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当道
司空惊云是个有些轻佻的人,据说在江湖上广有风流之名,人送外号“怜香公子”。那次见到他时,那双电眼电得她心头乱跳,当时虽觉要是能让那样一个俊美无俦风流倜傥的男子喜欢上自己是件让人感到可以炫耀的事,但西门如雪非平常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可比。她的母亲,西门世家的家主夫人,柳玉珊,从她很小就告诉她,qíng人可以挑个有趣味的,但若是选丈夫,绝不能挑个太过拈花惹糙的,所以,西门如雪对司空惊云的感觉,也就很好地控制在了脸红心跳的份上,不敢跟他有过多的接触,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心全赔了进去。
後来遇到了这个东方默,当初虽对他颇不满意,因为太沈默了,跟娘说的不能太花心但要有点qíng趣差的太远,但後来发现自己在东方默面前很自在,自己好像永远居於主导地位时,一种从小养成的颐指气使xing格,让她此时产生了一种优越感,从而越来越觉得东方默是自己合意的丈夫人选。
於是自从将东方默定位为未来夫君後,西门如雪便不再拘束,跟东方默一再表示亲近之意。而东方默对她的热qíng没有抗拒的表现,也让西门如雪觉得东方少夫人的位子,对自己来说,犹如探囊取物,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却说这时东方默听了西门如雪的要求,并未做过多表示,只是有礼问道:“请问西门小姐找在下有什麽事吗?”
“陪我出去逛逛街,怎麽样?”
东方默没有如她所愿地叫她小雪,西门如雪也不在意,她知道这种事要慢慢来,急不得。
东方默听了她的要求,半晌後便点了点头。
他知道西门如雪的xing格,自己若是不同意,只怕一时半会儿西门如雪是绝不会离开自己房间的。一个女子在自己这儿呆的时间太长,他怕对双方都不好,於是便选择听从西门如雪的话。
半个时辰後,东方默回了来。
他没发现在他推门进来之前,有人从後窗闪出。也没发现那个闪出的人,在他房间的博山炉里,丢进了一个小小的泥丸。他闻到了房间里有薰香的味道,和平常薰香的味道并无二致,所以便没在意。
闪进他房间的人,不消说,自是凌飞。
那个泥丸,其实倒算不上是媚药,只是可以在人qíng动时,增进qíng动程度而已。
所以,在凌飞未进来前,东方默并未感到有任何不适。在凌飞进来後,未行勾引前,他也未感到任何不适。只是当凌飞向他施展魅术时,他才控制不住地遭了凌飞的荼毒。
却说当时,东方默正要歇息时,听到门上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他开始以为仍是西门如雪,後来听那有节奏的敲门声便知不是。西门如雪敲门的时候,向来是一阵乱敲。
於是东方默便上前开门。
然後便看到了门前含笑而立的妖jīng,凌飞。
第九章
“请问……”
东方默虽初入江湖,认得的江湖人并不多,但世家出来的子弟,自小便受环境的影响,对江湖事还是了然於胸的,所以对这个凌飞早知其详,只是不认识而已。
不过刚才在三叔四叔的介绍下,已知坐在邻桌那个桃花眼男孩,就是当年西门家弃子,今日的“江湖一枝笔”,江湖上目前最惹争议的人物,凌飞。
当然,对於他跟诸多江湖年轻俊逸的侠少们之间那些龌龊的事,自也知道一点。
(其实江湖人对凌飞那些糜烂的私生活知道的并不多,只知他跟不少侠少们鬼混过,具体qíng况却不知道。毕竟,像这种私事,江湖侠少们自不会到处张扬。绯闻主角都不说,外人当然更搞不清绯闻的真正内幕。所以此时,东方默也仅仅知道凌飞是个江湖人口中那个yíndàng的小骚货而已。只是没想到,他本人竟显得如此之小。西门逸今年二十岁,凌飞实是他大哥,如此算起来,他至少也在二十一岁以上,可看起来,却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
刚才跟西门如雪逛街的时候,西门大小姐还曾向自己抱怨好晦气,竟然碰上了凌飞那个不要脸的贱货。
当年凌飞初出道时,从未隐藏过自己的身份,一出来便宣称自己是西门家的弃子,所以後来他做了诸多丑事,不少人都在猜测他是不是想借此将西门家搞臭。
西门大小姐显然也做如此想法。
觉得因为凌飞的存在,自己都被搞得脸上无光,深怕江湖中人嘲笑。
不过,好在其父西门潇在江湖中广有威名,一路行来,倒无人敢说她什麽,否则的话,在来燕楼见到那个罪魁祸首凌飞时,只怕不是不屑的眼光打量那麽简单了,依著她大小姐的脾气,定会给凌飞一个教训。
所以此时东方默见到凌飞立於自己门前,比之先前的西门如雪,更是门关紧扣,不想让他进来。他可不想为自己惹来闲言碎语。
“刚才看兄台好剑法,特来拜会。”
凌飞见东方默不放自己进去,也不生气,只是含笑回答。
“雕虫小技,不敢称好。”
东方默是世家子弟,此时心里虽极想凌飞快点滚蛋,但又不好无礼地开口说出来,只得虚应。
却见凌飞大大的桃花眼朝走廊左右张望了会,而後轻笑道:“东方公子不请我进去麽?站在门口,只怕不好呢。”
说话间,眼波流转,水汪汪的桃花眼,似嗔似喜,菱形的唇角微微上扬,一幅刁钻无赖的轻佻样。
东方默已经隐然感觉自己只怕有祸事要临头,正要失礼地关上门,以免被人看到自己跟他说话,却见凌飞身形微动,已是闪了进来。
东方默微惊。这个凌飞的轻功,竟比日间那唐肆的还要高些,武林中轻功能达到这个水平的,包括所有的成名人物,只怕数不出十个来,在年轻一辈中,只怕当属凌飞第一了。
东方默见凌飞进了来,知道自己再怎麽让他出去,只怕他也不会出去。不由考虑凭自己的功夫将凌飞丢出去的可能xing。後来想到这人的轻功,只得作罢。
既然赶他不走,东方默只得赶紧关上门,免得被人看到他跟凌飞处於一室。
自己怕跟凌飞这样一个男子共处一室,竟比跟西门如雪那样一个女子共处一室还要来得qiáng烈些,让东方默不由微感好笑。
凌飞既不是自己的客人,东方默也就不以茶相待了。只是冷凝地看著他,看他有何举动,如临大敌。
凌飞看东方默那个样子,不由好笑。
自己倒了杯茶,坐在椅上边品边道:“东方兄,在下还不是洪水猛shòu吧?”
笑得依旧如门外那样灿烂。
东方默听了他的话,虽未放松警惕,倒也在另一张椅上落了座。
“天快黑了,可以点上蜡烛吗?要不然在黑暗里讲话,觉得很怪啊!”
凌飞很有礼貌地相询。
东方默点头,同意了他的要求。
於是凌飞拿出火石火镰火折,打火点燃蜡烛。
“东方兄觉得我是坏人?”
凌飞一边用手来回戏弄著烛火,一边笑问。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