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师尊又要去作死
好的,饶是自己自作多qíng了。
不知是住了什么人的最后那间房里,这时也出来个人。大晚上的一袭黑衣,头上顶个斗笠,长长的黑纱幕挂在斗笠上垂下,遮了一圈。如同那些未出阁的姑娘出门一般,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看这身形,高大健壮,像是个男人。手上还持了把长剑,看不出是什么名号,落座时就这么轻轻放在桌上。手一抬,那店家就这么过来招呼了。
整个人气场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没有杀气,却有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那老板也不大想同他在一块儿的感觉,点了菜便速速退下了。
这人就这么在那儿正坐。似是察觉到这边两道赤果luǒ的目光,他偏过头来,可能是看了二人一眼。岑清酒倒不大好意思再看下去,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自己面前几盘菜上。洛飞鸟倒不很在意这些,开口就问:“这位阁下也是至此地来游玩的?”
这问题问得相当微妙,洛飞鸟自己也觉得,但也没什么好去纠结的。就见那人转过头来,也不说话,微微点了点头,倒也没什么别的举动。
洛飞鸟一懵,刚才的问题就已经是憋了半天问出来的,这下他不说话,空气里的尴尬就更浓了啊!他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就听见后院那边突然传来人的惊叫。
这僵局是破了,但好像是又陷入了别的麻烦当中。
一个没拦住,洛飞鸟又跑了。
那店家就这么翻着白眼,口吐白沫,里边还混着血,张牙舞爪地倒在厨房门口。洛飞鸟上前查看,探探脉搏,已经死了。清开口中白沫,其中已经空了,舌头已经被人连根拔下,不知何处。
洛飞鸟一听叫喊就冲了过来,期间,这犯人还拔了他的舌头再走,定还未跑远。刚要动身去追,身后有一人问道:“洛宗主,是何事?”
“这店家死了。凶手还未跑远,先去追。”他也未看清来人是谁,一道黑影就这么一跃而起,跳上旁边那颗大槐树的树顶,张望片刻,朝着一个方向就这么跃了出去,倒也是轻功了得。
有人去追了洛飞鸟自然是不用再去,再者说,自己现在灵力运转不周,去了也没用,不如留在此处调查,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别的发现。
又是一个人在他身后喊他:“洛飞鸟,怎么?这店家怎么躺在此处?”稍停一会儿,又惊叫道:“这......这是死了?!”
这声音听着不对,竟是岑清酒,那方才那人是谁?洛飞鸟猛一个回头,看向那黑影远去的方向,是方才那黑衣人么?不过一面之缘,为何他会知道自己是谁?
岑清酒单膝跪在尸体旁边。看这店家倒着的方位,像是要去厨房之时遇害。看似是被吓死的,实则是因经脉全部爆裂;颈部一道被狠狠掐住过的红痕,有灵力的残留,像是魔气,但是过于微弱而不能分辨是什么人留下的。
“又是曾竹溪?”洛飞鸟问岑清酒。
“不确定。”他起身,看向门大开的厨房,“修魔道的又不止他一个。”然后大步迈了进去。
洛飞鸟站在院内思考,半晌,见岑清酒从那房间里出来,端了碗药,递到他面前:“喝了。”
洛飞鸟眉头一皱,甚是烦躁,推开:“这东西喝了又能如何,你们也不告诉我是要作甚,一句为我好又能如何?锁了我的灵力等会儿打起来我毫无还手之力。”他也不再讲下去,转身离开。
“我会护着你的,你先喝了。”岑清酒语气相当qiáng硬地说了这样的话,洛飞鸟确定他是疯了。鄙夷地看了他两眼,夺过碗来仰头喝了。仍旧是那么苦。
“烦死了!”空碗就这么被塞了回去,岑清酒一个没拿稳,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这店家的尸体就这么被晾在这儿。二人各自回了屋。
洛飞鸟仍是在纠结这黑衣人是如何知晓自己身份的,然后开始怀疑此人身份不单纯。就在他细细思索只是,却被人敲开了房门。洛飞鸟相当警惕地问了门外人一声是谁,无人应答。
提剑已经准备好攻击时,门就这么被人推开了。洛飞鸟动作敏捷,瞬间出剑,却一剑扎在了一层纱布上。
是那个可疑的黑衣人。
被用剑这样指着,对方也一句话也不说。这便轮到洛飞鸟先来开口了:“你究竟是何人?”
“霜降。”
这应该是他名字。
“犯人,没找到。舌头,季繁森。”他又道,惜字如金。
洛飞鸟叹口气,他是说,这拔舌头的作案手法,像那个江湖著名大盗季繁森。暂且先不管那些。洛飞鸟仍是用剑指着他,语气也依旧警惕:“你是为何知晓我的身份?”
被黑纱遮住脸,看不见他表qíng,却明显感觉到他愣了一愣,也不答话。
“不要想着欺瞒,方才你如何叫我应该自己清楚。”洛飞鸟冷冷地、毫不留qíng地拆穿了他。
霜降还是不说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二人就如此对峙着。忽然,那霜降身形一动,还以为他要发难了,洛飞鸟也随机应变往前一攻。出了招式才反应过来,他不是要攻击,而是在躲。
在他身后,还有人要伤他。
他这么一闪,换了个姿势将洛飞鸟一拦,原地转了个圈,将洛飞鸟挡在身后。洛飞鸟看这局面,心道不对啊,霜降这是在保护自己?
这怎么好似自己跟个弱女子一般,竟还要他人护着了?!
他极度不慡,虽知此人好像不会攻击自己,但他仍是将他一把推开。自己就算现在灵力运转不周,那他也还没有弱到要被人保护的地步。
岑清酒看了这一幕是更不慡了,脸都黑了,端着长剑的手都抖了两抖。他冲着洛飞鸟嘲讽道:“洛宗主还真是,谁都要把您护着,真真儿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洛飞鸟白了他一眼,心道他这时候就别在这儿讲怪话毁气氛了,搞得跟他俩内讧一样的。
虽然好像还真是。
这人来路不明,虽然对自己是没什么恶意,可洛飞鸟看着他,他看着岑清酒,整个人周身的杀意已经满得要溢出来,根本压抑不住。
洛飞鸟站在两人之间,一脸无奈:“二位,停一下可好?”
店家死了,院子里的饭桌无人收拾,然后就顺便在这儿坐着讨论店家的死。那个霜降好像真的不怎么爱讲话,全程就洛飞鸟跟岑清酒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吵起来。偶尔问他两句话,回答不是“嗯”“啊”,就是及其简短的话语。所有人都感受得到他黑纱幕之下,盯着洛飞鸟的灼灼目光,一刻不停。
洛飞鸟被盯得发毛,就像当初被岑清酒qiáng吻之后一般的浑身不自在。岑清酒也察觉得到,全程就没给过那霜降好脸色看,整个人的气场yīn沉得可怕。
三人之间这幅子见鬼了一般的气氛,再讨论下去当然是没有意义的。三个人不欢而散,各自回屋。这霜降瞧见岑清酒已经回去,居然在半道儿忙改了方向,跟在了洛飞鸟的身后。
“你,什么意思?是谁派你来监视我的么?”洛飞鸟忍不下去了,问他。语气yīn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