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
几乎是与此同时,风染屋子的门被人大力从外面撞开,冲进几个人来。男侍大院地处偏僻,护卫怎么会来得这么快?这倒奇了!风染和贺锋微微一怔便明白了:冲进来了四个大汉,黑衣黑裤,是江湖中人常穿的夜行衣。四大汉脸上全都蒙着黑布,显得杀气腾腾,这几乎就是江湖杀手最常见的配置,唯一让人稍微安心一点的是,他们手里没拿兵刃。但是他们一听见风染呼救,立即破门而入,速度之快,显然他们就潜伏在男侍大院内!
风染和贺锋两人同时想:这四人岂不是把自己两人说的话都听了去?他们之间的jiāo易可是实实在在的谋逆篡位呀!
第26章猜不透的高手用意
就在风染和贺锋一错愕间,四大汉已经冲到贺锋背后,眼看拳脚就要招呼到贺锋身上,贺锋象突然清醒了一般,身形向后猛地退出,一手扯下衣架上的衣服,双手一抖,内力灌注,把他那件亲王袍服抖得象一张网,呼呼风响,把四大汉bī退一步。
风染赶紧往chuáng里面缩去,他现在身上没有内功,被扫上一下,就是重伤。退到内chuáng之后,展眼看屋中战局,只见贺锋把亲王袍服抖得风响,一会抖开来,扫过一大片,一会又抖成棍状,狠狠砸向某人劲力十足,威风凛凛。再看四大汉,只有两个人上前与贺锋缠斗在一起,另两个一边一个守在自己chuáng头chuáng尾!这是怕自己趁乱开溜么?还派两个人守着?
风染功力虽失,但眼力仍在,风染只看得一会儿,便暗自惊心:只看与贺锋缠斗的两个壮汉,虽是空手,但招式沉稳,毫无特色花巧,却是每一招就暗蕴劲力,不占声势,却也不失气势。无论哪一个,功力当在贺锋之上!而贺锋能与两人打得虎虎生风,还能在局势上似乎占据上风,绝对是这两人手下留qíng。
他们既然已经跟贺锋动了手,为什么还要手下留qíng?
风染呼救,本意只是想把贺锋吓走,哪料到这么快就冲进四个黑衣蒙面人来把贺锋堵在了屋子里?男宠的屋里深更半夜冒出个衣冠不整的男人来,便是没有jianqíng也要叫人想入非非!
可是看贺锋埋头苦战,似乎是想一鼓作气拿下此两人?连形势都分不清,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风染很想提醒贺锋快逃,但他不敢说出来,他不清楚这四个黑衣蒙面大汉到底是什么来历,他开口提醒贺锋,便显然是跟贺锋站在同一战线。可是不提醒贺锋及时逃走的话,一会儿护卫来了,看见他屋里窜出个只穿着亵衣的男子,他又是男宠,难免会让人生出许多想法。虽然风染并不在乎别人会有什么想法,关键他现在还没有救出陆绯卿,他不能让贺月听到什么闲言碎语,生出什么想法来。想来想去,觉得应该先探探蒙面大汉的口风,风染按照江湖上的套路向chuáng头大汉抱拳道:壮士,小可有礼了!
chuáng头壮士一动不动,象没听见一般。
风染又向杵在的chuáng尾大汉抱拳道:壮士,请教尊姓大名?
chuáng尾壮士也是巍然不动。
风染又调头回去,没话找话地跟chuáng头壮汉讨论:壮士从何处来?
chuáng头壮士仍不动。
风染转向chuáng尾:壮士,远来是客,要不要坐下休息休息?
chuáng尾壮士仍巍然。
这两壮汉就象两门神一样,一动不动地杵在chuáng头chuáng尾,该不会是又聋又哑吧?风染挣扎着做了个想下chuáng的动作,其实他腿上xué道被封,双脚基本动不了。两门神一齐伸手把风染挡在chuáng上,chuáng头壮士道:公子小心。chuáng尾壮士道:拳脚无眼。一句话分两个人说,语气还特通顺流畅,连声音都有几分相似,莫非这是兄弟俩?
原来不聋不哑啊,只是不想搭理风染。听这两人称自己为公子,语气甚是恭敬,不带敌意,这让风染暗暗松了口气。可是,为什么这四个壮汉要跟贺锋动手?想杀贺锋?不象!想擒贺锋?也不象!那他们这么乒乒乓乓地缠斗在一起,是什么意思?真是令人费解。
风染被化了内力,练出来的听风辨形之术就废了,听力与常人无异。贺锋的武功比贺月略好,在二流左右,这四人能在贺锋的眼皮子底下摄踪潜行,隐遁在极近的距离而不被贺锋查觉,可见武功比贺锋高出许多,只怕已臻一流!风染自忖就算他内力未失,也未必能轻松收拾掉这四人。这样武功奇高的四个人忽然现身,所为何来?是冲着贺锋来的?还是冲着自己来的?或者还有其他目的?
然而已经没有时间给风染多做思考猜测,让贺锋和两壮汉就这么缠斗下去,显然不是回事儿。风染滚回里chuáng,张口就叫:救命啊!杀人啦!快来人啦!快来人啦!引得两门神一齐侧目瞪着风染。
快来人啦这一句是喊给贺锋听的,重要的话喊了两遍,再打下去,太子府的护卫就要来了。太子府的护卫们一向装备jīng良素质过硬,来不了四壮汉这么快,但也不会太慢。护卫是不敢把瑞亲王怎么样,可贺锋穿成这样出现在男侍大院某男宠的屋子里,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可能这一句把贺锋点醒悟过来,不再恋战,挥舞起亲王袍服,略略bī退两个对手,便闷头冲出了屋子,一边逃一边把衣服胡乱套上。正在缠斗的两人也紧跟着追了出去。风染听见贺锋与两壮汉的脚步声很快就一路北去,渐渐听不见了。不多时便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快速向男侍大院而来,想是太子府的护卫们终于赶来了,杵立在风染chuáng前的两门神,一听脚步声,两人打个眼色,悄无声息地掩出门外,便如石沉大海一般不见了。等太子府的护卫们赶来,就只看见风染一个人在屋子里,对着打斗后的满屋láng藉发呆。
太子府发生这么大的事,这除夕夜谁也不别想过了。得到消息,连太子府总管老庄也赶了过来,一边指挥着仆役们打扫屋子和院落,一边想向风染了解了解qíng况。不过风染什么话都不说,庄总管很识趣地便不问了。
救出小远后,庄总管本来还想从小远嘴里掏点话出来。不想小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流泪。有护卫看出小远不对,试着解了xué,小远还是什么话都不说,只求要想见自家少爷。他人本来还算机灵,只是心思单纯,跟了风染之后,知道这个主子诸多禁忌,更不喜自己多话,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可说,他要看风染眼色行事。他心里本来就隐隐猜测风染的来历不同寻常,而风染为了救他,甘愿在觊觎自己身体的瑞亲王面前脱下一件衣服,他更是铭感五内,在人命轻贱如糙芥的太子府,肯救他的命,肯回护于他,能遇上这样的主子,就是他的福气。
第27章放不下的牵挂
小远见了风染,只道:少爷,天冷了,我给你找件衣服披着。最暖和的紫云裘就躺在chuáng角,小远却知道,风染是再也不会穿那件珍稀华贵的衣服了,因为本就被贺月穿过,又经了贺锋的手,风染觉得脏!
屋子里被一场斗打践踏得一地láng藉,本就薄皮的箱龛衣奁被砸得稀烂,衣服散落在地上,被踩得脚印斑斑,早在小远进来前,已经被清理一空,众仆役快手快脚把屋子收拾得gāngān净净,连被踹烂的门也快速地换了一扇新的。小远看着狭小的房间一下显得空dàngdàng的,反应不过来:衣服箱子呢?火盆也没了?他家少爷的待遇一下子又倒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