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种田]
以前冬天,苏家菜也吃,但是吃的不多,总得来说, 还是吃的ròu要多一些。
“娘,家里来客人了?”今天下着雪,苏青桐就没去gān活。这些日子苏二嫂走了,家里没个做饭的,苏青桐就来这边吃了。今天吃饭时间一到,他一过来,就看到家里几个陌生人正围着饭桌。
苏菜菜正坐在他的小凳子上,抱着个铁碗,碗里放着几块蘑菇还有个jī腿,他正啃的香。
一见二伯抱着妹妹来,苏菜菜立刻把嘴里的jī腿拿出来递过去,要给妹妹吃。
苏青桐摸摸他的脑袋,“妹妹还小,不能吃jī腿,菜菜自己吃。”
苏菜菜收回jī腿,想了想,他又把油乎乎的爪子伸进碗里,抓了一大把,抓出一块蘑菇指头间还夹着片青菜叶子递给妹妹。
苏夫人连忙过来,将苏菜菜的爪爪拽回来,“菜菜乖乖,自己吃。”一边回答苏青桐,“你弟弟让人送了车菜,今天中午就留人吃了顿饭。”
“对了。”苏夫人朝苏青桐说,“我做了碗青菜泥,我去给小沁拿来吃。”
“谢谢娘。”
吃完饭,送走送菜的几人,苏陵川拿出苏青柏的信给大家读。
听说苏青柏又生了个大胖小子,苏夫人一开始是很高兴的,可后来听着苏青柏信中表达出的高兴和满足,苏夫人心中就有些不痛快了,连带着对那个小的也有点迁怒了。
她摸了摸旁边吃个不停的苏菜菜,只觉得可怜极了,那一家子在京城高高兴兴,就她的心肝儿宝贝菜菜一个人孤零零的,没爹没娘跟着他们老两口在这么远的边城。信里也不说要接菜菜过去。
“有了小的,他们就不记得大的了,可怜菜菜没人惦记不说,还要跟着咱们吃糠咽菜。”
这里只有丈夫和儿子在,苏夫人心里有啥就说啥。
苏陵川听的皱眉,不过他习惯了老妻的抱怨,没像斥责儿子一样斥责她,语气还是很温和的“菜菜哪有那么可怜?还吃糠咽菜?”说着,他看了看正在吃ròu的苏菜菜。
苏菜菜被点名了,懵懵的抬起头,嘴里还嚼着jīròu。
“没事,你继续吃。”苏陵川摸了摸苏菜菜的头。
苏夫人没坏心,她只是心疼孙子,抱怨一下。
一手抱起菜菜,苏青桐对他说:“菜菜有弟弟了,菜菜当哥哥了,高不高兴?”
一句一句的说苏菜菜还能听懂,这一连说了三句,他就有些听不懂了,他被二伯抱起,有些不明所以,想了想,把啃的不剩多少ròu的骨头递到二伯嘴边,“给。”
苏青桐拍拍他的屁股,把他放下,“二伯不吃,你自己吃。”一个jī腿,被苏菜菜送了多少人。
苏菜菜这个人,大概就是那种看着jīng致漂亮又文静,但内里却最是爱热闹的了,jīng致漂亮像蒋瑁,爱热闹却是像的苏青柏。
这不,生下孩子不久,苏青柏就在家坐不住了,憋了他半年,一朝自由了,他恨不得天天往外跑。
蒋瑁一下朝,他就拽着蒋瑁去了戏园子。
他们是坐着辆挺简单的马车去的,原本苏青柏是想走来着,一路走走玩玩,可蒋瑁不愿意,怕他冻着。
窝在蒋瑁怀里,还被迫裹了条被子,二人坐着马车就往戏园子赶去。
坐在马车里,只有他们俩,还盖着被子,蒋瑁就忍不住动起手脚来。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苏青柏连忙将人推开。
他掀开帘子,向外面看去,原来,是有人在娶亲。
“这是谁家娶亲呀,今天可不是个好日子,怎么就搁今天娶亲?”旁的人就问了。
“是礼部孙侍郎家家女儿。”
“孙侍郎,听说刚从外地回来,怎么刚一回来就急着嫁女儿呢?”
接下来,苏青柏没再听了,他挠挠头对蒋瑁说:“我家和孙家相jiāo多年,我怎么不记得孙忠除了我二嫂之外,还有别的女儿。”
闻言,蒋瑁心中所有的旖念都收了起来,前段日子苏青柏就要生产了,苏家那一堆事他就没跟苏青柏说,到了现在,苏青柏还不知道他二哥和二嫂分开了。
“青柏――”之前苏青柏生产,他怕影响苏青柏生产就没说,如今孩子已经生了,他就没理由再瞒下去,“你二嫂和你二哥和离了。”
苏青柏看了过去,他一时没消化这个消息。愣愣的。
蒋瑁继续说道:“外面的新嫁娘大概就是你二嫂了。”
苏青柏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一怒,“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蒋瑁瞒着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承受苏青柏怒火的准备,他难得低头乖乖听训。
苏青柏发了一通脾气,看着蒋瑁乖乖认错的样子,顿时说不下去了。
“算了。”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事,他也知道蒋瑁是为他好,苏青柏这时候一心都是家里,“发生了这事也不知我爹他们如何了。”
戏是没心qíng听了,他们还没到,又打道回府了。
越想越不放心,回到家,苏青柏再三考虑,“要不,我回去看看吧?”他同蒋瑁商量。
蒋瑁不赞同。
苏青柏就央道,“我现在孩子已经生了,身子也都养的差不多了,我想回去看看。”一来,他不放心家里人,二来他真的想菜菜了。
蒋瑁拗不过他,只得退一步,“你可以去,但是必须一个月后,你才刚生完孩子不久,再养一个月,等身子好些了,我就放你去。”
苏青柏还想讨价还价,蒋瑁这次却是如何都不肯退让了,甚至为了不让他偷偷走,安排了不少人守着他。
没法,苏青柏只好在家等着一个月快快过去。
临近过年,蒋瑁是真的忙,他不但要处理一应琐事,应酬京中官员,还要应付楼妃。
“儿子在京城外有家温泉庄子,虽然不是很大,但足够招待诸位王公大臣的家眷了,那一天,温泉庄子会停业一天,给您腾出地方来。”蒋瑁不可能为了她专门买一处温泉山庄。
闻言,楼妃就有些不乐意了,“那种谁都能去的地方,怎么拿的出手?”
蒋瑁蹙眉,“只泡一次就要买下温泉山庄来太奢侈了,儿子也没那么多钱。”蒋瑁从前世就过不惯铺张làng费的生活。
蒋瑁有没有钱,楼妃是再清楚不过了,她登时就抹起了眼泪,她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捂着胸,“本宫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如今为了皇家颜面,让你办一件小事你都推推委委。”
“母亲,你这么说儿子可不敢认。”蒋瑁躬身道:“皇家的颜面也该是三皇子考虑的事,您考虑这些……”蒋瑁抬头看了看她,“越权了吧?”
楼妃气的脸都扭曲了。
人们只道她前些年一直念经礼佛,不问世事。
但谁无缘无故会将时光磋磨在经书上?
败在皇后手里,被赶到沧州是她一辈子的痛。如今好不容易皇后死了,好不容易她又回来了,她怎能不抓住这个机会攥牢手里的权利?她怎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享受前半生未曾有过的,权利带给她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