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
第80章太后驾到
相对老实一些的阿奇,风染想先用着,回头再打发掉。在这太子府里,每一个都是贺月的心腹,在自己身边服侍久了,熟悉了自己,下人们便会猜测自己的心思,因此有必要每过一两月便换一批小厮,换谁来服侍自己都一样。自从小远被打发走,风染就知道,他不可能在太子府里培殖自己的心腹。
名义上他是太子府的总掌事,实则,他不过只是客居。太子府的真正主人,是贺月。
从刚刚听到的消息来看,风染连客居都快客居不下去了,甚至连活下去都困难:因为朝堂上的大臣们已经恨不能置他于死地,除而后快。他的存在,威胁到了索云国的存国之本!
尽管贺月将索云国传于风染的可能xing极小,谨慎的大臣们也要把这种可能xing及时掐灭,不留任何有可能威胁到索云国生存和安危的后患。
更何况,风染还勾引着贺月刚登基三个月就连续罢朝一个多月,躲在太子府寝宫里夜夜笙歌,欢娱荒yín。贺月回宫之时,面色蜡huáng,一脸憔悴,身形消瘦,俨然一副纵yù过度的样子!虽然太医说只是累着了,不碍事,但是风染如此糟蹋贺月的身体,就罪大恶极,不可饶赦!
至于宫里的兰娘娘,和宫外的皇后娘娘,大家服侍着同一个男人,自然是怕他抢了她们的恩宠。而且,随着贺月后宫的充实,宫里的娘娘会越来越多,这股嫉恨与仇视的力量也会越来越qiáng。
不管风染对贺月是什么态度,贺月对风染的恩宠已经让朝堂上下有目共睹,甚至于在都城的街坊市井间,也把贺月宠爱风染的各种流言和小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甚嚣尘上。两位娘娘把他视为争宠的qiáng劲对手,不见容于他,也在qíng理之中。
贺月是说了,要妥善安置他,要给他一个家。风染丝毫不指望贺月会给他一个有温度的家,但想贺月是一国之君,总能给他一个安稳安静的容身之地。哪料到,一月之间,贺月对他备极宠爱的谣言会流传得满天乱飞,无端端给他招来朝堂大臣们和宫里宫外娘娘们的仇视,贺月这是把他许诺的那个家,给安顿在了火山口上?让他遭受着来自各个方面的炙烤?随时都有可能烈火焚身,被烧得灰飞烟灭。
风染在小院里慢慢散步,仰头透过竹叶的fèng隙,看着漏下来的点点夜光。他猜测,庄总管用那么委婉的方式把消息透露传递给他,是想暗示他要及早退步抽身吗?
可是,他何曾想趟索云国的浑水了?他会留下来,全是因为贺月拿玄武山威胁于他。只要贺月不肯放手,他怎么能够离开?
他是可以告知玄武真人,让他们撤离玄武山。但是玄武派乃是凤梦大陆武林里五大正宗门派之一,人是可以撤离,玄武派在玄武山上经营了几百年的基业,如何能说放弃就放弃?
风染对于玄武派并没有什么感qíng,更不关心他们基业不基业,更重要的是玄武山是陆绯卿自幼长大的家园,他也曾在玄武山的青山绿水间养病八年,他对玄武山的眷恋超过对yīn国皇宫,他舍不得玄武山被烧成光秃秃的荒山。
贺月拿玄武山威胁于他,真狠!真准!
从玄武山想到陆绯卿,风染暗暗在心里念叨:绯儿,你逃出去了么?身上的伤,有没有养好?有没有落下什么病症?有没有继续练双修功法?
风染刚与陆绯卿练出一点浅浅的内力基础就分开了,自己有贺月相助,把那刚练出来的一点浅浅内力基础化去了后,才能重行修练双修功法,不知道陆绯卿没有了自己相助,那双修功法还练不练得下去?
绯儿啊,怕是今生今世,再也不能相见了吧?轻轻叹了一声,风染慢慢回屋睡下了。
对于来自朝堂大臣的虎视眈眈,来自宫里宫外的嫉恨忌惮,风染一点也不在乎。他与贺月只是简单的jiāo易关系,他只要遵守约定,活着,不自杀就好。他还能活多久?他会死在谁的手里?风染一点不在乎,完全无所谓。
人至绝境,心qíng大抵如此吧。
庄总管很快就给风染又找了个小厮叫元儿。
听说,东边乌国被北方嘉国所侵,请求我索云国派兵驰援。庄总管在禀报完府里日常事务之后,象闲聊一般地说了起来。
风染坐在小书房里小巧的雕花紫檀书案后,漠然的目光看向空dòng。
乌国,在索云国之东,yīn国在索云国西南,yīn国与乌国并不接壤,几乎没有jiāo集。风染只知道乌国的国土比yīn国大,国力应该比yīn国qiáng。
嘉国,在索云国之北,跟索云国一样,是一个国土广大,国力qiáng盛,又好战斗狠的国家,时常征讨邻国,以获取邻国的国土以扩充自己的领土。好在yīn国并不与嘉国接壤,并未受到嘉国的侵略涂毒。
索云国北部与嘉国接壤,边境一带常年恶战不休。索云国在北部驻有jīng锐之师威远军。威远军的统帅就是未来皇后的祖父毛恩将军。
庄总管忽然提起这乌国与嘉国这两个国家,莫非与自己或与yīn国有什么gān系?
风染虽不说话,一脸漠然,但庄总管知道风染在听,又说道:陛下答应给乌国派出援军,不过,陛下有个条件,便是要乌国答允,成为索云国的藩属国。
藩属国,这个极具污rǔ意味的词,一下子刺痛了风染的心!
郑氏把风染从皇宫偷出送上玄武山求医而被yīn国朝堂政敌抓住把柄,迫使仁和皇帝罢黜了郑氏的兵权,失去统帅的yīn国军队一盘散沙,很快被南方喆国侵犯,节节败退。仁和皇帝迫不得已,向一直甚称友好的索云国求援,不想,索云国却趁机提出了让yīn国成为索云国藩属国的无耻要求。在亡国的压力下,yīn国最后成为了索云国的藩属国。索云国出兵保全了yīn国,但yīn国却需对其称臣,每年四次朝贡,风染养病八年,yīn国就做了七年的藩属国!也正是有了索云国的庇护,yīn国皇帝才敢剥夺郑家兵权七年!
风染回到yīn国掌握重权之后,少年热血,眼里容不得砂子,哪能容忍索云国骑在自己的祖国上作威作福?当即不管不顾地单方面宣布废除两国的宗藩从属关系,停止了对索云国的朝贡。
风染亲手终结了yīn国对索云国的藩宗关系,召来索云国方面的严厉声讨,要求yīn国方面立即恢复朝贡,并将破坏两国友好关系的罪魁祸首送往索云国都城做质子,以免其再在yīn国兴风作làng。索云国的清南军很快大兵压境,风染迫于索云国和朝堂上的众多反对压力,只得jiāo出权柄,并且发誓不再参予朝政,以此回应索云国怕他再兴风作làng的担忧。
索云国方面似乎对恢复宗藩关系并不qiáng求,却死咬住要让破坏两国友好关系的罪魁祸首前往索云国做质子一条坚不放松。其他的都可以商量,只有这一条,没有任何的商量余地!
这样的态度让郑氏觉得蹊跷。重掌兵权之后,郑氏一方面召募旧部,重整军队,积极备战,另一方面派人去索云国打探内qíng。
隐秘的内qíng让风染出离愤怒:几个月前,他在鼎山之巅高傲地从一只癞蛤蟆身边漠然走过,万万想不到,那只胆敢觎觊他身体,叫他跟他回成化城的癞蛤蟆竟然是索云国的太子殿下贺月!而贺月显然并未放弃对风染的觎觊,抓住风染冒然废除两国宗藩关系的契机,死咬住风染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