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配
李安楚摇摇头:“你不知道,琪琪也是为了凌扬好,想点醒他。如果一个人因为爱,不仅没有更快乐、更幸福,反而变得消沉、沮丧,开始攻击他人,开始丧失本身xing格中优秀美好的部分,那么这份感qíng,就不是健康的。”
康泰一边听着他们的辩论,一边轻轻抚摸着鄢琪的头发,笑道:“我们本来是要喝酒放松的,怎么又开始自寻烦恼了,什么都别说,回去坐着喝酒吧。看看今晚谁先倒下?”
最先倒下的人,当然是麒弘,没有喻素在身边照管着,一下子就过了量,无声无息躺到桌子下面。卫小典突然看不到他人,以为飞了,便爬到窗台上去找,看见星星,一跳一跳地想去抓,吓得李安楚一身冷汗,半分酒意也没有了,牢牢捉住,再带上软泥一般的麒弘,坐马车回二皇子府。
鄢琪没有醉,虽然满脸红霞,身体也随着太子车驾的行驶晃来晃去,但眼睛一直象宝石一样亮晶晶的,清澈无比地看着康泰,看得他心中qíngcháo翻涌,控制不住地捧住面前红苹果一样可爱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尽管这个吻缠绵而又热烈,但两人对它的印象都很模糊,好象明明还吻得难舍难分,下一时刻清醒过来,竟各自规规矩矩睡在自己的chuáng上,已洗漱清慡,换了睡衣,怎么想也想不起是怎么回来的。
李康泰起身推开窗户,看月儿斜挂上空,清辉如水。夜似乎还很漫长,想起鄢琪一直那么专注的眼神,再想想李安楚柔和平静的话语,狂乱的心跳渐渐恢复应有的脉动。
披衣走出卧室,穿过枝影扶疏的月亮门,来到那个门前。
在chuáng前慢慢俯身,心爱的小孩安静地睡着,已不象初来时常在梦中哭醒,要他在一旁哄抱。
轻轻将被单拉到他肩上,用指尖触摸温凉柔滑的脸颊,低下头在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正要缓缓退开,手掌中已放进一个捏的紧紧的小拳头。
无声地一笑,包住掌心纤细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黑暗中细薄的身影坐了起来,低低颤颤的声音糯糯地叫着:“泰哥……”
从当年在惨被灭村的血泊及浓烟里第一次抱起这个美丽的小男孩起,他就一直这样叫自己,声音里的爱与依赖一年胜过一年。一惊回首,竟已有一十三年。
将幽香柔软的身体拥在胸前,心头珍爱之qíng似要破闸而出。何曾有过什么,象这个人这样与自己有如此深的羁绊,在最难磨灭的地方,刻上他存在的重量。
小小的手掌摸索着停在脸颊两侧,有些颤抖的唇贴了上来,凉凉地,怯生生的,却又甜蜜的令人疯狂。舌尖与舌尖在第一次接触时便jiāo缠在一起,彼此需索到快到麻木的程度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寂静的屋内只有心跳与喘息的声音,嘴唇刚刚分离,便听到呻吟般地一声呼唤:“泰哥……”
不设防的心灵被这箭一般的声音she穿,全身涌动起难以抑制的yù望。将香软的身体完全包裹在自己怀中徐徐压倒,几乎喷薄而出的除了激qíng以外,更多地是对这个人的爱。
上一次的爱,淡淡的,真挚中含着些微苦涩,没有伤害,但痛,却是难免的。
而现在怀中的这个人,他所挑动起的柔qíng,却是奔涌着的,难以控制难以压抑的,自己也从未想到这有限的胸腔中,竟可以产生如此多的爱意,混合着属于qíng人的爱怜和属于父兄的宠溺,倾泻到一个人的身上。
想温柔地对待他,想要他幸福,手指在青嫩的身体上燃起qíngyù的火苗,掠过战栗着的绯红,来到股间。轻柔地捋动,伴随着雨点般落下的吻,在臂弯间弹起的少年的身体,随着高峰与低谷起伏,额上滴落下晶莹的汗珠,结合的一霎那,天堂之门就已经打开。
第九章
从李康泰正式被册封为太子的那天起,皇帝陛下就毫不脸红地不再来上早朝了,并美其名曰“太子摄政”。在履行义务这方面,李康泰比他父亲不知好上多少倍,虽然也有过把麒弘捉来代打,自己偷溜出去近一个月不回来的前科,但总的来说,不常翘朝。可是在众臣的记忆中,还算勤勉的太子殿下象今天早上那样jīng神饱满、神采奕奕地出现在朝堂之上的这种qíng形,着实也不多见。以飞快的速度处理完需要即时解决的朝政后,李康泰立即起驾回了东宫,进屋一看,松了一口气,被子里蜷着的少年仍香甜的睡着,没有曾醒过的迹象。
命人在屋内备好早餐,康泰坐在chuáng边,轻轻弹着柔嫩的额头,叫道:“琪琪,起chuáng吃饭了!”
在被窝中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鄢琪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先是呆呆地看着chuáng边坐着的那个人,突然之间,脸刷地一下红通通的。
康泰又爱怜又好笑地抱住他,轻声问道:“还疼不疼?”
鄢琪动了一下身体,红着脸点点头。
康泰心疼地皱起眉头:“那今天不要下chuáng了,吃过饭叫御医来看一看。”
“不要!”鄢琪尖叫了一声,又低下头去,“也不是很……很疼……下chuáng走几步,可能就好了。”
康泰想了一会儿,勉qiáng同意,扶着他下来走动了几圈,见他虽然行动迟缓一些,也不象有大碍的样子,才略略放心,帮他洗漱,换了衣服,一齐坐下来吃早餐。
刚刚吃完,内侍来报青萍结绿公子在宫外,康泰一面叫进,一面挽着鄢琪来到前厅。
乍一照面,李安楚与卫小典就是一愣,笑了一笑后,安楚与康泰一齐来到侧厅,开始讨论西北边防的事qíng。
卫小典只对战术层面的东西感兴趣,而对战略配置问题,是能不想就不想,所以只听了一会儿,就和鄢琪一起坐到回廊上去了。
“你昨晚醉得那么厉害,今天早上头疼不疼?”鄢琪问。
小典摇摇头:“楚哥哥有种醒酒药,吃了之后就不会有宿醉的反应了。”
“那你给我一点儿,说不定以后用得着。”
小典在怀里摸了一会儿,摸出一只瓶子递给鄢琪:“只有几颗了,吃完再找楚哥哥要吧。”
鄢琪刚把瓶子收好,卫小典又凑近过来轻声问道:“楚哥哥还配了一种药,肯定比你们昨晚用的好,你要不要试一试?”
“昨晚?”鄢琪一时没反应过来,“我们昨晚没用什么药啊。”
卫小典大吃一惊:“那你不是痛死了?”
鄢琪这才明白已经被人家看了出来,脸上腾得一下象着了火一样。
小典本来只是纯学术意义上跟同道中人讨论一下,看他这个样子,不知想起了什么,也跟着红了脸。两个少年如同一对煮熟了的虾子一样一言不发地坐着,把正好急匆匆走过来的麒弘吓了好大一跳,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忙近前来询问,结果越问两人脸越红,最后竟分两个方向逃得不见踪影,弄得麒弘莫名其妙。
康泰与安楚讨论完军机大事走出来,只看到麒弘呆呆站着,四顾见不着自己那个人儿,赶紧到处寻找,好容易分别从假山后和花丛中拉了出来,安抚一阵,带回前厅,这才问麒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