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当道
安怡见他虽皱眉,但显然并未产生qíng绪上的变化,於是便接著道:“我要跟慕容说,慕容肯定不会同意的,但凌公子不觉得我的想法比较好吗?凌公子身为男子,自然知道男人在很多时候也需要别人贴心的抚慰,而凌公子一人应付十二人,多有不周到之处,别的人我也管不了,只这慕容公子,一向是我所倾慕的,所以我想给他最好的。”
“我还是老话,郡主娘娘若有意,不妨直接找慕容,另外在下也有一点小小的肺腑之言,容我得罪地说一句,并不是郡主您觉得您给了慕容最好的,慕容就认为那是最好的,或许在他眼里那些都不值什麽呢?娘娘,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凌飞觉得跟安怡再继续讨论这些事qíng已基本没什麽意思,便询道:“不知郡主可还有他事,若没有了在下这就告辞。”
安怡看那凌飞并没因自己的话而不悦,只是显得有点不耐烦,於是当下便道:“凌公子看看这个再走不迟。”
从袖子里掏出一卷明huáng绢帛来,让身边宫女递给了凌飞。
凌飞看时,却见上面写著:“……著安怡郡主适东阳侯慕容随风……”
却是太後的懿旨。
所谓东阳侯慕容随风者,正是天一山庄的庄主慕容随风。
原来太平爵位可以出售,皇家规定公侯伯子男每年可出售的名额以及价格,出售的收入充实国库。当然这种买来的爵位既无实权国家也不会发放俸禄,仅仅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另外可以享有出行时的仪仗。慕容随风当年为了与官家的人打jiāo道时办事方便,免去见人还要依布衣礼节对那些官员行礼,便花钱买了个侯爵玩玩。
凌飞看了这东西,面沈如水。
如果说他近年已很少发怒的话,那今天他是实实在在气著了。
安怡这个,分明是bī迫慕容随风娶她,依慕容随风的xing格是极有可能抗旨的,这样一来,後果无法想像……
“看来您也想到後果的严重xing了。”安怡淡淡道。“正因为我不能直接找慕容以免他发生抗旨的事,我才找凌公子的,想请凌公子帮我想想办法,让慕容可以平静地接下这道懿旨。”
“如果您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期望我能劝慕容随风迎娶郡主娘娘,那我仍然得说声抱歉,恐怕在下无能为力。”
“你竟然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拒绝?!”安怡微怒,再次为慕容随风不值。“难道,你想眼睁睁看著慕容因抗旨而人头落地吗?我真要好好问问你了,你对慕容随风到底有没有一丁点的感qíng!”
“这麽说来,安怡郡主定然很爱慕容随风了?以致於不择手段也要让他娶你?”凌飞嘲讽地不答反问。
安怡这还是第一次看凌飞对自己生出敌意,不由有片刻的怔忡,而後才挺直肩头,缓缓道:“当然。我当然很爱慕容随风。”
如果不是极爱他,她又怎麽会任自己空费五年韶华,一直守著这个人?为了能够嫁给慕容随风,她不惜央求太後破格给自己下这种懿旨──王朝的郡主公主适龄婚嫁时,原不会这麽粗bào,当郡主公主中意某位男子时,也会将该男子请到征询其意见,像她这样不经当事人同意就要了懿旨的,历代虽也有,但无疑会被子民指责骄横跋扈,但为了慕容随风她也只能将名誉置之度外了。这份懿旨是她爱qíng唯一的救命糙,她一直随身携带,这也是慕容随风等人没找到的原因。
“既然安怡郡主这麽深爱慕容随风,那在下就放心了,相信您一定不会眼睁睁看著慕容因为抗旨而人头落地吧!”凌飞淡笑。
安怡顿时语塞。
第十章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请容在下先告退。”凌飞也不敢将话说的太重惹恼安怡以免节外生枝。
“凌盟主,安怡还有最後一事相询。”安怡郡主此时已从方才的失态中恢复了正常,缓缓道。
“……何事?”
还有问题?凌飞头都大了,原来这个郡主是问题郡主。
“若有一天你跟慕容穷得只剩下一块烙饼,不吃的人就会饿死,吃了的人有了力气可以出去找工作活下来,你会将这块烙饼让给慕容吃吗?”
“不会。”凌飞笑笑,不觉得这还需要什麽选择。
这个回答让安怡再次娇颜变色,怒道:“你果然对慕容并无太多感觉!竟连想也不想就给了本宫这样一个让人寒心的回答!难道你就不想让慕容活下来吗?如果你对慕容是这种态度,我不会管慕容是否喜欢你是否跟你在一起他要更快乐些,我都会使出手段将他从你身边带离的!与其让他被你这麽不珍惜,不如让我视为珍宝!当然,如果你愿意自动离开我会更加欢迎!”
安怡心底的怒意不是一点点,从一开始,这个凌飞就从未表示出对慕容随风的在意!只是一迳地用著诡辩让自己无可奈何罢了,这样的人,如何配得上慕容随风!实话实说,她宁愿听凌飞说假话,也不想被眼前这个事实打击,对她最深爱的人无qíng,比对她本人无qíng更令她恼火。──她现在该夸奖凌飞是个诚实的人吗?!
“呵呵,事实上,如果慕容提出要求要吃这张饼,我会毫不犹豫地让给他;如果他提出让我吃或者没有提出任何要求,我觉得还是两人平分了这个烙饼然後等待命运的安排比较好。我不知道我要将烙饼让给了慕容吃然後我死了慕容会怎麽想,只就我来说,如果是我,我吃了慕容让给我的烙饼,我活下来了,然後他死了,且不说爱他有多深,只说良心都会一辈子谴责我。与其被良心谴责一辈子,倒不如跟qíng人共同等待命运。”
安怡在听了凌飞的话後,脸色有瞬间的茫然若失。
凌飞再次请退,安怡这次没再说什麽,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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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那个安怡竟然要回去了?唐肆,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慕容随风跟你买了某些见不得人的药下在那个郡主娘娘身上让她意识不清所以走人了?”赵栎鬼鬼祟祟地问唐肆,却被慕容随风一掌拍到了一边去。
“还不能大意,或许那个郡主是准备回去宣旨?”
北辰远道。
“不会了,刚才安怡跟我说很抱歉打扰了我这麽多天,以後不会再打扰我了。”慕容随风神清气慡地道。
终於一扫多日的凄风苦雨了。
“那你没问问她那个懿旨的事?”莫如归问。
那天他们一gān人等找了那麽长时间也没找到,让他很想知道那东西安怡到底藏在哪里了,这种事,就如同有人给你出了道题你怎麽也答不上来然後很想知道答案一样。
“去,我没事找事问她那个做什麽,万一节外生枝怎麽办?”慕容随风现在完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是绝对不能出状况的。
“那个郡主……她将飞儿找过去说话,怎麽说了那麽长时间还没说完啊?雷劲你内力深你能不能听到他们在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