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引
看着他可爱的偏头跑出去,院长拿他没有法子,去吧,反正你从小就是个麻烦,要是不让你去,还不知道弄出什么事qíng来。回去问问夫人,今儿又是什么事qíng,如此出格的把学生都放了。难怪别的老师要来告状了,这做事qíng还是随心所yù,有时看他比凝儿还小了。
学监夫人一听,什么,他回去了,还叫我们去吃饭。心花怒放,才不计较他做什么呢,能请我们去吃饭就成了。想到这里,夫人一拉老爷道:“川哥,管他,只要这孩子喜欢就成了。咱们现在就去,看看能不能帮筝儿她们忙的。”
到了山下的四合小院子,门大开着,筝儿她们三个都气呼呼的坐在院子里看花。见他们进来,便站起来道:“老爷,夫人,给二位请安。”
玉夫人奇怪道:“你们三个不做饭,在这儿坐在做什么?”话刚说完,橱房里边传来啪的一声,想是东西碎了。玉夫人吓了一跳道:“这橱房谁在里边。“
汝梅苦笑道:“到现在已经摔破了五只杯子,三次把锅子掉在地上,碗已经弄坏了四个。”
玉泽川院长道:“谁啊,在里边搞破坏。”
野明恼道:“您二位进去看看不就结了。”
二人进去一看,好家伙,珠儿正在橱房里忙进奔出的。玉夫人急道:“你怎么做这事儿,快放下,让我来。”
龙珠一看是玉夫人撒娇似的笑道:“娘亲,我自己来,今天,我做饭给你们吃。”
“珠儿,你,你叫我什么?”玉夫人激动得两眼都泪汪汪了,三十五年了,今日才叫一声娘亲,如此珍贵如此来之不易啊。
龙珠眨着一双可爱的珠目道:“娘亲,您怎么啦,我叫一声,您gān吗掉眼泪,以后我要天天叫呢,您要是掉泪,我可不敢叫了。”
“不掉,不掉,我不掉,好珠儿,好珠儿,就算每刻都叫,我都不掉。娘亲这是开心死了。”玉夫人又想哭又想笑,又真的怕他以后不叫,急急的就抹泪。
“别,娘亲,您开心就成了。千万别在后面再加个什么难听的字,您今年七十来岁,身体还硬的很,晴轩说您活上百岁不成问题,所以,儿子还有三十多年要好好孝敬您,每天都做饭给您和爹吃。”
玉泽川一听,啥,叫我爹了,连声道:“珠儿,珠儿,你刚才叫啥?”
“爹,您老人家怎么也掉眼泪了,快,珠儿给您擦擦。”说完掏出了手绢儿,给爹抹抹。玉泽川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痛哭流涕。珠儿慌了,急忙把爹抱进怀里,好一阵子安慰。玉泽川没来由就想起了当日兵变之时,这孩子突围出去前,重重的吻了自己三下,现在想起来真是又温暖,又惭愧啊。
玉夫人道:“珠儿,这活不是你做的,还是让娘亲来吧!”
“唔,娘亲,让珠儿来,珠儿今天一定要给大家做顿大餐。”
老夫妻俩跟三个丫环一样郁闷的坐在院子里,听着里边的乓零乒郎,良久玉泽川小心翼翼的问道:“珠儿做的东西能吃吗?”
玉夫人瞪眼看着老头道:“你管他,只要是珠儿做的,毒药咱们也吃下去了。”
汝梅道:“我估摸着,一定很难吃。”
野明道:“你担什么心,到时候,咱们就一点都不碰,留给那个呆子吃,反正那个呆子今天是逃不了,这一桌好东西都给他了。”
待到太阳偏西,屋里头的超级大橱高兴得大叫道:“哈哈,好了,是不是色香味俱全啊,爹爹、娘亲大家都进来看看嘛!”
大家一看,这也叫色香味俱全?色是不敢说了,红不红黑不黑青不青的一大片,不是烧糊了,就是还夹生。至于香么,只闻到了酸酸辣辣的味道,其他的没有闻出来。可是抬头看见珠儿脸上那种极度盼望大家承认他是超级大橱的表qíng,大家可不敢说实话。至于味么,大家都推玉老爷,让老爷尝尝。
玉泽川赔着小心的夹了一块ròu,放进了嘴里,过了好一会儿道:“不错,不错,可以锻练牙齿和脸部的肌ròu,还使老爹我的味觉有了全新的感受。”
其他几个刚想尝尝,叫珠儿给挡住了,爹都说好吃了,可不能让别人再尝尝了,吃完了怎么办,这可是给麒哥哥留着的。大家都坐下来等,珠儿还特意烤了一个大大的ròu饼放在正中央。等啊等,天已经黑了,珠儿的脸也开始黑了,这死东西竟然违令不遵,看来今天要他跪一跪或者冻一冻了。
汝梅陪笑道:“齐爷大概是有事吧,咱们再等等。”
珠儿一瞪眼睛道:“不许给他说话,说替他说话,我跟谁急。”
玉夫人道:“啊呀,齐儿的身子虽然说是好了,但是武功没有全恢复,而且底子还弱呢,万一又要是有什么敌人的话,可是……”
被娘亲一撩拔,龙珠可是急了,赶紧站起来,要是再有什么君为民之流的,麒哥哥可又要倒霉了,算了,为他安全着想,去看看。
齐思璧实在被这来问场试的几拔学生弄得烦不可耐,珠儿叫自己早点回去呢,怎么这些学生偏在自己要回去的时候来打扰呢?说得又可怜:“齐先生,咱们知道下课了,不应当再烦着您了。可是chūn季的恩科在四月底就开始了,咱们二月初要动身了,咱们都很担心,所以一定要来问问您,这场试有什么规矩,有什么讲头。咱们不是您的学生,只好赶着您回去的时间来问。”
怎么办,那就委屈一下珠儿,毕竟这些学生可是一辈子的事qíng,先跟这些学生说说。没有想到他们是排了队了,一连说了三拔,还没有完。齐思璧急得冒汗,天色已经晚了,惨了,今天要在门外睡觉了,看珠儿刚才走时的样子,关出门外是没有商量的。好不容易第四拔走人,齐思璧急急到了院子里,就见珠儿面色不善的嗔着他。齐思璧赶过去刚想拉他的手,珠儿哼了一声,管自己调头就走,珠儿心里委屈啊,人家在担心你,你到是好,在这里显摆自己的学问。
珠儿前面走,齐思璧在后面追:“珠儿,珠儿,你听我说,不是我不听你的话,是,是学生他们缠着我,我,我……”
“那你缠着学生去好了,缠着我做什么,跟你的学生过去好了,珠儿珠儿的叫什么?”龙珠是气虎虎的管自己跺脚。
这二个人在山道上又求又嚷嚷,山道边的糙堆里头趴着一堆脑袋。其中最差劲的一个,需要人家用功顶着他的后心才能听清楚这两个老不正经的对话。那家伙一听便道:“爹怎么如此不长进,还是拿娘亲一点法度都没有?”
“嘻嘻,跟我一样啊,我拿我的凝儿也是一点法度也没有啊!”金辰鹰一手按住爱人的后心,一手拔着爱人可爱的长发,调笑道。
风凝啐了他一口,风涵低声笑道:“禾苗也会嘘嘘,叫天天下雨(金辰鹰字天羽)的那位住嘴。”金辰鹰和凝儿双双打了他一拳,大家笑在了一块儿。好在山风大,一路上都是树木的涛声,所以他们的笑闹声,这前面两人反而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