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引
西帝凡傲笑道:“我要让他知道龙泽人材济济莫说泽主是天人一般,便是我这等的死奴也qiáng他百倍,好叫他们风家人死了心,想跟玉家斗,差远了。”
三年来风净尘被这jīng钢铐困在着小室之中,这一脱困,虽然心中大喜,却一下子摇摇晃晃站不稳当。他嘴里却偏还硬道:“有本事到外面去打,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如何施展得开,我便胜了你,你也不服。”
“你想趁机逃么?你若能逃得出龙泽,我西帝凡算服你了,我先告诉你别动这种心思,否则龙泽护泽的所有机关,可以把你成千上万次变成ròu酱,到那时,泽主就算有翻天的本事,也救不了你了。”
三人开了石壁,站在半山的雪原上。风净尘拿得是自己惯用的湛天剑,也不知道那玉家妖jīng中了什么邪了,抓了他以后,竟然把湛天剑留在房中,一边却摆上玉蓝烟那个老妖jīng给他的,说什么上泽主使用的麒魂剑。常常来烦他的就是让他在两把剑当中选一把。笑话,他风净尘是鸿雁的皇太子,不使用鸿雁的镇国之宝湛天,难道还屈节到这份上,要用那老妖人的麒魂剑不成。
六 千山雪飞风凌寒
三人站在雪原上,望着这龙泽的千里雪野风光无限,三人都有许多感慨。龙泽的地下城以沧江以上无数的高山为天然阻挡,龙泽的三十代泽主率领子民在此地下城开垦,既为躲避各国的迫害,又为了能够重夺祖先的江山。然而自前一个三十年,泽主玉沧泪为了掩护龙泽子民在五国联军下撤入地下城,仅率领十六麒神侍卫,到山外设下结界封泽。结果封泽结束后于十六侍卫尽数死于北夏天一教的刀手之下,玉沧泪为北夏当时的皇帝孟长海所杀,骨灰长眠于北夏,连他随身带的麒灵玉都成为了北夏的国宝。从此龙泽就不再出现于地上。直到二十年前,泽主玉蓝烟才破结界而出,但玉蓝烟自胞兄死后,jīng元大失,再也不能振作,他去风皇室带来了两个孩子,然后本来想认回寄在青山玉家的儿子,但那小子却不肯认爹,怒极了的玉蓝烟便带走了那小子想要杀掉的一对双生子。结果十年前,风萧然和风净尘逃离龙泽时,被火蛇所困,玉蓝烟为了救他们两个,不幸落入火蛇口中。龙泽诸长老在无奈之下,便立了年仅五岁的两个双生子玉凤鸣,玉龙吟为主,那二人却是天生才华,不出五年,玉龙吟就破了先祖的结界,率领龙泽军队出地下城,攻下天竺院,改天竺院了龙泽分院。并且迅速掌握了鸿雁朝政,并将鸿雁太子风净尘又重新掳回了龙泽。风净尘被捉龙泽,从天竺院的少总院主和太子降为了阶下囚,并且亲眼看师父死于人妖玉龙吟的龙神剑下,此恨何及,三年来他虽受囚禁,但却时时想着逃离,怎奈两个人妖防范极严,没有任何机会,现在那西帝凡竟然给了自己如此一个逃脱的好机会,自己如何能不好好把握。
风净尘抿着嘴坚忍地笑了笑,想不到那个西帝凡的头脑如此简单,自己见识过西帝凡的功夫 ,比自己差远了。只要自己能够正常发挥,不但可以将这个死奴斩于湛天之下,连那个下贱的杂种也做了陪死的亡灵,就要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做自己出这个牢笼的祭剑品,然后自己再去杀了玉凤鸣 那个妖jīng,最后当然是玉龙吟,杀了那个yīn阳怪胎是不够的,总要让他慢慢死,一块块将他的ròu切下来,方才消自己的心头之恨。
风净尘将剑一扬,湛天的白光在雪地上打了个闪。西帝凡冷冷一笑,刚玉钩剑往前一伸,便不顾死活的进招了。风净尘心道:“狂妄,就你那破钩,也敢跟湛天剑碰。”湛天剑招飞起,一片寒光中,他已经将天竺风家的湛天剑使将开来。剑凝结着一层王者之气,层层雪花飞起,雪光中无数剑招在飞花穿梭。是chūn日的狂风,还是冬日的厉飕,顾惜言被这如明月、似流水,如水银泄地的剑气bī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山岩边。心里又是着急,又是害怕,又是责怪,若非西帝凡意气用事,现在这个叛徒早就是死人一个,哪还容得他如此嚣张。要是今天真被他逃走了,那龙泽可真要大难临头了。
二人过招,吃惊的不是西帝凡,而是风净尘。他没有想到三年不见西帝凡的武功已经升到了这个地步,别说风净尘被关了三年功夫已经有所疏忽,就是这三年来不荒废,也不过只和西帝凡相当而已。那刚玉钩裹着一层晶莹地光彩,被西帝凡的内力一bī,那光彩竟然穿透了湛天剑的寒光,湛天那凌凌寒气奈何不得他。反而被他看来简朴,实则后招无穷的普普通通的一笔一划,将湛天剑法的灵动吃得死死得。如果他风净尘不能将湛天剑的绝招使出来,只怕今晚便要死在西帝凡的手上了。想到这里,风净尘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大喝了声,湛天飞天而起,使了一招清风漫天。这一招是风皇朝剑法的jīng要开始,只要这一招西帝凡吃不下,那么风动剑法使将开来,西帝凡就完了。
顾惜言只见从地上到空中都是湛天白色的光彩,龙泽千山的雪光都在这一招面前为之一黯。心里头一凉,想抽兵器往上助阵,却又不知怎样穿过这层层清气,助帝凡一笔之力。清风漫天这一招讲得是快,捷,多,一招有三十多招的变式,这一招风净尘已经琢磨得净透,他就是要用风家的湛天剑法打败龙泽那两个妖jīng,所以使出这一招的时候他得意之极,想不到三年不练,自己这一招使将出来比起以前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但是这一招使到大半的时候,一直在清风漫天的充天剑气中摇摆的西帝凡突然将身子往下一倒,刚好将身子埋到了剑气之下,顾惜言以为他被剑气所伤,吓得心都要跳出来。风净尘心中刚刚大喜,只要自己将剑招一递便可置西帝凡于死地了。正在得意之时,西帝凡的刚玉钩竟然从地面扬雪而起,厚厚的飞雪与钩光的晶莹杀气一起从地下冲天而起,铺天盖地地飞扬起来。西帝凡的钩夹着奔雷之势直破向清风漫天的后招,钩尖力穿过湛天剑的剑气圈,刚好刺中风净尘的手腕,那西帝凡是一点qíng都不留的主,钩尖几乎刺穿过了风净尘的手腕,风净尘只觉得手腕传来难以扼止的巨痛,湛天剑就这样从手中飞出直飞入山岩的积雪中,没入不见了。
“什么湛天剑法,我看应当改名叫丢脸剑法才对!凭你,刚才那两下破招,也想从这里逃走,想都别想。我刚刚练了咱们西家的钩剑中的八面来仪,还没在活人身上试过,很想在你身上试试,我能不能一招将你分成八块。”西帝凡就像逗一只猴子一样地捉弄着风净尘。
风净尘半坐在雪地上,手腕上的血已经将身下的雪染红了。他的一张如玉石镂成的俊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却不肯示弱,两眼瞪着西帝凡,显然是心有不甘之极了。
西帝凡冷酷地笑道:“你到地狱向爷爷和我龙泽的子民陪罪去吧!我也好向我爹娘jiāo差了。”说完刚玉钩竖起,钩上闪着诡异的色彩,他缓缓地摆开了架势,将这八面来仪这一招极霸道,狠绝的钩法使将出来。一时间雪原上的风都停滞了,顾惜言只觉雪原上笼罩着一层死气,不由得冷冷打了个寒颤。西帝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风净尘单薄的身子掠去,只在眨眼之间,风净尘觉得有八道来自不同方向的气流将自己围住,正向自己的ròu里切割进去,那种切肤之痛痛处难当,看来他风净尘今天就要结束这十八岁的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