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前缘系列
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梁靑义声恶气的臭骂一顿。
「你若这么想要男人,尽管自开花楼陪客,凭你的美色一定高朋满座!你这么下贱放dàng,大师兄不会肯要你的,你娼jì的行径,大师兄只怕碰了你就会想吐;若不是我们碍着有你下的毒在身,不然你以为师兄会愿意留在这里吗?」
「别再说了,靑义。」
梁靑义不肯住嘴,不屑地一吐自己内心的实话。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大师兄你心好,完全不知道他有多下贱下流,如果不是我告诉你我亲眼看到他跟师父做那种丑事,你根本就不会往那一方面猜想,他下贱放dàng的行为庄内人人皆知,每个人都知道他是个低三下四的贱货。」
阮求恨抬高下巴,拿起衣物,往自己身上披着,自行的下chuáng离开,走过梁靑义的身边时,梁靑义骂声不绝。
「下贱!师父是瞎了眼才会被你勾引,大师兄可没瞎。」
阮求恨手指一阵不稳地颤抖,他冰冷雪白的死灰脸上,蒙着一阵yīn暗的青霜,消逝在夜色里。
梁靑义骂得还不过瘾,望着他的背影骂得更加难听。
「jì女也没你这么不知廉耻,师娘都把你的丑事掀出来,你还能无视他人目光跟师父寻欢作乐,天下再也找不到像你这么下贱的人了!谁沾着你,你身上的脏污就沾到谁的身上!呸,大师兄又不是疯子,要沾上你这种败德的身子,还不如到jì院玩乐就好。」
「我要你别再说了,靑义。」
颜修读忽然觉得很累、很累。
一股长久以来的疲惫令他心口微痛,从月影十二岁起,他就爱他入骨,一直忍耐到现今,现在却觉得一阵空虚,好象这一场爱恋全消失了,他爱的只是一个幻影。
第七章
他爱的月影,早已不是当初的月影,是他一直看不清楚,是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颜修读心痛难耐。
一旁的梁靑义越说越大声:「说就说,还怕他什么?他毁得了庄、杀得了人,难道还能杜绝别人心里想什么吗?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才不回话。」
「够了,我已经觉得很烦了,你别再说了。」颜修读失控地拍案大怒。
他如此不寻常的大怒,根本就不似以前温文儒雅,极具休养的颜修读,梁靑义终于住口,他再怎么粗心,也发觉qíng况有点异常。
「大师兄,你跟月影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他半夜要上你的chuáng,你也不会全身脱光才对。」
颜修读一手支额,什么也不想解释,梁靑义要怎么想,就让他去想,他疲惫地道:「我累了,靑义,你让我好好的睡一觉吧!」
梁靑义似有满肚子的疑问,但是终究尊敬他,没有问出来,他扣起了门,将一切疑问锁在内心。
颜修读一页都不能安睡,他心烦意乱,听着门外的风声,与月影的无数回忆在脑海里不断重演,终究是惘然涌上心头。
※※※
「出楼!」
「哼!真是天大的福气可以出楼。」管家白发苍苍,但是话中满是酸味,对他们的幸运简直是妒羡不已。
颜修读却茫然了,管家将手中玉瓶jiāo给他。
「红药丸早吃、白药丸晚食,其它的没有jiāo代了。」
他昏昏然地走到楼前,梁靑义跟宝儿早在外头等着他,他们一脸雀跃开心,重获自由是多么的珍贵;这些从他们脸上都看得到,但是为何他感受不到一丝的欢喜,反而还有苦涩涌上喉口。
再也见不到了吗?
见不到他魂牵梦萦十数载的容颜,纵然知晓他已不是他爱的月影了,但是终究qíng意深埋,对他的关心从未放下。
「爹,我们快回去。」宝儿仰起俊脸催促道。
「是啊,师兄,总算他还有点良心,看来那一夜骂他骂对了。」梁靑义也喜不自胜地品尝这自由的滋味。
「是啊,该回去了,你娘的墓地也快一年没扫了吧。」
颜修读虽是这么说,但难免还是愁怅不已,可这两人都是他的责任,他怎能放下!纵然不舍,也只能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个伤心地。
※※※
回到了自己独居的小屋,梁靑义也许是经历为奴快一年的折磨,心里想开了许多,也不在像以前那么自bào自弃,照他的说法,是月影那个人面禽shòu都能活得好好的,他可不能输给他。
也因为他想开许多,心qíng开朗了,不在出外做些召jì的放làng事qíng,反而多留在家哩,帮他照顾宝儿,只不过他也会嘴里碎念,要他趁早再娶一门媳妇回来照顾宝儿,看来是宝儿黏他黏得让他吃不消,故有此说。
他按照管家所言,早晚吃下不同的药丸,吃了几天,心疾就好上许多;等到一个月后,吃完了药,他的心疾竟然就痊愈了。
月影虽然心狠打在他的心口上,但是自那一夜之后,他不但放他们离楼,就连心口伤处的药都调配好送给他。
月影的作为,让他有一股甜甜涩涩的感受涌上心头,他并没有梁靑义说的那么坏,他还是念在往日之qíng,手下留qíng了许多。
他们在家里住了一月,梁靑义又故态复萌,常常早出晚归,虽未召jì回家玩乐,但是若问他行踪,他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口。
可是他脸现红光,看来也不是去做些làngdàng的事qíng,若qiáng问他,他反而故作神秘的笑道:不能说,等时候到了再说。
看他开心和悦的表qíng跟以往完全不同,颜修读恍然大悟,也许他是遇见了意中人,所以才会连脸上的表qíng都如沐chūn风了起来。
梁靑义也算是英姿焕发的好男儿,他若是能有一位妥善照顾他的好娘子,未尝不是件好事。
所以颜修读只好心照不宣地任他早出晚归,就算保而有所抱怨,他也只推说梁靑义有事要忙,不想让宝儿误了他的好姻缘。
※※※
严酷的寒冬过了一半,但在近腊月时,颜修读家里出现了一位从未来过的客人。
可宝儿看到她,却是极亲热的上前抱住她。「商姨,妳说要来见我,还真的来见我了吗?」颜修读进楼的第一日见过她,但从此之后没有见过这位娇俏的女子,也不曾见过她在楼里领有执事。
而在宝儿回家后,他有问过他在楼里的qíng况,宝儿道是一位商姨照顾他,现今宝儿叫她商姨,他才知道原来这位女子负责照顾宝儿;而从她身形轻盈的体态看来,她功夫的底子应该是不错。
许商商拍了拍帽上的雪,揉揉宝儿的头发,她那关怀的目光并不假,看来宝儿说商姨在楼里对他很好的话是真的。
「宝儿,你出去外头堆雪人,我有话跟你爹说。」
宝儿素来刁钻,现在竟乖乖点头的出外堆雪人,这种事只有梁靑义办的到,不过梁靑义都是用吼的,她却只是jiāo代几声,宝儿就照办了,这让颜修读感到非常不可思异,但他也没问些什么,只是如同主人般招待着客人罢了。
「喝一杯热茶吧!外头的天气一定很冷。」
颜修读将热茶奉上,家中简单,不似楼里华美。
许商商只望了几眼,就将热茶饮下,然后将茶杯放在桌上,空气就沉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