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引
出殡的时候场面相当混乱,爷爷居然指挥卫士要将司马逸云拿下,司马逸云忍无可忍,以极快的速度出手制服了几个卫士。这下那老两口更加寻死觅活了,司马逸云本来是个君子,不想做出任何不孝的事qíng来,但是事qíng到了这个地步,就只能指挥和自己一起在乡下长大的弟兄先把司马家控制起来。
一连七天,司马家是jī飞狗跳,司马逸云累得心力憔悴,不知不觉在书房里睡着了。他正在做梦呢,梦见自己的梦中qíng人江尚云姑娘,那江姑娘在别人都看不起他欺侮他的时候,常常责备二哥不疼爱弟弟,所以司马逸云对好因感激而生爱。平常他可不敢做这种梦,因为这个江姑娘是二哥的未婚妻,但是现在二哥没了,那么江姑娘是名花无主了,做做梦没有什么不行吧?
他哪里知道此时的江姑娘却恨死他了,江家也是世家,不要说死了未婚夫,江姑娘的哥哥和弟弟也同时出征了,双双死于战场。听说是司马逸云和苦栎人勾串,江姑娘就恨得牙痒痒。
他美梦连天呢?就被人弄醒了,醒来一看,好家伙老二和老五都在看他。两人都不怀好意地笑道:“江姑娘是谁?咱们未来的大嫂么?介绍介绍?”
司马逸云白了这两个惊人美梦的小家伙一眼道:“别胡说,你们俩深更半夜到此处作甚,不会是想我吧!”
两人对视一眼,向司马逸云跪下道:“大哥恕罪,咱们已经把整个司马家族和江家族都控制起来了,并且已经向外宣布两大家族所有的领地都向苦栎投降了。”
司马逸云修养再好,也忍心不住要发怒了:“二弟,说好了,司马家只要有我在,就再也不会进攻苦栎,当鸿雁的打手,你们怎么如此唐突。我爹他刚死了两个儿子,如何还能经得起这样的打击,你们想做什么?”
风寒并不答话,只是叫下属把秘密信使推进来。从信使怀里搜出的信,让司马逸云脸无血色。他没有想到亲生父亲竟然致书给鸿雁陛下和左右的四家贵族,请他们出兵缴灭司马逸云这个孽子。事已至此司马逸云已经没有选择了。他不得不走上彻底背叛的道路了。
此事在鸿雁引起了巨大的震动,风净尘大吃一惊,司马家和江家仅有的两家占据沧江两岸土地的鸿雁贵族,他们不仅是自己攻打苦栎的前站,而且也是将来进攻北夏的前哨,如今在一夜之间,就比苦栎 轻轻松松吃了过去,这个亏吃得太大了,这两位国公是怎么回事,让一个才十八岁的年轻人玩弄在股掌之上,司马逸云,听都没有听说过。
接着两年,鸿雁的军队多次进攻这两块领地,都被两地和苦栎的联军抵住,伤亡巨大却一无所得,眼见这平静了十三年的江湖已经风起云涌了。
风凝特别高兴,他和哥哥欢欢喜喜地参加了逸云哥哥的婚礼,当然他们不能公开参加,只能偷偷戴着面具。为了不bào露自己,他们还让风凝扮成了一个小女人,以金辰鹰宠儿的身份参加,那二哥还真把这事当回事,非得要自己像女人那样向他撒娇。不过三哥看起来好象不太高兴,他看到大哥成亲,也想娶媳妇了么?
婚礼结束,二哥疯了一样不让自己跟哥走,非得要自己和他去苦栎京城住几天,也好,自己也想去视察苦栎的明皎分号,趁机去看看,一带两便。
金辰鹰觉得自己疯了,从第一天看见六弟起就疯了。疯狂的想跟他在一起中,想看他笑,想看他做鬼脸,向看他说唇语,想看他撒娇。金辰鹰是在王公贵族间长大的,男宠是数风见不鲜的。开始金辰鹰也以为自己只是把六弟当作一个男宠而已,过了这个劲,就没有什么了。可是每次看见六弟就舍不得放下,从想占有他开始,到现在只想让六弟开心为止,金辰鹰是想明白了,自己压根没有把六弟当作男宠,自己竟然恨不得六弟变成真正的女子,然后就与他双宿双飞,什么师傅的深仇,什么苦栎的百姓,在六弟的笑容面前都变得虚弱无力了。
金辰鹰把六弟放在自己的王府正室里,亲自侍候他,不准任何人碰到六弟。他是个最傲气的人,平常是不理别人的,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回,本来就够吸引人了。再加上金辰鹰那些忌妒他的哥哥的刻意渲染,当然是非常不堪了。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进了重病的金怀柔耳朵里。金怀柔正想下定决心把皇位传给辰鹰,听到出了这种事,气得吐出了几口血。
金辰鹰无jīng打采的从父皇的宫中退出,父皇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几句话“你想办法把他弄走,如果在呆再你府上,我叫人杀了他。要是个健康人,我也睁一只眼算了,弄个瘫子来,打起恶仗,逃个命都成了问题。叫敌人逮去,还不成了天底下最难看的事。如果你再敢对这样的东西动心,我立即叫人处决他。”
六弟是不能留了,金辰鹰忍痛将他送了回去,压下所有对他的思念之qíng,不再去看他。他和风寒的生日就要到了,六弟一直到三年前才知道自己的生日,从来没有享受过生日的快乐,自己是不是应当好好给六弟祝贺一番呢?
心里正在犹豫不决呢,风寒亲自来请了。风寒笑咪咪道:“二哥,三天后就是咱们兄弟的好日子,大哥新婚不去打扰,三哥神龙见首不见尾,只请了你和四哥,你一定要赏光,这可是咱们兄弟的第一个生日。”
九 悱恻qíng
金辰鹰jīng心挑选了礼物, 寒弟酷爱书画,所以准备的是一幅山水大家刘梦客的遗作,绝对是真迹,凝弟爱藏书和乐音,所以准备了一套皇宫珍本十六经,据说已经有千年之久了,外加一张传世名琴滴珠琴。
一路起来想得都是六弟,浑身骨头错乱的一个人,竟然能书能弹,一手行糙书叫金辰鹰佩服,那弦琴也让人常常听得忘乎所以,我的六弟好才qíng啊。如果没有苦栎四王子的身份和父皇压着,我便什么都不顾了。可是父皇说到做到,我死了无所谓,六弟小小年纪,没有过过好日子,就陪着去死,于心何忍。断qíng吧,这种不明不白的感qíng,本来就不应当让它延绵成了孽债,趁着六弟还什么都不懂,就断了吧!
本想就挑帘进去,却害怕见到六弟的胜水明眸,还是等四弟来了再一同进。里面寒弟在和六弟纸上写些什么?心里好奇,可一想起今日与六弟一别就只怕有一年不会来看他,再大的好奇也消弥于无形了。
风寒见他不进来,也不招呼,自己有很多话要和弟弟说,没功夫搭理这金闲人。
从早上到傍晚兄弟俩已经快谈了一天了,前半天都在说明皎和龙泽的内务,弟弟虽然口能言,足不能行,但是弟弟的聪慧还在自己之上,他能一眼看穿许多难题,在出谋划策上弟弟比外表远远要成熟千倍。
到了下午凝就一直在纸上写,“都三年了,为什么娘亲还是不见我,是不是娘亲知道我是个瘫子,他不要我。哥哥,你告诉我实话,我不难过。”
实话,你知道么?弟弟,实话远远比‘不要你’更令你难过。你知道哥三年来陪在一个怎样的人身边么?哥哥是个杀手出身的,对感觉比任何人都敏感,我在生我们的人身上感受不到爱,只有恨,只有对咱们的厌恶,只有疯狂,他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但是隔着层层帐子,他那张脸,那双眼睛看着我,我就有一种被深深地打进地狱的感觉,他没有说让我报仇,可是那仇恨却比玉龙山还要沉重的压着我,压得我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