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前缘系列
左振玉咬紧下唇,悲伤不已的垂下头,“因为若是说出实话,我就不是他想要的人,他也会一辈子恨我让他坠入这么难堪的qíng况之中。”
“我不懂。”易云斋摇摇头,实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左振玉抚着琴轻声问:“易少爷,兰薰这几年来不见踪影,难道你心里不怪她、不恨她吗?”
“我不怪她,我知道她一定是有苦衷才会离开我。我们心心相许,她知晓我的心,我也知晓她的心。”
听见易云斋如此深qíng的回答,左振玉一个失神竟弄断琴弦,琴弦啪的一声划过他的手掌,血丝瞬间渗出。
易云斋急忙拿着布巾包住他的手,为他止血。
“疼吗?”易云斋担忧的问。
没有回答易云斋的话,左振玉反倒提出问题,“若是你跟红儿成亲之后,我可以到你家去看你吗?”
因为疼痛而流出泪水的明眸露出哀痛的神色,好像得要透过ròu体的痛苦,才能让他把深埋在心里的话问出来似的。
易云斋心中一震,左振玉说得痛苦哀切,好像心都碎了,让他忍不住想要把他拥入怀里,亲吻他的唇,吻去他的泪水,然后将他放倒在chuáng上,不顾一切的qiáng要池。
想伸出手将他拉入怀中的冲动几乎难以控制,易云斋若不是自制力极qiáng,绝对做不到立刻站起来制止自己。
易云斋头晕目眩,连退了好几步,连他都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对这长相怪异的怪病男人起了这种可怕的想法。
左振玉知道自己的问题有多么奇怪,竟这么恬不知耻的想到他家里白吃白喝。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
说不出只是什么,左振玉眼眶一红,就要落泪,而易云斋却一句话也不说的立刻转头快步走出屋外。
左振玉想要追出去,却踏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易云斋离去。
他用手敲着自己的心口,仿佛在责怪自己的愚蠢。
“我是在说什么?我怎么能这么恬不知耻竟还想去见他?我……我……”他喘了几口气,颤抖的脱下遮面的纱。
左振玉抚摸着自己的脸,不用铜镜照看,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早已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就算自己还是以前的花容月貌,也没有办法跟易云斋相认。
因为他在三年多前骗易云斋说自己是姑娘家,然而随着相处的时日增加,他的恐惧感却日益增加。
易云斋若是知晓萧兰薰是一个不存在的女子,而是一个叫作左振玉的男子,他会不会恨透自己的所作所为?
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让他心惊胆战。
他没有办法承受易云斋的恨意,甚至连易云斋的爱,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他爱的不是自己,是一个叫作萧兰薰的假女子。
他不敢在易云斋的面前说爱,更不敢让易云斋发现他的男子身分,他害怕也惊恐,唯恐有一日易云斋发觉事实,他会对自己恨之入骨。
但是两人相爱日深,易云斋望着自己的目光总是火热的,他知道易云斋想要他,虽然他也深深爱着易云斋,恨不得能把自己的所有一切给他,但是他不能,直到那一日!!
那一天易云斋神智不清,根本无法分辨自己是男是女,让他有机会圆自己的心愿,只愿易云斋负心于他,从此忘了他这个人。
想不到易云斋没放弃过他,反而不断寻找着萧兰薰,而自己则在这段日子里怪病开始发作,无法见人,再好的名医也不能断定他能活上多久。
“我深深爱着你,只是我不能说。云斋,你能懂吗?能吗?”左振玉伤心的说。
他病体孱弱,根本无法在易云斋跟萧红儿成亲后,北上到他家里见他一面,更何况适才易云斋的落荒而逃已经说明了一切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泪水落下,左振玉扶桌痛哭。
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不能把爱恋说出口更加痛苦的事qíng,更何况是双手将自己深爱之人送给他人。
为了易云斋那句“不寻回兰薰,不成亲”的话,左振玉不忍见他孤独终老,才会奉上发钗,联合萧府的人骗他。
萧大业眼见攀龙附凤的机会到来,当然是马上答应,尤其在萧红儿见过易云斋后,更是一心想嫁给他。
他的计画很顺利的进行,但为何他的心里就像破了大dòng一般的空dàngdàng?
见了他,无法唤他;望着他,心痛不已。但若是他不再来小屋,他不知自己的心会不会更痛?
细雨初落,相见难,不见更难。
☆☆☆
“少爷,我早就叫你不要到那鬼屋里去,你看你这是什么脸色?”
西宁已经自动把“后院小屋”改名叫作“鬼屋”,因为他家少爷现在每日都要过去那边坐一个上午。
他去求来好多的灵符挂在少爷身上,但少爷还是每日去鬼屋听什么鬼琴声,看来那里的鬼一定很厉害,才会连庙里求来的符咒也镇压不了。
刚下了一点小雨,西宁看见易云斋淋雨回来,脸色乍青乍白,一脸就是撞鬼的脸色,不免忧心忡忡。
“西宁,陪我到府城jì院去。”
“少……少爷,我有没有听错?你……你要到jì院去?”
易家养了几个宠婢及舞jì,易云斋当然不是那种不解人事的人,更何况他温柔多qíng、人长得英俊,有哪个姑娘不想服侍他?
直到遇到萧兰薰之后,他才一改往日的风流行径,专心对待萧兰薰。
自从萧兰薰失踪后,易云斋失魂落魄到完全不近女色,没想到找到了萧兰薰,他却说出这种话来,让西宁错愕不已。
易云斋抓住他的手,脸色白得很可怕,“现在就去,快!”
西宁惶恐的问:“少爷,你究竟是怎么了?”
易云斋根本就无法对西宁说出原因,自己竟对着一个容貌丑陋无比的怪病男子产生qiáng烈的yù望。
见着左振玉的泪水,他竟想伸出手去搂住他瘦弱的身子、吻gān他的泪水;他甚至想在左振玉的身体里展现自己的热qíng,比当初见到萧兰薰时还要冲动,更遑论现在让他提不起兴致的萧红儿。
他怎么能对西宁说出这样的事qíng?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这种诡异的事qíng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下身火热的疼痛让他想忽视都很困难。
一想起左振玉的眼泪,他的全身就像大火在焚身一样的炽热无比。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易云斋发怒吼叫,西宁吓得直哆嗦。
“我去,立刻去。”西宁被他大喝得不敢不从,立刻收了银两及外衣与易云斋一同前往府城。
他们到了府城的热闹jì院中,易云斋点了几个女子作陪,西宁见他神色有异,根本就不像是来寻欢的,反倒像来发泄什么似的,擅于察言观色的西宁乖乖在门前守候,不敢再说半句。
只听得房中惯于服侍男子的花娘轻吟浅哼,最后却是声声讨饶,易云斋找了一个花娘不够,又接连找来别的花娘服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