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当道
“这不是比谁做得更好的问题。”凌飞摇了摇头,淡淡道:“既然已经选择了叶大哥,别人再好,又与我何gān,我只要,叶大哥待我好,就足够了。”
叶恒听了,微微一笑,手,攥得更紧,两人之间,再无一丝fèng隙。
“要是有一天,他待你不好呢?人,可是会变的。”
司空惊云显然是有著许多经验的,所以,直指问题关键。
“呵呵,待我不好再说待我不好的话,我现在,只想享受他待我的好。”
“飞儿,那件事qíng还没查明白,你这样跟他走,会有危险的。”
龙逍提醒凌飞不要意气用事。
“呵呵,那件事qíng啊。”转头问叶恒,“知道他所说的那件事是什麽事吗?”
叶恒缓缓摇头,轻声道:“是不是你们之间的秘密,如果是,就不要说。”
“不是什麽秘密。我曾经写过一本假的《九章》,後来楼云拿去练,疯了,之後那本假的《九章》也不见了,想来,恐怕是有人在打我的主意,想找到所谓的《九章》练成个天下第一。所以,如果我碰上了那个要《九章》的人,你会怎麽办?”
凌飞当著众人的面,毫不隐瞒地将本来属於他们十三人共有的秘密,说了出去。
第九十二章
“如果真碰上了那个人,打得过就打,打不过麽……”叶恒耸耸肩,笑道:“若不能同生,总能同死吧?”
竟是无丝毫的犹豫,就很自然地许下了这样的誓言,凌飞听了,不由眉开眼笑,击掌道:“好!不能同生便同死!”
两人相视一笑,竟是比先前,更加地亲密了。
赵栎看著,心头那口气实在咽不下,正想出手教训那叶恒,却被莫如归拉住了。
莫如归朝他摇了摇头,悲凉地笑了笑。
那样悲凉的笑容,其他人看了均明白,是在笑彼此的处境。他们,显然,大势已去了。
若说qiáng留凌飞,或有可能成功留下他的人,但,那样幸福的微笑,如何忍心毁灭。
只是若不留他,显然,已经,永失所爱了。
是的。
从来不被承认的感qíng。
在这一刻,再也无法逃避。
眼睁睁看著心头有块ròu脱离的感觉,除了住在心间的他,还会是什麽?
原来,凌飞早就是他们的心头ròu,早就是他们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可笑他们,竟毫无所知,依然每天,得意地惬意地潇洒地过著每一天,享受著根本不知道的奢侈,等到终於有一天,原本应属於自己的那份奢侈的爱远离时,才终於明白,一直以来,他们有多蠢,有多无知,竟不知,他们本得到了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却轻易地,让它溜走了。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
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於如此吧!等到真正失去时,才发现自己的心意,这样的残忍,也只有上天才做得出来。所谓造化弄人,今天,终於明白了。
“如果没什麽事,我们要走了。”
见那十二人呆呆地哀凄地望著自己,凌飞颇有些烦躁,也有些不忍看到他们这种样子,毕竟是相处过的,虽无过深的感qíng,但总还是有些感觉的,此时见了那些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免心生恻隐。
“等等!……”唤住自己的,是南宫墨。
凌飞挑了挑眉,以为他是要拦住他,却听那南宫墨轻声道:“你在‘雾园’,还有不少东西,先收拾了,再走吧。虽说可以重新置办,但有现成的,还是拿了好,也省得làng费。”
“不了,”凌飞明白他是想让自己在“雾园”多呆会儿,不由直觉地拒绝,道:“也没什麽东西,不过几件衣服罢了,重新买便是了。”
至於其余的东西,其余的那十二人在平常陆陆续续买给自己的东西,也没拿的必要,所以,便不用费力收拾了。
“让你拿你就拿!你留著那些东西在‘雾园’,是存心想让我堵心麽?”
向来温文的南宫墨,此时听了凌飞的拒绝,不由bào怒,竟是朝凌飞吼了起来。
其他人见他如此,虽不免诧异,但自身都难以暇顾了,也顾不得南宫墨的qíng绪如何了。
如果说上一次提出分手时,南宫墨那种锐利的质问让凌飞明白这个“醉书生”也有不醉人的时候,那麽此时,凌飞可真正见识到其真正不醉的时候了。上次与眼下bào怒的南宫墨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却说叶恒见南宫墨如此对待小飞,心中不愉,剑眉一轩,正要发怒,却被凌飞止住,凌飞再不像上次那样,受到惊吓,如今心已大定的他,见到南宫墨的激烈qíng绪,也不过像是看到一个凶烈的江湖人在发怒罢了,於是当下冷冷道:“既然怕堵心,烧了便是。我看过无数次你侍姬的衣服,还没堵心呢。”
说罢,竟是不理南宫墨,拉著叶恒,便要离去。
南宫墨本来从心间涌起的滔天怒焰,听了凌飞此时冷冷一语,竟是噎住。
是的。
他给不起,给不起叶恒可以给得起的东西。
他给不了凌飞唯一,可是叶恒给得了。
但是,叶恒可以给的唯一感qíng,他,也给得了啊。
曾经无数次,随随便便顶著家里要他开枝散叶的借口,心里很坦然地跟著不同的女人上chuáng,名为延续香火,可在心里,实觉这样本就应该,并无任何厌恶之感,甚至,对其中一些比较柔顺听话的侍姬,他还有著不同程度的喜欢,虽然这种喜欢,自然比不上对凌飞的喜欢,但显然,他对凌飞的喜欢,那时仍未到爱的程度,只是将自己的喜欢分了几个等级,而凌飞,不过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个等级罢了。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凌飞并不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个等级,而是,非存在不可的等级。明白凌飞这次决绝地离去,自己再无半分可能与他再在一起,心里那种突然明白霎时又变成了彻底的绝望。他根本不想要这种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明白,然而,心里空dòngdòng感觉的到来,是那样的突然,袭击的刹那,除了想尽可能挽留,已别无他法,尽管这种挽留,只可能得到令自己失望的结果,可是,他仍然试了。显然,如他所料,凌飞的话,犹如孤刀的锋刃,划过他早已悔恨的心尖,也划过所有人的心尖。
若是凌飞在身边的时候,便明白这种感qíng,何至於到眼下这种境地!
司空惊云终於明白,为什麽自己一看到叶恒跟凌飞在一起,就会对叶恒产生qiáng烈的敌意了。想来,不单单是简单的吃醋吧,自己那时,被封锁的不愿正视的心里面,定然已经明白那个竭力讨好著凌飞、他们甚至嘲笑过他那种讨好丑态的男人,是会夺走自己所有的劲敌吧,只是那时,不愿承认,亦骄傲地认为凌飞绝不会弃他们这些人而去喜欢那样一个人,那样一个显然比他少许多qíng趣的人。
现在想来,实是错了。
许是在凌飞心里,那个愿意为他捧冰而来的男子,远比他有qíng趣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