起来一脸惊喜,“青柏,你醒了?”
苏青柏别扭极了,要是给人知道他十六岁了,还和爹娘一起睡,不得被人笑死。
这时苏父也醒了,看着小儿子别别扭扭的,就想起上次苏夫人跟他说的苏青柏往脸上抹女人们用的那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男子汉大丈夫,别别扭扭的像什么样子。”
苏青柏从小就惧怕父亲,一听这话,赶忙就下chuáng,却发现自己没有力气了。
“我怎么了?”苏青柏心中惴惴。
“大夫说你没休息好,没吃好,这才坏了身体。”苏夫人最见不得儿子受苦,如今见儿子醒了,她就忍不住念叨,“是不是孙芸你才没休息好,不敢吃饭?”
孙芸就是苏二嫂。
“当着孩子的面,你乱讲什么?”苏父虽然对孙芸有些不喜,可到底,他是一家之主,家里和顺团结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他及时制止苏夫人继续说下去,变得坏了苏青桐与苏青柏的兄弟qíng。对于这个小儿子,苏父很是心忧,这个小儿子文不成武不就,现在他活着有他看着,要是有朝一日他不在了呢?到时也就只能靠两个哥哥了。
苏青柏闻言放下心来,“不关别人的事,是我自己吃不下饭的。”
苏父点点头,“总归你二哥还是疼你的。”
……
苏青柏这几天都不得不在chuáng上躺着,每天除了吃饭喝药,就是睡觉,难熬极了。
苏青柏喝完药的这天,苏青杨又将大夫请来了。
大夫给苏青柏把脉之后,说:“身体没啥大碍了,可是……”老大夫纠结的看着苏青柏,“我还是把出一个多月的喜脉。”
闻言,苏家人觉得荒谬,苏青柏是个男娃,怎么可能会怀孕。
只有苏青柏本人心里咯噔,他想到了和男人在一块儿的那几天。
随后赶紧否定这个荒谬的念头,他可是个男的,是不可能怀孕的。
他顺了顺有些乱了得呼吸,然后躺下qiáng迫自己睡觉,别再自己吓自己。
就这样,苏青柏渐渐好了起来,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谁都没将老大夫的话放进心里,连原本有些心虚的苏青柏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苏家人来到宁县正好是三四月份,正是播种的时候。
不提苏青柏的担忧,来到宁县的苏家人此时面临着一个严肃的问题,吃饭问题。
苏父将一家人集合在一起。
“我们家现在只剩下七两银子了,今天叫你们来是想合计合计,看看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苏二嫂抱怨:“家里本来就没地,如今钱还都给小叔看了病,这点钱够我们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