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前缘系列
他知道少爷深爱兰薰小姐,却无法解释少爷对兰薰小姐越来越冷淡的缘由,照他看来,兰薰小姐还是兰薰小姐,他不懂少爷心里的想法,也无法理解为何少爷对兰薰小姐不像以往那般的骄宠。
西宁看着他,忍不住暗暗叹一口气。
夜静无琴声,小屋里的人搬走后,易云斋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照理说左振玉这男人如此无耻的竟然跟他qiáng行男女之事,他当时气愤yù呕,可是等心qíng平静后,却又怀念起他的琴声、他说话的声音,还有他看自己的神qíng。
“好吧,去府城听曲,我觉得很闷。”
易云斋说不出自己为何而闷,但他的心中一直很苦闷,这些日子以来听不到琴声,让他更加愁闷难受。
西宁立刻起身准备,只要能让少爷心qíng变好,要他半夜做苦工他都愿意,更何况到温柔乡里听曲,那可是人间一大享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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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府城,易云斋点了几个姑娘,纯粹只为了听曲而来,没像上次一样要花娘陪侍,西宁在旁边也听得津津有味。
听到了天方亮,两人才打道回府,哪知在半路定到一条长街时,猛然见到西宁这一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
“这个死怪病的,还没死啊?”不是西宁爱咒人,而是他真的很气左振玉。他自己下流也就罢了,gān什么牵扯上少爷?
西宁脚步一停,就要易云斋走别条路,谁知他反而定住身子,目光难以移开的喃喃道:“他好像又变得更瘦了。”
他管他是瘦是胖,总之见了他就是秽气,还是赶快走别条路!“少爷,我们改走别条路吧!”
“他在做什么?”
“他摆个摊子,似乎在帮人代写东西,赚些润笔银雨,还有帮人写写chūn联,他现在正在挂chūn联呢!想也知道新年还未到,他写chūn联有个屁用?最好是全部卖不出去。”少爷心真好,还想知道他在gān啥,他可是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只是少爷问起,他只好不qíng愿的回答。
“天气这么冷,他穿得好少!”
易云斋想要往前走去,西宁急忙挡住他,气道:“少爷,你忘了上次你吃了他的恶亏吗?别再过去了!他不值得你多看他几眼,管他穿少穿多、管他是瘦是胖,少爷,我们回萧家吧!兰薰小姐今早要是没看到你,一定会大发娇嗔的。”
易云斋听了西宁的话,没再往前走,但是他的身子就像被人定住似的一动也不动,西宁见他又像被鬼迷住的神qíng,想也知道他是不会移动了。
西宁不甘不愿的道:“少爷,旁边有家酒楼,我们上二楼去,楼旁的窗子可以看见他在做什么,我们去那里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少爷昨儿个连晚膳都没用过,可别饿坏了。”
因为可以看见左振玉的一举一动,易云斋才勉为其难的同意西宁的提议。
他们上了楼,饭菜也端了上来,但是易云斋却没吃几口,目光全都集中在左振玉的身上。
“他又咳嗽了,一定是那药吃完了!”易云斋担忧的望着左振玉弯低着身子咳嗽,“他穿那么少,身子已经很不好了,为什么不穿冬衣?”
“说不定他没钱买不起……”
话一说出口,西宁就后悔了,因为易云斋正瞪大眼睛,忽然道:“没错!他说过他阮囊羞涩,在萧家里已经喝不上好茶了,现在人在外头,一定更没人照顾他。”
“少爷,天已经亮了,我们快点回萧家吧!”西宁无奈的劝他。
易云斋终于站了起来,但是他不是要回萧家,而是快步走下楼,往左振玉的摊子走了过去。
西宁看到此景,哀哀惨叫,他早就知道他家少爷被鬼迷住的表qíng一出现,铁定又会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来。
重重叹一口气,西宁不qíng不愿的跟着易云斋的脚步走向左振玉的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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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振玉一见有人靠近,热络的说:“这位爷要看chūn联吗?或是要请人代写书信吗?”
当他一抬头见到易云斋便马上低下头,想也知道他是不可能来买东西的,便不再说话。
易云斋不在意左振玉的冷淡态度,只在意他刚才咳嗽时的难受。
他着急道:“你又咳了,我马上叫西宁送上好的止咳药给你……”
“多谢易少爷的美意。不过,不用了,我的身子我自己会调养。”
“调养什么?既然要调养,为何出来chuī冷风,摆这什么摊子?”易云斋因为心急,所以讲话口气极重。
左振玉冷冷的说:“我不像易少爷大富大贵,可以随心所yù,我无以为生,比人家多读几年书,还能有一技之长赚些润笔的费用,易少爷若无要事,请赶快离开,莫耽误了我做生意。”
听他讲话冷淡,不像往常对自己那般礼遇,易云斋也不知是什么感觉涌了上来,总之他不能忍受左振玉说话时一直不肯看他的感觉。
“你摆这摊子能赚几文钱?我一夜听曲花费的银两都比这些多!”他不是故意讥讽他的,只是一时气恼才会口不择言。
“我知我自己命贱,与易少爷富豪之人大不相同,易少爷不必出言相讽。我不知易少爷要到府城来,要不然一定不会在这里摆摊,伤了易少爷的眼睛,我立刻就走。”
左振玉卷了为数不多的东西就要离开,易云斋看得是又生气又难受;他不是故意要让他伤心难过,更不是故意要bī他离开萧家的。
“萧家难道没有好好安顿你吗?”
“萧家贵客要我快走,难不成我还死赖在那里吗?”左振玉说到伤心处,qiáng忍住泪水离开。
易云斋想要追上去,西宁却拉住他。
“少爷,拜托你别再节外生枝了!你都快要成亲了,何苦跟这个男人纠缠不清?他们萧家怎么处理他,那是他们之间的事qíng,跟少爷没有任何关系。”
“他好瘦,穿的衣服好单薄,你看他刚才咳得那么厉害,他现在不晓得住在哪里?萧家到底有没有好好的安顿他?”
见易云斋又想要追过去,西宁只好安抚道:“少爷,你先在酒楼里待着,我去查查他住在哪里,这样可好?”
易云斋飞快点头,西宁无可奈何的跟了过去,幸好左振玉的身子不好,走路很慢,走没多久,他就穿进一间破庙里,然后一直没出来。
西宁在破庙的窗口探头探脑,这一看,不管他对左振玉有多大的厌恶感,也不由得同qíng起他来。
看来他好像无以为居地住在破庙里,而且生活似乎快要过不下去了。
西宁折返回去,说明左振玉现在的qíng况,易云斋听了之后,又生气又悲伤。
“我叫他们迁他出去,不是赶他出去!怪不得他不肯看我,怪不得他跟我说话的态度与以往不一样!他一定以为是我jiāo代他们这样做的。”易云斋恼火的说。
易云斋一副要回去找萧家人拼命的样子,让西宁吓得赶快拉住他。
唉,少爷只要一扯到怪病表少爷,就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