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从夫之美人殇
“墨儿你又在说胡话了。”高黎温柔的说着,眸子已经冷了下来,眼底一层寒冰。
这样的高黎是陌生的,彦墨却固执的继续说下去“我来这儿本就是要做你的人质的,所以我不会离开你的视线,我不会嫁给你,同样也不会嫁给他,我以质子的身份长流这里。”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高黎脸上温柔的笑已经冻结,此刻冷冰冰的盯着彦墨仿佛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长舒,我配不上你了,因为我已经有了阿睿的骨ròu,你会有更好的,更适合你的人选等着你。”
“不。”彦墨的话被高黎粗bào的打断,他近乎固执的一把抱住彦墨紧紧的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长舒,我有了他的孩子,我的心已经给了他,所以我不会再爱上你。”
高黎伟岸的身躯微微一颤,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痛不yù生。
“长舒,你确定你幼年时见到的那个人是我吗?”
被拒绝的一刻,他大脑一片空白,彦墨说了什么根本就没有听清楚,高黎一步步往后退去,那痛不yù生的表qíng令人心碎。
……
为什么明明就是他们先遇见的,为什么却不能先爱上,这是一家简陋的酒肆,老板随意支了一个帐篷就开始在这里做生意,而高黎则是这里的主顾。
身边堆了四五坛子空酒坛,可是他依然在喝,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苦闷全部吞下去。
“墨儿,墨儿。”
忽然一个黑衣人凭空出现在高黎面前,将手里的牌子一甩丢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冷淡的丢下四个字“主母有请。”
这是一段很长的隧道,在地底下从在了很多年,这里荒芜死寂就像是一座死气沉沉的坟墓,高黎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下去,越往下走心就越沉,那股压抑的气氛让他难以忍受,尽管来了这里不下百次,但是每一次都很排斥。
在走到了最后一个dòng口后,高黎的脚步停了下来,隔着一道石门,一个苍老嘶哑而扭曲的声音传来“你来了。”
这声音难听之极,不辨男女。
“是。”高黎皱着眉,显然对此很排斥。
“那个叫祁连墨的人让你动心了?”那个突兀的声音又问起。
“是,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高黎回答的肯定。
而那个声音陡然变得声嘶力竭起来“混账,你个混账,你怎么可以爱上人,你怎么可以动心,知道你为什么活着吗?你活着就是为了复仇,你存在的意义也是为了复仇,你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有爱,怎么可以?你忘记了自己在我面前发下的誓言吗?”
高黎微微屈膝跪下,垂下高贵的头颅“我没有忘记。”
“没有忘记?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那个祁连墨是一个棋子,你居然对自己手里的妻子动了心,高黎啊高黎,你忘记了你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高黎的身躯微微一颤,似乎是想到了最最痛苦的事“我,我没忘记。”
“你的母亲,她被那个人活活的钉死在石柱上,一根根银针扎透了她的身体,她的身体被密密麻麻的刺穿透,血ròu模糊,她憎恶的双眼被挖了下来,她的双手被砍断,最后一把火将她的尸体烧成灰烬,你怎么会忘,你怎么会忘,这一幕你亲眼看见又怎么能忘。”
高黎伟岸的身躯颤抖的更加厉害,额头上冷汗直冒,双手紧紧握成拳,眼底的憎恨一瞬间燃烧成剧烈的火焰。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那一年他刚刚满三岁啊,他上面还有两个皇兄,最大的五岁,中间的四岁,那一年他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大靖皇朝的皇后娘娘被自己的父亲,一针一针的穿透在了身后的木板上,血ròu模糊。
他惊恐的尖叫了一声,幼小的身体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而那个男人赤红着双目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瞪着他,比了一个杀的手势,然后一个暗卫从天而降,手里的刀毫不留qíng的斩向了他。
他听见母亲撕心裂肺的叫声“龙堰,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他是你的儿子,你不能杀他。”
“哼,我从来没承认过他是我的孩子。”冷淡的声音自那个男人口中溢出,他以为自己要死了,浑身血液冰冷。
就在那时,很多黑衣人冲了进来,他们都是外公的死士,那些人不顾一切的将他救下。
血泊在他幼小的瞳孔中倒影出一朵朵妖异的花朵。
那一年他的母亲大靖的国母身亡,那一年权倾朝野的高太师全家上下一千余口人一个不留,那一天他开始了自己的逃亡之路。
☆、第四十章 刑罚(修改) (1521字)
那些护送他逃亡的侍卫越来越少,直到最后那个侍卫倒在血泊中,他拔出对方染血的刀,杀死了那个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杀了他的人。
三岁那年,他开始了漫长的逃亡之路,他曾经饿过七天七夜,也吃过树根糙皮,饿极了甚至连老鼠也抓来吃过,他曾经因为长相好被拐到勾栏院里,那一次他巧遇了自己的妹妹,那一年他已经八岁。
乖巧懂事的妹妹放下了自己的倔qiáng与高傲,努力学习勾栏院的技术,而他则被另一个人赎了出来,那是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中的女人,她的脸上是一道黑乎乎的面纱,她的声音极其难听,她让她们叫她主母。
那一年她教他们开始了复仇只计,她说她也姓高。
“记得就好。”瞥见高黎的痛苦神色,那嘶哑的声音得意的说道,随即语气变得更加冷酷起来“既然知道了,那就应该知道计划完成之后,那个祁连墨必须要死。”
“不。”高黎却倔qiáng的抬起头,“不许伤他。”这四个字说的极为霸道,这一瞬间他身上的杀气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令人胆寒。
“好,好,翅膀硬了啊。”女人尖利的道“既然不愿意伤害他,那么你就替他受罚。老规矩,自己去领罚。”
“是。”高黎淡淡的应了声是,从地上站起身来,随即向着尽头的方向走去,那里有着一个刑架,那个刑架他承受了刺骨之疼,不下百次,但是每次想起那种彻骨的疼痛就会令他不寒而栗。
他缓缓解下上衣,背后露出了一个个可怖的伤口,那些伤口及其可怖,高黎赤着脚踏上了刑架,两道很长很尖利的铁钩子闪烁着森寒幽冷的光芒。
高黎咬着牙,将身体紧紧贴了上去,随即而来的是刺骨的疼痛,两道铁钩噗嗤一声没入了血ròu,疼的他浑身一激灵,大片大片的血迹滴落下来。
高黎咬着牙一声不吭。
那一年他五岁,逃亡的路上几次险象环生,那一年因为饥饿与寒冷,他晕倒在了一个水池边,晕倒之前,他看见船上坐着一个小孩,那小孩长得很好看就像仙童一样。
再醒来的时候,他是在一个新的温暖的房间里,一个小孩赤着脚,在他眼前晃啊晃的,对着他甜甜的一笑“你晕倒了,是我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