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
想采撷别人的jīng血,需要修练者自身达到相当高的修为,而大多数的修练者,一辈子也练不出那么高的修为。要采撷别人jīng血,除非合练者愿意把自身jīng血喂饲对方。然而,练这功法,都是想采撷别人的jīng血,哪会把自己的jīng血贡献出来饲养对方?因此,大多数修练者,功力都只在二三流之间,并不能为祸他人。
在绝境中,风染选择了跟陆绯卿双修双练,这么快功法就显示出了它的威力?如果将来他会天良沦丧,祸害苍生,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的好!
就在风染悲愤莫名时,玄武真人站起来,轻轻拍了拍风染的肩头,顺势三根指头搭在了风染的腕脉上,笑道:吓你玩呢。你的功法是绯儿教的,绯儿的功法是我教的,我教你们的是双修功法,不是那采补功法。
风染心头一松,问道:先生的意思是,先生对那功法做过修正?去芜存菁?
玄武真人呵呵地笑起来:绯儿连你的一成聪明都没有!我把功法里采补的部份去除了,保留加qiáng了内力互通互练的部份。事实证明,这双修功法用来帮助练功走火入魔的患者借助外力,重修武功效果是很好的。缺点是两个人都必得重练同一种功法内力,这个比较难办。说着说着,玄武真人又陷入沉思:我还在考虑怎么改进这一点,让双修功法作用更大。
这确实是个大难题。习武人都非常珍惜自己苦练出来的功力,谁愿意废了功力吃力地陪一个走火入魔的患者重修武功?能不能重修成功,还是未知之数!所以,玄武真人很是苦恼,他就在风染和陆绯卿两个人身上试验成功了,其他的走火入魔患者来求医,却找不出愿意陪患者重修武功的双修双练的人。
风染一点不客气地打断了玄武真人的思路,问:既然已经去掉了采补部份,为什么我会对绯儿有想法?
玄武真人用万分不能肯定的语气说道:大约,还是跟功法有关系吧。
我会那样吗?
玄武真人的语气仍是万分的不肯定:应该不会吧。后面又加上一句:你又没练过采补,最多就是会对你喜欢的人动qíng而已。
他对陆绯卿那些异常的感觉,果然是动qíng了!绯儿也是男的!风染最不安的就是这点,他怎么能对同为男子的陆绯卿动qíng呢?凤梦大陆虽是男风甚盛,但仅限于狎玩脔童,只是玩耍而已,哪里能够真对男人动qíng的?
那个采补功法之所以不直接叫采补功法,要叫双修功法,是因为那功法初阶是需要两个人双修双练的。练到中阶便会彼此动qíng,然后再练合体双修,行jiāo合采补功法,练到高阶才能广采jīng血,达到青chūn不老,容颜永驻的目的。当然功力本身也很高,甚至还有人用采补功法练出过内丹。排除掉功法yín乱祸害的因素,这功法本身是极高明的风染没那闲功夫和耐心听玄武真人探讨武功,又问:先生是说,绯儿也会对我动qíng么?如果陆绯卿也会对自己动qíng,便是两qíng相悦了。虽然有悖人伦纲常,风染也觉得可以接受。
哪不一定。玄武真人道:就算是练采补功法,也要看修习者的资质,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练的。绯儿那孩子心眼是好,就是习武资质太差了,只怕这辈子也练不出你现在这份功力来。
几句话,把风染心头刚生出来的一点点小希望几下浇熄!
大约玄武真人看出风染的失落失意,又开解道:你也不必灰心。你们练的是双修功法,他可以帮着你练功压毒疗伤,你也同样可以帮着他练功固本培元,提升修为。双修功法的妙用你们两个可以慢慢体会摸索。再说了,绯儿的心很好很软,只要你真心实意待他好,也许,他长着长着就长醒事了,就明白了你的心意,以绯儿的xing子,他必定会回报你一份同样的qíng意。
第60章双修惹的祸
离开的时候,玄武真人意味深长地说道:别以为我教你们练双修功法是害你们。绯儿资质鲁钝,练什么功法都是白练,他只是引你上路的人。而你,必须得练双修功法。
为什么?
我是为你好,到时自然就知道了。
从玄武山上下来,风染的心qíng既喜且愁,忐忑不安,又带着无限的憧憬,他想,他要对陆绯卿好,等着陆绯卿慢慢长大醒事。从他们开始练双修功法,就注定了会有这个结果,这是命,不能怪谁,只能认命。尽管两个男子相爱有悖人伦纲常,可是他喜欢的人是陆绯卿,风染认命认得很畅快,很甘心。
当初风染退出朝堂时被迫发誓从此不理政事,已经断绝了他的从政之路;从商么?风染对分厘必争的商人一向嗤之以鼻,自是不屑为之;行走江湖?争霸武林么?风染没有那个兴趣思前想后,能令风染期盼的似乎只剩下了一段感qíng,携一个相惜相爱的人,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共渡余生。风染想,大约他这一生,便这样了吧?
那年,风染十七岁。从此有了与众不同,不能言说的沉沉心事回到军营后,风染不想在陆绯卿面前失态,便没有再跟陆绯卿同吃同睡同浴,却加紧了练功,帮着陆绯卿提升武功修为,对陆绯卿更是好得言听计从。陆绯卿想去she凤堡游玩,风染二话不说,处理jiāo待了军务,就陪着陆绯卿北上游玩去了。
一旦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相处十余年厚积薄发的感qíng便如一江chūn水,一泄千里,不可收拾,风染独自深深沉溺其中。
对于父皇和大臣们为他安排的婚事,风染很无所谓,不过只是一个退兵之计罢了。他生在yīn国,长在yīn国,他是yīn国的皇族,不管他父皇疼不疼他,他还是爱这个国家,愿意为这个国家尽一份自己的心力。他倒有些可怜那嫁过来的女子,因为他知道他不会跟那女子发生什么关系。
就在风染耐心地等待着陆绯卿长大长醒事时,陆绯卿出其不意地告诉风染:他喜欢上了他的新娘,他想娶她。陆绯卿羞羞答答,结结巴巴表白出来的话,在风染耳里宛如晴天霹雳一样炸响,把他的世界炸得七零八落,面目全非!他从没有想到,陆绯卿竟然会在长醒之前,遇到了令他一见倾心的女子!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练着双修功法吗?
陆绯卿那么眼巴巴地带着求恳之意地看着他,陆绯卿长这么大,还没有求过风染什么事,风染怎么能够忍心拒绝他?风染满口苦涩地应道:好。
那年,风染十八岁,正是宜家宜室的年龄,心已苍凉。
一年才几次?贺月脱口道:那不是很没趣。贺月有些郁闷了,他明明是想跟风染尽鱼水之欢的,结果却变成了他单方面的享受。一年才几次,那他怎么跟风染共赴巫山云雨?
风染轻轻把自己的青丝拢到左胸前,醺着水,轻轻揉搓,当年陆绯卿便是这么替他搓洗头发的。有那么一会儿,风染的脸色变得柔和而迷朦,轻轻说道:怎么会呢?跟陆绯卿在一起的时候,便是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心qíng也是愉悦的。当然能做点什么更好,跟陆绯卿在一起和跟贺月在一起时,他的身体反应也是不同的,他对陆绯卿那么渴望,想做便能做,怎么会无趣呢?他想等着陆绯卿慢慢长大醒事,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厮守。风染甚至打算好了,他生命时日有限,不会担耽陆绯卿多少时间,能守几年便是几年。然而陆绯卿在醒事前遇见了令他一见倾心的女子,风染什么话都不说,只有独自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