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一二三四五六七
她时常过来陪荷青说说话,询问荷青想吃什么。熬煮补身体的汤药或是做饭,贝壳婶婶一并揽下,荷青的jīng力明显不及之前,他需要多休息。
越来越临近大黑蛟托起湖中岛的日子,这不仅仅是荷青有了新家,它对整个碧波湖而言,皆是大事。哪怕大黑蛟闭口不提,荷青极少提到,尽管药医不曾迈出小院,可生活在碧波湖的妖怪们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关于禁地的传闻。
禁地的故事神秘又恐怖,伴随着有去无回的结局。小妖怪们议论纷纷,却不敢显出异样。兴许大黑蛟不同,他是厉害的大妖怪,大妖怪不畏惧禁地的传说。
禁地传闻的真相,大黑蛟没有告诉任何人,荷青也仅仅告诉了贝壳婶婶,那里是他的出生地。
贝壳婶婶得知禁地是荷青出生之处,颇感欣慰。荷青的身世终是有了些线索,就算此时不明白莲蓬从何而来,她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她看了荷青的玉坠,粉白的圆球玉石,边缘的浅绿色彩作为点缀,这样的颜色像极了荷青。玉石是生育荷青的人留下的,而贝壳婶婶是这些年来照顾荷青的那个人。
她们深爱着同一个孩子,陪伴他保护他。尽管对方不在这会儿,贝壳婶婶坚信,那个人一定爱着荷青,才会用磅薄的生机守护自己的孩子。对方定是盼着荷青平安出生,健康成长。
转眼到了设宴前夕,大黑蛟即将进入湖底禁地内,托起他们重新划分的那片区域。大黑蛟将它托至湖面,它是大黑蛟和荷青的新家之一,荷青早已愉快的邀请碧波湖的小妖怪们做客。
荷青宴请宾客的前一天,注定是贝壳婶婶她们格外忙碌了一天,她们必须将第二天摆宴招待客人的大凡小事全部处理妥当。
贝壳婶婶她们早就考虑好了,能有多喜庆就办得多喜庆。庆祝搬家也好,庆祝荷青他们有了孩子也罢,总而言之,都是大喜事值得庆贺。
至于孩子都有了,大黑蛟和荷青的婚事什么时候办,贝壳婶婶没直接问,反正当天热闹再热闹,欢天喜地的总没错。
由于荷青的厨艺不能直视加之大黑蛟根本不下厨,摆宴的菜肴和口味,两人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全权jiāo给贝壳婶婶她们负责。
自从贝壳婶婶担下这个重任,大黑蛟不曾多问半句,他对贝壳婶婶格外放心。
贝壳婶婶缺什么少什么,各种稀少珍贵的食材,她只需写在纸条jiāo给大黑蛟。大黑蛟转身就会外出购买,竭尽所能的全数凑齐。纵是碧波湖条件有限,大黑蛟仍会尽可能给荷青最好的。
贝壳婶婶和鲤鱼她们提早来到荷青家的小院,搬运所需的食材。
大黑蛟买了东西,向来是直接回家,堆放在屋子后方的空地。贝壳婶婶她们要什么,自己拿即可。
她们过来时,大黑蛟刚走,荷青则蹲在药地侍弄药糙。大黑蛟出门极早,道是早去早回。大黑蛟不在家,荷青翻来覆去倍感无趣,只得寻些事打发时间。
他见贝壳婶婶她们来了,立即乐呵呵站起身跑向她们。
贝壳婶婶慌忙喊了句:“你跑慢点儿。”
荷青这会儿摔一跤可不得了。
荷青激动地将贝壳婶婶她们带到药地,展示自己的劳动成果:“药糙的种子发芽了。师父说最难存活的那种,它活了。”
养活的药糙越多,以后他们的药材就越多,大黑蛟不必再这般辛苦的往外跑。
不过,黑玺本人有另外的不得不外出的原因。碧波湖是偏僻的小湖泊,它在黑玺的眼中,毫无悬念的缺这缺那,什么都缺。
以前黑玺只是短期暂住也就罢了,如今他有心在这儿多住一段时日,条件须得改善。他调养身体,研究龙火,探寻下一次历劫的时机,与此同时,他还要等待自己的孩子降生。
他从不怀疑,他的孩子来了。
作为脾气不好且神qíng冷冰冰的蛟族,大黑蛟也许会宠爱这个迟迟到来,到来的历程还满是曲折的孩子。他会给孩子提供舒适的出生环境,而后再是因材施教,磨练成长。
不管怎么说,他黑玺的孩子不能在一个泥坑出生,不能在浅河滩打滚,不能没一顿好吃的。
于是,力争改善家中环境的黑玺一次次的出门。
不清楚大黑蛟小心思的荷青这会儿正在积极的向贝壳婶婶她们展示刚发芽的药糙,之后他喜笑颜开地领着她们看了田地。
埋在大黑蛟砸出来的深坑,长势一言难尽的粮食,在荷青眼中全是宝,贝壳婶婶她们齐刷刷的选择了沉默。
这些是水下的粮食,有了湖中岛,荷青会种植另外的植物。
贝壳婶婶她们需要什么,大可以过来拿,不用辛苦上岸购买。当然,她们近期上岸购买物品,照样非常安全。
冰封的恐惧和龙火的震慑效果起了作用,无论是巨猿,还是大野猪,甚至于距离更远一些的窥视碧波湖的妖怪们安分了许多。
荷青说得欢乐,贝壳婶婶她们也听得起劲。虽说她们与大黑蛟不熟,平时也不怎么同大黑蛟接触,可是,她们是看着荷青长大的,她们熟悉荷青,了解荷青,所以,她们此刻也会祝福荷青。
他们谈了一会儿药糙,讲了一会儿粮食,最后聊到明天的菜肴。荷青对于自己不能亲自下厨深表遗憾,好在贝壳婶婶的话很快令他恢复了欢悦。
他只做饭给大黑蛟吃,听起来亦是激动人心。
荷青其实对煮饭炒菜知之甚少,他以前怕火,不会轻易进厨房,后来他给大黑蛟熬煮羹汤,他懂得也十分有限。贝壳婶婶她们不让他凑热闹,他也就不凑热闹了。
他近期生活的重中之重是安心养胎,静待孩子的出生。这阵子,他把手放在肚子上,总会产生一种生命逐步凝结的感觉,心跳和呼吸均是愈发的清晰,兴许是他过于急切盼孩子盼出来的幻觉。
贝壳婶婶和鲤鱼水糙带着食材出了荷青家,她们走了小会儿,水糙后知后觉的问了句:“贝壳婶婶,荷青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送什么,女孩送什么,她们如何挑选礼物。尽管鲤鱼和水糙与荷青关系不错,但毕竟是未嫁人的年轻姑娘,直愣愣的问荷青貌似不太好,转个弯向关系最佳的贝壳婶婶打听。
听得这话,贝壳婶婶露出了微笑:“可能是男孩。”
贝壳婶婶看了看向来不关注这些的鲤鱼,又看了看略有迷茫的水糙,她解释道:“他家的那些果子,闻着就一股子酸味,咬一口更是酸得我牙都快掉了。”
荷青家的果子,鲤鱼和水糙都没有吃,自是不清楚具体味道。贝壳婶婶本也不想吃,她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这才鼓足勇气咬了一口。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完全正确,也实实在在的被酸得无奈。贝壳婶婶认为荷青吃得这么酸,生男孩的机会极大。
荷青丝毫不怕酸,果子一个一个吃得飞快,未有丁点儿的排斥。贝壳婶婶欣慰不已,荷青这个孩子傻傻的,怀孩子的迹象竟也是这么慢悠悠。
一边,贝壳婶婶她们讨论着给未出生的孩子准备礼物,逐渐走远。另一边,外出的黑玺也在盘算着给小家伙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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