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配
卫小典开始感叹:“宝贝师父为什么不在?他一定会开赌局,到时就可以狂赚一笔了。”
安楚在一旁提醒:“依师父的记录,输得一塌糊涂的可能xing要大得多。”
小典瞪了他一眼:“我又没说让他赚!我是说他来赌的话,我们只要押他的对家,就可以狂赚了啊……”
全国瞩目的决斗终于在五天后到来,地点是王宫前的广场。四周已搭建好临时的看台,耶圣公主(啊,已经是女王了……)、喻素、柔澜的重臣与中原的来客们坐在正前方的高台上。鄢琪因为不能qíng绪激动,所以一直瞒着他,今天喝了镇神养气的饮料,乖乖睡着,根本不知道有如此大事发生。不过依这个小王子爱玩爱闹的个xing,一旦得知居然没通知他来观看这个决斗时,不知会如何大发脾气地吵闹。太子殿下一想到这里就觉得一个头有两个那么大,心里虚虚的。
参加决斗的两个人分别从两个方向入场,夜硫的领主全身漆黑,身材高大又酷又帅,中原的王子一袭银衣,潇洒英俊玉树临风,倒真是一时瑜亮,难分上下。双方的支持者们堡垒分明,使出浑身解数加油呐喊,声làng一波连着一波,连决斗者本人都觉得头疼。
小典暂时失去了鄢琪这个好搭裆,只得先跟梓离联手。这位在中原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相的离儿,跟他的王子一样,一回到本土就bào露出本来面目,煽风点火活跃异常,带着一堆死忠的部下,叫的震天响,使菲老将军根本招架不住。
一声锣响后,决斗正式开始。
邾谈是用刀高手,刀法犀利,大开大合,如烈日骄阳;麒弘用剑,剑势缜密,滴水不漏,似水幕飞瀑。两人在进攻王宫的途中也算并肩而战过,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实力,谁都不敢轻敌,这一番龙争虎斗,打得实在是jīng彩之极,连喧闹的支持者们后来都不知不觉静了下来,认真地开始观看。
整整缠斗到时近正午,两人背心都已汗湿,可刀势剑锋仍是丝毫未乱,其激烈程度,反而越来越qiáng。不过与夜硫领主不同的是,麒弘从小到这么大,一直有大哥小典等人排在前面,败绩无数,心理的承受能力反而要qiáng一些,而邾谈一向是公认的柔澜第一高手,此生还从未败过,久战不下,不免有些急燥,刀法更加利烈,连空气都象被划破般发出嘶嘶声响,麒弘被此气势一bī,一连后退了几步,似乎落了下风,菲将军高兴地站了起来,奇怪的是喻素与康泰等人的嘴角也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果然,麒弘快速地后退避过了邾谈最猛烈地攻势,而越狂猛的攻击越是不能持久,在夜硫人连绵的刀光出现一刹那的停滞时,二皇子的剑锋直冲而进,挑破雪刃制出的光幕,闪电般bī近邾谈的咽喉。
夜硫领主刀势已老,回收不及,眼看剑光已至眼前,心头一阵绝望。不料那如水利刃明明已封住了自己所有可闪避的角度,却不知为何突然一偏,向他足踝处削去。虽然邾谈不明所以,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处逢生的机会,刀花一卷,月牙般的弯刀已架在了麒弘的颈间,划出细细一道红线,而与此同时,这位黑色的战士也看清了为什么中原皇子的剑锋突然改向。
麒弘的剑尖上挑着一只小小的墨色长尾蝎。
那是一种本地最毒的毒蝎,被它咬上,体弱的人当场命断,qiáng壮的人也会在生死关口绕上一绕,能绕回来的少之又少。
邾谈的脸色变得苍白。也许比起在决斗中落败,他可能更不愿意在被麒弘所救的qíng况下获胜。
然而四周看台上的人是看不见那只小小的蝎子的,菲将军这边的人已全部跳了起来欢呼。
不管过程怎样,从结果上看,这场决斗麒弘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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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殿下并不后悔自己当时几乎未经考虑的行为,但痛苦并没有因此而减低几分。当耶圣女王宣布邾谈获胜时,虽然喻素神色未变,也没有投来任何责备的目光,但可怜的麒弘已觉得心脏象贴在万年寒冰上一样冷。
康泰奔到场中扶抱起已站立不稳的弟弟,默默无言地将他带回居处。
安楚和小典也没有想出任何可行的办法,只能着急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喻素可能被绊住了,一直踪影不见。午后睡醒的鄢琪,乍然得知居然出了这种事,震惊地几乎差点晕倒。所有人都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连晚饭也吃不下。
约摸二更时分,纫白王子终于出现,麒弘猛扑过去紧抱住他,大声道:“不要,我不要离开你,绝对不要……”
喻素温柔地回抱着他,安抚道:“谁说我要离开你?输了就输了吧,没关系,幸好我做了第二手准备。”
在场的五人都吃了一惊,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位总是给人惊奇的柔澜大王子。
“我现在才来,就是去做一些必要的安排。大家收拾一下,咱们连夜出发回中原吧。一路上都有我的人开道,海船也早在三天前就做好了出发的准备,只要快马加鞭,从王都到最近的海港只要两天,如果有人追来的话,会有好几队人扮成我们的样子引开他们的。柔澜有姐姐,已经没有什么好让人担心的了。”
五双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屋内一片安静。
喻素有些奇怪,不自在地问:“你们怎么啦?”
几个人互相jiāo换了一下眼神,安楚道:“素素,有关麒麟圣果的条例是这个国家的法规,而我们一直都以为,你向来是很遵从柔澜王室的传统的……所以实在没想到……”
“我的确很遵从王室的传统啊,”纫白王子理直气壮地道,“如果今天麒弘赢了的话,我仍然会非常坚定地遵从它的,不过谁让他心软输了呢?我总不能因为三百年前一个死去的国王随口定的什么规矩,就真的放弃自己最爱的人吧?”他捧过麒弘感动得想哭的脸,轻轻亲了一下,“你别觉得过意不去,我为你今天的行为骄傲,若是你不是这样善良的人,我也不会爱你爱到发疯了。”
虽然在场的人都觉得,这位从来都没有对局势失控过的柔澜王子怎么看,也不象是发疯的样子,但却没有人怀疑他对麒弘的爱qíng有一丝虚假的成分。二皇子殿下将他整个儿搂进自己怀里,除了带着哭音不停地叫着“素素,素素”以外,再也说不出别的话。
两天后,六人三对儿上了回中原的海船,梓离当然也跟着一起,准备去见费了好大劲儿才劝服留在国内养病的凌扬。
大船扬帆离港还不到百尺,二皇子就开始晕船。不过比起痛苦焦虑的来程,此时有爱人守在身边殷勤照顾,虽然身体内翻江倒海,却觉得每一时每一刻都甜得象蜜一样。
鄢琪身体虽然还未完全复元,但在海岛生活了颇久的他比麒弘要活蹦乱跳得多,康泰总要费很大的力气,签下若gān割地赔款的不平等条约,才能将越来越不听话,但也越来越可爱的唯朵小王子留在chuáng上休息。
安楚有些担心对喻素非常执着的邾谈会追到中原来,可无敌的纫白王子一脸不在乎的表qíng,随随便便地说:“很难啦。我已经把有关中原的记载资料全部销毁掉了,所有曾到过中原或知道路线的人现在全部在船上,邾谈连中原在柔澜的哪个方向都确认不了,想找过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