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引
玉龙吟带着二个护卫起身去苦栎,苦栎帝君在自己的别宫接见了他。金怀柔一见他就笑不可当道:“恭喜,恭喜。小珠子终于成为大珠子,但愿从此以后,那珠子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结出来,要是结一百零八颗,就串成一串了。”
玉龙吟红着脸啐他道:“师哥,你是帝君,怎么如此不正经,我又不是猪,如何生得下一百零八颗。”
金怀柔又是赞叹又是遗憾地道:“真是可惜,就算我喜欢的是女人,见到珠弟仍然是食指大动啊,如此人间绝色,真是便宜那风净尘。”
“师哥,你叫我来,是来胡话的么?”玉龙吟将脸一板转身便要离去。
金怀柔一把拉住道:“人家都说你最沉得住气,叫我看,你最是小儿样,只说了两句调笑便急了。我有要事求你还不成么?”
“师哥是苦栎帝君,还用求我么?”
“唉,这事,说来很不光彩,而且是将要发生在鸿雁的默山玉家,我怎么能去,所以只好来求你了。”
“那件事呀?这默山玉家的掌门哥哥却也是太狠了。”
“你知道了,他广发帖子,要将那婴儿处死,可怜那婴儿不过只有半个月大,与你那孩子只相差了一个月,却要受如此折磨。就算我有错,那婴儿是没有错的,他何苦如此做呢?”
“谁叫你污rǔ他的妻子,他要杀你的种,也无可厚非。”
“珠儿,我污rǔ他的妻子,这种事qíng当然难堪,可不是我闹得全天下人都知道的,是北夏那些要死的畜生在江湖上传得纷纷扬扬的。他又怎么能将这帐算在我的头上?再说一个小婴儿有什么错,便要当着江湖豪杰和朝廷显贵们的面将他活活抛进汤里煮死,难道鸿雁人只会到婴儿头上去报仇么?这不太掉价了么!”
“这种丑事,我不管,你自己去做。”
“珠儿,我要是告诉你,我根本没有污rǔ他的妻子呢?这孩子根本就是他自己的呢?”
“胡说,他和妻子已经足足三年没有见面了,怎么可能是他自己的孩子?”
“哈,我说是,就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金怀柔便把事qíng的原委都讲了出来,默山玉家的国公玉然真三年前和柳熙阳一起发兵攻打苦栎,结果柳熙阳胜了,他却败了,不但败了,而且连自己都被抓了。金怀柔爱惜他是个人材,所以便不杀他,却将他囚禁起来。后来金怀柔听说玉然真的夫人是女子中的绝色,那金怀柔却是个爱女色的鬼,而玉然真又爱极了自己的夫人,便想既见见玉夫人,又用此来胁迫玉然真。就传出消息说,只要玉夫人到苦栎亲自去送赎金,他便可以放人。玉夫人爱夫心切,不听玉龙吟的劝阻自去了。到了苦栎,不但见不到丈夫,反倒被关了起来。金怀柔是个小孩xing的人,那时龙吟已经来信请他放人,他却想要开个玩笑,试试玉夫人对夫君真心。便先以贵妃之位相诱,再动以十万金,却被那玉夫人拒了,金怀柔的劲也上来了,便对玉夫人说,只要侍寝三日,便让玉国公回去,如果玉夫人不答应便将玉国公和被俘的战将全都杀了。玉夫人迫于无奈,只得答应。可那金怀柔知她是个贞妇,却也不想真的污了她,便将玉国公和她两人用迷qíng药迷了,放在一室里头三天,可笑那两人全不知自己睡了自己的妻子和夫君,还道是两个人都被金怀柔给污rǔ了。那金怀柔原来只是想让他们二人一辈子心里不自在。没有想到这金夫人烈xing,醒来以后,便多次自杀。金怀柔怕在玉龙吟面前jiāo待不过去,便赶紧将玉夫人和玉国公放了。结果也不知怎么处的,那三天,玉夫人便有了后了,玉国公知爱妻是为了自己受rǔ,所以对妻子百般温存,但那腹中的孽种却不想留下。但玉夫人体质弱,当时若将孩子打下,玉夫人也就死了。玉国公恨死了金怀柔,便决意将这个孽种生下来,反正天下人都知道这件丑事,人也丢尽了,gān脆就将愤发出来。于是玉国公便发了许多帖子,要在鸿雁正道面前将这个苦栎的小杂碎煮了。
听完这番话,玉龙吟气得直翻白眼,说出不话,这算什么事,你拿什么玩不行,就拿人家的清白来玩,他沉吟了一会儿道:“你有没有告诉他们这孩子是他们自己的?”
“讲了,他们根本不信。唉,我玩的时候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后果,要是因为我一时小孩子xing起,让一个婴儿给煮了,那可是天大的罪孽了,所以才求你帮忙救人,你要是不同意,我自然不会为了人家的孩子去冒险。”
青山,默山,龙泽三个玉家是一家人,其中默山玉家和龙泽关系尤其近,因为当年天然始祖的双胞兄长为救天然始祖而死,但他的后代却流落在默山,所以默山玉家算起来和龙泽是骨血之亲,近极了。玉家的子息向来单薄,每个子孙都很珍贵,所以龙吟虽然生气,却也决定快马前去相救,因为从苦栎赶往默山玉家,就算一路不睡,也要三天,所以龙吟决定不带侍卫,自己和闪云驹便能全力赶去。
他的马快,人更快,第三日日上三竿便到了默山脚下,那山下热闹得很,多是与苦栎有大仇的武林世家。大家是议论纷纷,有的说那苦栎会不会派人来夺,有的说玉国公真是条汉子,恩怨分明决不藏污纳垢,也有的痛骂那金怀柔是个畜生,到底是苦栎蛮种,做得出如此恶行……龙吟只听得哭笑不得,那金师哥真是个会自坏名声的家伙,明明是个好人,却偏自己把自己弄得臭不可闻。
玉然真在室中正看着那扔在篮子里的小婴儿,要不是要在二十一天时,将这个孽种当众煮死,他早就将这个苦栎的狗杂种撕成碎片,一来雪恨,二来慰夫人的心,可怜烈xing的玉夫人,不知道几次自杀了,一个好好的人弄得神思恍惚,皮包骨头,夺我爱妻清白,污我玉家名声,金怀柔,我怎么会放过这小杂种。这婴儿一出身便被嫌弃,所以到现在连澡都没有洗过,全身都是臭气,唾液和喂食的米粥都结在小脸上,那尿屎都结在小屁股上,恶心得很。身上什么都没穿,前面那小小的人种袋原来在出身时挺得高高的,都因为这十五天的nüè待,萎下去了。婴儿身上还有掐出来的一道道小血痕,婴儿出生时那双闪光可爱的眼睛也合得快剩下一条fèng了。就算不将他煮死,也没有几天日子好活了。
那大火锅就架在沧江边宽敞的一个半高山的平台上,周围人坐了一圈,大家就等着将那苦栎小杂种投入火锅中,煮成了汤,分而食之,也算是报一点和苦栎的深仇大恨。十二大门派中,苍叶寺的红叶大师生xing善良,听到这种事觉得极不人道,写了信来劝阻,但那里说得动这玉国公,玉国公抬出国仇家恨的大帽了,红叶大师也没有办法,便拒绝不来参加,清城的恒心大师对此种在婴儿身上出气的行为嗤之以鼻,也不来出席。其他十大派和许多痛恨苦栎的名门望族都来了,连风皇室也派来人来参加,其实大家的目的很简单,希望能将金怀柔引来,就算引不出金怀柔,也要引出苦栎的一些高手来诛杀,方才泄大家心头之恨。青山玉家的玉然俊对玉然真道:“堂兄,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