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
能来太子府宴饮作乐的都是身份极高的达官贵人,通常都是斯斯文文的极懂怜香惜玉,偶有几个武官略粗鲁一些,但都不会太过折腾作践男侍们。好歹他们也是太子府的男侍,便是在qíng事上有特殊嗜好的,也不得不有几分顾虑收敛。
与小倌楼里天天迎来送往,被三教九流的客人千人骑万人压的糟塌作践,被小倌楼里的嬷嬷老鸨们欺凌压榨的生活比起来,在太子府的生活无异于天堂,因此,被买来的男侍无不心存感激,全都会尽心尽力为太子府办事。
男侍们是被圈养在男侍大院里的,不得召唤不能踏出大院一步。男侍们也乐得呆在这个有限的天地里自娱自乐地打发时间,省得出去召人白眼鄙视。
而詹掌事在男侍大院里一如土皇帝般的存在,在这里,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第12章虎落平阳
正说话间,听得门外轻轻响了两下,小远看了风染一眼便去开了门。詹掌事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把手里的托盘递给小远,问:多少辰光了?不去给风少爷端饭?仍旧是一碗汤膳,两个果子。大约因为风染新来,知道他还不习惯汤膳,每餐都给加了两个鲜果。
小远惊叫了一声,才发现光顾着说话,误了取饭的时辰。这时候,天色已经转暗,一天时间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过去了。
詹掌事走到风染chuáng前,打量了风染一下,笑着问:风少爷,今天的功课做了没有?
功课?什么功课?问得风染瞠目结舌。
不知道是什么功课?詹掌事笑容不变:我昨天教你的,你都忘了?叫道:邵英,去叫简师傅来。转向风染,笑道:没事,我再教你一遍,体毛旬日一剃,yīn毛腋毛每日一剃,你可以自己剃,也可以让师傅天天帮你剃!药澡旬日一泡,身体要每天清洗保养,你可以自己清洗保养,也可以让人天天帮你洗养。
昨天那耻rǔ的记忆,一下子涌上风染心头,他的尊严被詹掌事无qíng地践踏在脚下,辗得粉碎!风染的脸色霎间煞白。他从不知道做男宠还有这些讲究,以为只需要往chuáng上一躺,张开腿就够了。却不料目的没有达成,反而落在詹掌事这个狗奴才手里,受这般的羞rǔ折磨!似乎他想要达成目的,并不是件简单的事。
身体依旧虚弱之极,风染根本无力反抗,只有默然无语。威胁吗?昨晚他就用过了,虚声威胁根本不管用。理论吗?他是男宠,詹掌事按照男侍们的规矩要求他剃毛清洗,理在詹掌事一边。求qíng么?他天生更是宁折不弯的xing子,哪屑于向这狗仗人势的奴才求qíng?
詹掌事又转向小远说道:怎么不提醒少爷做功课?你小厮怎么当的?越活越回去了!拉出去,打十板子。吓得小远赶紧跪下求饶,詹掌事脸色稍霁,说道:风少爷身子还弱得紧,需要你照料着,不好伤了你,板子先记下,日后须得加倍勤勉。
打狗还看主人面,风染知道詹掌事如此向小远发作,是发作给他看的,淡淡说道:我没做功课,该打多少板子?烦劳掌事把小远那份一齐算我帐上。
这话把詹掌事呛住了,昨晚贺月那般对待风染,便是瞎子也看得出贺月对风染的心思不同寻常,他哪敢得罪风染?
一时那个剃毛师傅进来,带进一股寒气,风染咳了两声,想起中午都没有喝药,说道:小远,我的药呢?等我喝了药再剃做功课。
小远一惊:药?光顾着说话,他早忘了这码事了。
詹掌事笑着问:现在想起药来了?我以为风少爷不需要,已经倒掉了。
风染垂着头不语,知道詹掌事还有话说,哪料詹掌事挥了挥手,说道:都出去,我有话跟风少爷说。
等屋里的人都出去了,詹掌事才说道:今早那碗汤膳去哪了?别打量我不知道。你要知道在这男侍大院,除了汤膳和果子,男侍是不允许进食其它东西的!每天光靠几个鲜果,你能活多久?既然活不了多久,还要药gān什么?
风染抬头看着詹掌事。
詹掌事笑了笑,云淡风清地说道:其实,如果风少爷打算坚持不吃汤膳,那么每天的功课也可以一概免了。只要风少爷给个准话,大家都省事。风染自己不吃东西,就算饿死了也没他什么责任,他乐得省心。
詹掌事再怎么狗仗人势,有句话是对的,男侍要靠汤膳维生,不吃汤膳就活不了多久。在没有达成他的目的之前,他如果因为不吃汤膳而饿死,就是白死了!
再则,贺月曾嫌弃他年纪大了,曾叫人要把他身上打理gān净。想必贺月就喜欢身上光溜溜寸糙不生,那地方清洗得gān净润泽,浑身用药水浸泡得香喷喷的脔童吧,既然已经卖身为奴了,他只有讨好贺月,把自己变成贺月喜欢的样子,讨贺月开心,也许更有几分求得贺月饶过陆绯卿的把握?
连贺月也毫不掩饰地说过了:连你的人都在我手心里,除了讨好我之外,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他是希望他能讨好他的吧?
走到这一步,风染已无退路,也不想前功尽废,白白牺牲,说道:我吃。可是,那黑乎乎的东西,能叫饭吗?
药对于平民,对于卑贱的男侍来说有多珍贵,詹掌事一清二楚,他也没那胆子泼掉风染的药,反倒把药一直温在自己房里。见风染答应好生吃饭,便把药取来给风染喝了,然后又教了风染一遍如何自己剃毛洗养,嘱咐风染这是男侍每日必做的功课,通常在申时前后进行。因为申时过后,夜晚很快就来临了,男侍要准备着随时被召幸,不管是侍寝还是侍宴。
然后詹掌事盯着小远一勺一勺把一碗汤膳给风染喂gān净了才松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风染:这是教你怎么服侍男人的,你自己看,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回头我说出名称,你要把姿势做出来!
风染随手翻了一下:那小册子上全是男人和男人的chūn宫图!画得极是详尽,甚至还有小字批注!关于具体怎么伺候男人,放在小倌楼,自然有很多实地观战的机会,但在太子府,哪来这样的机会?可是贺月又明明白白吩咐过要好生教教他,怎么做个男侍,其他的男侍都是在小倌楼教导好了买来的,根本不需要詹掌事来教导,对于怎么教导风染,詹掌事想破了脑袋才想出这么一招来。
风染第一个念头便是想把小册子扔了,尊贵清高的二皇子一辈子也不想看见这样肮脏污秽的东西!然而,他转念一想,他很快便需要用身体去讨好贺月,提前知道一些讨好贺月的姿势,把贺月服侍舒服了,是不是可以多几分求得贺月饶过陆绯卿的把握?
扔书的动作,半途中硬生生变化成把册子塞进枕下,风染淡淡应道:知道了。
詹掌事前脚一走,风染叫一声:小远!
小远飞快地把痰盂递到风染面前,风染倾着身子,半吊在chuáng头,就着痰盂,吐了个掏心掏肺!小远在一边看着都觉得难受,又不敢上碰触风染,离得远远地不住地问:少爷,好些了不?要不要漱个口?少爷,喝点水吧。
等小远收拾gān净屋子,那股呕意才在风染心头平息下去,说道:小远,再去端碗汤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