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爱情
“你们,通通给我滚下去,今天这里我们爷包了!”一个贼眉鼠眼猥琐样的家丁,站在彪悍的护院旁对著那三个青年喊道。“你,里面雅间里的人也通通给我出去,说你呢!”
三个青年转身看见苍茫月楞了楞,便转头继续与那群人对峙,并且还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气的那个猥琐家丁直跳脚,可惜楼上的四人没人理他。
倏地,只见那家丁冲身後一挥手,那些个家丁撩起袖子,冲向那三人。
说时迟那时快,不见三人作何动作,一挥扇一抬脚,冲向他们的家丁一个个似迸开的水花,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桌上,有两个飞向猥琐家丁的,被护院接了下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但那家丁实胆小如鼠,直吓得双腿直打颤,也不管其他人死活,快速地跑到楼梯口喊道:“洪师父,闽师父,这里jiāo给你了,我回去再叫点人来。”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咿呀──”雅间门被推开一条fèng,晓小探出半个脑袋,一双小眼担心的向门外扫视著,直到看见门边的苍茫月,才放心的吁了口气。
也不知怎麽,最近老是担心这担心那的,心里看不到月大哥就总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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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小!”一声厉呵,如chūn雷咋响,吓得嗷嗷叫的家丁腿一软又跌回了地上,两个原本脸色就不怎麽好看的护院各自向後退了步,双手不自觉地拉开了架势,就连楼下几个看戏的也不能幸免,不是喝酒呛到了喉咙,就是把整粒儿花生连皮带ròu吞进了肚里,唯独那三个书生样的青年未受其影响,依旧坐在板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时不时目光还落在苍茫月的身上。
而首当其冲的晓小则被这声喝叱吓得不轻,一屁股坐地上不说,没有带面纱的小脸是变得刷白刷白,就跟刚涂了粉的墙似的,不见一丝血色。
苍茫月这下心想:糟糕……
还没想完,晓小嘴一撇,眼泪吧哒吧哒的像夏天的bào雨成串成串地向下掉。
苍茫月赶忙抱起晓小,脚後跟对著门沿一磕,“砰──”的一声,把身後探究的视线阻在门外。
“晓小,别哭了!”苍茫月收起了一脸的冷漠,双眼焦急的探视著低垂著脑袋兀自哭泣的晓小,人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双手更是擦那些望之心痛的眼泪也来不及,心里懊悔万分。“别哭了,别哭了,都是月大哥不好,吓到晓小了,都是月大哥不好,晓小原谅月大哥好不好,月大哥保证以後再也不会了……晓小……”
悲伤的时候最容易触感伤qíng。
晓小想到自己双腿的伤,为月大哥带来诸多不便;想到自己不会武功,不能帮助月大哥;想到原本该自己照顾月大哥,反而变成月大哥照顾自己;想到……
真是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哭,越哭苍茫月的心就越乱,令不大的雅间弥漫起一阵哀伤。
过了半晌,晓小也哭累了,连带著把哭的原因也忘记了。用手背擦擦眼角的泪水,低垂著头有些不好意思。
这麽大了还哭鼻子,月大哥一定会笑话他的。想著想著脑袋垂得更低了。
终於不哭了,苍茫月有点脱离苦海的感觉。
“晓小……,月大哥最近心qíng不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刚才都是月大哥不对!”
嗯?搓揉著衣角晓小想起了刚才令自己哭的原因,更不好意思了,男孩子被吓哭真是很没面子的事。私心里晓小可是一直希望自己成为像苍茫月这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想现在竟一吓就哭,这实在是……
“晓小?”苍茫月自顾自说了半天话,可听者好似心不在焉的样子,让他心里非常不慡之余,又有些担心。
“啊?”晓小听见有人叫自己忙抬起头,看见苍茫月带著疑问的眼神,忙低下头喃喃道:“不是月大哥的错,其实都是晓小太没用了,跟月大哥没关系,月大哥不要自责。”
见晓小没事,苍茫月忐忑不安的心终於可以放下了。揉揉晓小那一头丝绸般顺滑的发丝,唠叨道:“晓小,月大哥不是告诉过你不许在地上爬的吗?万一阻塞了经脉脚可就治不好咯!还有,在外面一定要带著面纱,怎麽又忘记了?”
晓小双手抓著苍茫月的衣袖,担心的说道:“刚才,刚才晓小听见外面砰砰砰的声音,以为是月大哥出事了,所以……所以……晓小才把月大哥叮嘱的事儿忘……,月大哥,你没有受伤吧?”说完,又是撩袖子,又是扯衣领的检查起来。
苍茫月直等晓小检查完毕,才拉好衣服,放下袖子,裂著嘴笑道:“看,月大哥没事儿吧!”
“嗯──”晓小依旧抓著苍茫月的衣袖不死心。
这当然不是说他希望苍茫月受伤,而是看见苍茫月的微笑心有戚戚。谁让这个大哥一笑,就喜欢抓他去运功治病,也不管他这个病人累不累,尤其是近一年这事更频繁,说是多运功、多运动好得快,但是他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哪里不对……
苍茫月瞅这那个碍眼的微笑,心里想著是不是在月大哥的手臂上掐那麽一下,制造个假伤痕,好躲过可能将降临的治疗……
“咚咚咚──”轻快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这是谁呀?来得好及时。晓小抿著嘴眉毛微微上翘。
看著晓小的表qíng,了解如苍茫月又怎会不知道眼前人儿心想之事。拿起桌上的面纱为其带好,低头贴著耳根轻声道:“一会儿上车上给你治病!”眼见晓小一脸苦相,苍茫月眼中的笑意更浓,吻了吻晓小的额头,恢复到毫无表qíng的冷漠,转身打开了雅间的房门。
门外站著三个青年男子,两个白衣一个青衣,该是那刚才将一众家丁打翻在地的三人,此时面面相对,才发觉面前三人的与众不同,右边的男子笑容中隐隐有种亲和力,让人一见倍感亲切;左边的男子太阳xué高高隆起,目光如炬,可见内功已达大乘;而中间的男子比起旁边两个年纪要稍大一些,显得成熟稳重,眼眸中神光时隐时现,目光虽柔和却让人无法直视,显然是三人中最不可琢磨之人,令人不容小觑。
“这位兄台,打搅了。”中间男子双手抱拳一揖,说:“刚才见兄台一声厉呵隐含内家真气,心想不知是哪位武林後起之秀,现又见兄台神光内敛,目光如水,想必武功已至大乘……”
苍茫月眉宇微蹙,那男子忙继续道:“兄台请勿多虑,在下兄弟三人并无探究之意,实则在下等见兄台有相惜之感,於是便想与兄台结jiāo,万望兄台能够答应小弟这小小的请求。”
苍茫月没想到就刚才那麽吼一下,都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这让他非常意外。同时,内心又暗感不安,眼前三人都非易与之辈,如弄得不好可能会为他以後的行动带来诸多不便。
“三位过奖了,刚才在下只是qíng急之举……”苍茫月作揖还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