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
贺月的马是在乱军中抢来的一匹,相品本来就一般,又已经在战场奔来驰去的跑了多时,后又被贺月骑着驰上万青山,已然疲累不堪,再被贺月驱使着去追贺锋和风染,那速度便越跑越慢,眼看着跟贺锋的差距离越拉越大,前面那两个渐渐地看不见身影了,只把贺月急得不住拍马驱使。
轻功练到高妙处,在短时间内的速度确实超过马匹,但是人的轻功绝对没有马匹的耐力持久,后面两批用腿去追逐马蹄的人,也是越追距离拉下越远。
最后一批更是伤兵加弱将,被丢下得更远。
然而,没有人肯停下,没有人肯回头,全都固执地向一个方面追了下去。
眼看着贺锋追得越来越近,这么逃下去,自己肯定逃不掉,风染急速地盘算着应对之策。
风染以为凭贺月和贺锋对江山社稷的执着和狂热,在撕破脸之后相见,一定会不顾一切,先杀个你死我活,这时,是自己逃跑的良机!哪料贺氏兄弟竟会暂且放下对江山社稷的执着,全都追他而来,最好的机会,顿时变成了没有机会!
他从未招惹过这哥俩,这哥儿俩为什么都要揪住他不放?
相杀啊,互杀啊,谁杀了对方,索云国的万里江山,锦绣河山就是谁的!风染心里一直忍不住这么咆哮着,这哥俩有毛病啊,为什么放着大好江山不抢,要来追自己?以前不是抢得头破血流吗?现在来追自己,把自己往绝路上bī,倒是齐心协力!
风染心头忽然闪过一个主意,这哥俩不互杀?那好!他就创造机会让他们面对面,看他们还忍得下手不杀对方?!
急驰中,风染道:小远,把手松开,坐稳。
小远是蠢笨了些,却非常听话,听了风染的吩咐什么都不问,立即松开手,自己夹紧了马鞍,乖乖坐好。等小远坐好,风染忽然一个侧身,从马鞍上倒了下去!
少爷!小远尖叫着,俯身伸手去捞风染。在急驰中的马上摔下去,不死也是重伤,若是叫后面的冲上来的马匹践踏了,那就是死路一条!
那战马,少了风染的驱策,速度便慢了下来,后面紧追不舍的贺锋,距离又拉近了几许。在小远的尖叫中,风染双腿和腰部一使力,重又翻身上马,说道:抱紧!微微一勒马缰,再一带马缰,竟是掉马头,向来路驰去!
贺锋显然未料到风染竟然会掉头跑回来,眨眼间,风染的马便冲到了自己眼前,贺锋狐疑地叫道:风染?伸手去扣风染拉着的马缰。山道狭窄,两马几乎是身贴着身,jiāo错而过。风染一手拍开贺锋抓缰的手,另一手把刚从地上抓起来的碎石灰土,向贺锋的马头扔了过去。
灰溜溜贺锋的马被风染扔来的灰土迷了下眼,又被碎石打中,受了惊吓,顿时长嘶着人立而起。贺锋完全没有防备,差点被抛下马背,扣缰的手不等扣实,赶紧松了退回来紧紧抓住自己的马缰,收勒马势,稳往身形,不至被抛落马下。只是耽误了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风染已然与贺锋错马而过,向随后追来的贺月驰去!
贺锋一压制住马匹的qíng绪,便立即掉头,向风染追了下去。他忍不住猜测,风染这是准备投奔贺月了吗?江山抢不过贺月,连个男宠也抢不过贺月!江山抢不过,他无可奈何,只是这男宠么?他便是杀了,也不能让给贺月!
杀心,一瞬间便弥漫了贺锋的胸臆。在那生死一念之间,贺锋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杀了贺月,江山是他的,风染也是他的!他刚才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放过了杀死贺月的大好机会!
第118章瑞亲王之死
贺锋看着风染奋力策马驰向贺月,似乎正明白无疑地告诉贺锋,他在他们哥俩们间的选择!他以为他对风染一再忍隐退让,以礼相守,许以一国之帅,风染就会站在他这一边,哪知道,风染的心仍在贺月那边,在关键时候,风染奔向的是贺月身边,寻求的是贺月的庇护!
贺锋一瞬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要杀了风染,就在贺月面前杀了风染!他得不到人,也不能让贺月得到!
贺锋驱使马匹,再追近几步,一运内力,双腿猛蹬鞍踏,身形一跃而起,借起马匹的前冲之势,半空中扑压向风染。
风染所骑战马,本就担负了将近三个人的重量,被风染驱策着狂奔了半夜,本就是力困体乏,已是qiáng弓之末,再被贺锋从半空中带着内力和下坠之力压将下来,顿时不支,一蹄打滑,立时断折,战马惨嘶着,马身侧着向山道倒了下去,把风染和小远抛扔出去!
贺锋也被那马抛了出去,但他身有武功,及时跳了起来,又向风染扑去!
风染内力虽浅,身手仍旧敏捷,落地一滚,卸了马的一摔之力,立即去抓小远,拖起小远就跑。
小远滚下马背,包裹散开,珠宝滚了一地,被风染拉起,小远赶紧反拉住风染:少爷,包裹!
只是这么一耽误,贺锋已然扑了过住,把风染放开小远,抬手招架。他的招式虽是jīng妙,可惜招招无力,只几下,便被贺锋打翻在地,卡住了喉咙。
与此同时,贺月飞马到来,亲眼看见风染被打翻在地上,贺锋正骑在风染身上,叉住了风染的咽喉。只把贺月惊怒得目眦yù裂,等不到打马驰近,已经从马上一跃而起,扑过去,叫道:放开他!可是,贺月完全忘了他的内力已经被化去,新练出来的那点内力,与之前的内力相比,太微不足道了,本想一跃而起,扑向风染,哪知道这么一跳,非但没有跃起,更是直接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只栽得灰头土脑的,贺月也顾不得什么帝王风度,爬起来身便向风染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拔出配刀,他要砍了瑞亲王!
贺锋一边死死卡住风染的咽喉,一边也关注着贺月的行动,瞥见贺月执刀砍来,贺锋猛地带着风染一侧身,那本来是想砍向贺锋脑袋的刀,一下砍在贺锋的手臂上。贺锋身上也穿着亲王铠甲,手臂上被硬甲所护,贺月这一刀,只砍得当的一声,黑暗中,火星直冒。
一刀砍下,贺锋无恙,贺月却被贺锋内力所震,执刀的手臂被震得微微发麻,而贺月也看得分明,他这一刀,再偏几分,便会砍到风染身上!贺月不敢再冒险拿刀乱砍,扔了刀,扑到贺锋身上,拳打脚踢,想把贺锋从风染身上扯下来,叫道:放开他,朕饶你不死!只可惜,贺月新练出来的浅浅内力,连风染都比不上,哪里撼动贺锋分毫?反倒被贺锋的内力反震得手脚酸痛浚麻不已。
风染被贺锋卡住脖子,只把双手死命地撑住贺锋,咽喉里的进气越来越少,风染的头脑却始终保持着清醒,他身上那点浅浅的内力,与贺锋相比,太过微弱,便是施展出来,也抗不过贺锋的功力,只有凝聚一点,出其不意,才能一击致命!
贺月的拳打脚踢,吸引了贺锋的大部分注意,他的内力也大部分凝聚在肩背之上,反震贺月。小远刚捡起一两件珠宝,就看见风染被贺锋压在身下,叉住了喉咙,很自然的生起护主的念头,叫道:放开我家少爷!放开我家少爷!我跟你拼命!
贺锋哪会听小远一个仆役的叫嚷威胁?只顾着一面运使内力反震贺月,一面继续使劲按住风染咽喉,只把风染憋得一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