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续前缘系列
易云斋不断重复念着这段文字,西宁看他身子摇摇yù坠的模样,急忙扶住他。
“少爷,你清醒些!人死不能复生,兰薰小姐虽死了,但是你还是得要面对现实的活下去啊!”
易云斋推开他,摇晃的坐在chuáng上,不断自言自语。
“毒xingqiáng烈、面目全非……不会是我以前见到的兰薰……若在男子身上,还可以多拖个几年……”
“少爷,你究竟念这些要做什么?”少爷gān什么一直重复老爷信里的话?西宁实在不了解。
“为什么兰薰当年要不告而别?为什么我说要去提亲,她给我的祖籍都是假的?为什么她越听到我说爱她,她就越闷闷不乐?因为她撒了第一个谎,就得撒上第二个谎,撒上第一、第二个谎,就得说上第三、第四、第五个谎来圆谎……”易云斋低头喃喃的说。
西宁听得一头雾水,“少爷,你究竟在说什么?”
易云斋一手掩住脸,不断的拍打桌面,几近要疯了。
“你怎么敢这样骗我?我这样爱你,你怎么敢?”
易云斋站了起来,气得都快吐血,原来他这几年来倾心相恋的萧兰薰竟不是女子,而是一个货直价实的男人!
“怪不得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是兰薰!怪不得我每次见到你就失了魂!你弹的琴、说话的方式、泪眼瞅我的样子全都是一样的!左振玉,你怎么敢这样欺骗我?你怎么敢这样戏弄我这样一个痴心的人?”
“少爷,你究竟在说什么?”
“不要跟过来!我要去找人算帐,算这三年多来的烂帐!”易云斋一脸要杀人的表qíng,狠狠瞧着他,让西宁吓得不敢跟上去。
易云斋开了门就冲出去,西宁紧张的追出去时,已经看不见他的踪影,根本就不晓得他到哪里去的西宁只能在客栈门口跺脚。
☆☆☆
易云斋来到破屋前用力敲门。
左振玉在夜里咳了几声,从里面唤道:“谁啊?是街尾的林大婶吗?说好明早帮你代写的,怎么这么晚了还到我这里来呢?”
左振玉将门开了一个fèng,见到来人是易云斋,他想要把门合上,易云斋却用力的推开门,害他差点跌倒。
他那不怀好意又怒气冲天的怒吼声,让左振玉的心中涌上不祥的预感,他心虚得颤抖不已。
“易少爷有什么事吗?为什么夜半……你不是住在萧家吗?”左振玉怯怯的看着易云斋。
“你将发钗jiāo出去给萧家时,跟萧家谈了什么条件?”
左振玉一愣,他不懂易云斋为何要不断摇晃着他的身子,几乎快把他清瘦的骨架给摇散了。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待他?让他苦苦的爱他,结果却让他发现他根本不是貌美温柔的女子,而是一个男人?易云斋怒火满腔,愤怒得几乎想要杀掉眼前的人。
“左振玉,你为什么不说你就是萧兰薰?你就是我易云斋苦苦等待三年多,像个疯子一样寻找的萧兰薰?”
左振玉双唇头抖。
他想要用力推易云斋,但是易云斋在盛怒之下力气实在大于他数倍,更何况以他病弱的身躯,根本就没办法抵挡易云斋的狂怒。
“我……我是男子,怎么可能是萧兰薰?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易少爷,我这般丑陋,根本不可能是你心目中宛如仙女般的萧兰薰。”左振玉慌乱的猛烈摇头否认。
“你到现在还在说谎!我为你三年多不娶、为你睡不安稳、为你散家产,就是要寻你!你怎能这样欺骗我?你为什么三年多前骗我说你是个女子,你害得我好惨、好惨!”左振玉脸上的泪眼纷飞,易云斋贴近他的脸怒吼。这些谎言他究竟还要骗他到什么时候?
左振玉听闻他这么说,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忍不住掩面而泣。
他怎能说他一见易云斋时就对他一见钟qíng,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自己是女子,那时的他完全被爱冲昏头哪!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男子,易云斋根本就不可能会爱上他,所以他才撒了一个小谎,但接连的事件却不得不让他一直撒谎下去。
最终,谎言无法成为事实,他就算再怎么爱易云斋,他仍然是一介男子,仍然得眼睁睁看着易云斋娶别的女子为妻。
“对不起!云斋,不要恨我!不要恨我!”左振玉虚软的嘤嘤哭泣。
他抬起泪眼,想要伸手碰易云斋的脸;易云斋却忿忿打落他的手,这股恨让他心痛不已。
他好恨!好恨!
“你没资格碰我!我这一辈子都会恨你!”
左振玉一听,哭得柔肠寸断。
他早已知道易云斋知晓事实后,他对自己的反应只会这样,他会恨他入骨;往日有多爱自己,他现在就会有多恨自王。
“别恨我好吗?云斋,我……我是真的献出真心爱上你……”左振玉哭得身子骨几乎要抖散掉,“我没办法说出口。我也知你不会理会一个男子的爱,我是不知羞耻的爱上你,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不爱你!”
“你还敢说得振振有辞?左振玉,你这下贱的男人,但愿我这一辈子不曾认识你!”
易云斋狠狠的掴了他一个巴掌,然后恶狠的望着他,“我欠你一条命,害你毁容、生病,我会还给你;至于你欠我的,我不会轻易饶过你!”
☆☆☆
易云斋把左振玉用力的拉回客栈,西宁正在房里等得着急,一见他竟然拉着左振玉回来,左振玉脸上的泪痕未gān,眼里全都是眼泪,易云斋则是一脸凶狠模样,让完全不知发生什么事qíng的西宁一时手足无措。
“不住客栈了!立刻起程回京城!要仆役先行去请当日医我的名医在家中待着,我要带病人回去医治。”
“少爷,那名医医人要价可是天价啊!为什么要……要……”西宁不敢直说,但是摆明就是认为易家根本就不需要为了左振玉把那名医请来。
“你毋需多问,立刻起程,照我的话做。”
回京城的一路上,西宁只知气氛诡异,但不知何因;少爷根本就不与左振玉说话,简直比往日他被鬼迷住的样子还可怕。
左振玉则是终日以泪洗面,默默无言;每日替他送上饭菜,他就眼泪和着饭菜一起咽下。
病体瘦弱的左振玉根本无法赶路,但易云斋却一律不管,纵然听到他夜半发出剧咳声,也不像以前着急要买止咳药让他服上。
“少爷,我看是不是不要赶这么急,那个左振玉的身子似乎撑不住……”
“他会撑住的!他知道他欠我的,没有这么容易一死了之就还清!”
易云斋以冷酷的目光直视着西宁,他那目光让西宁寒进骨头里,他不知道左振玉得罪了他什么,但是他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恐怖的目光。西宁吓得不敢再为左振玉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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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易家,易云斋只对众人说带了一个朋友回来,但他并未把左振玉安置在客房,反而另辟后院,将赶路后几近晕眩的左振玉带了进去,又请了当初的名医来为他看病,并且jiāo代名医不准漏了口风,连易老爷也不懂他在做什么,只有西宁越来越明白易云斋为何xing格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