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弟
作者:阿凝凝
时间:2023-05-30 02:10:57
标签:种田文 美食 狗血 乡土
原隋刚吃进去的晚饭都吐了出来,白秋如果没人,不管他愿不愿意做自己的小,原隋都打算管到底,白秋有了人,若对方是个不错的,原隋也乐得大气,补足当年失约的亏欠。
可白秋为什么要找那样的人?
这是在报复?还是故意气他?透过别人告诉他,我白秋宁可给一乞丐睡,也不给你!你就在边上馋着吧,我要脱光了给乞丐,在乞丐身下摇尾乞怜。
他不做自己的小兔,却情愿做一只癞蛤蟆的狗。
原隋气的七窍生烟,为了验明事实,亲自驾马去了花溪村。
赊鸭的矮子刚好就在白秋屋里,白秋给他做了饭,矮子忸忸怩怩地不吃,跑到身边黏乎地要扒白秋的裤子。
原隋看红了眼,他想,只要白秋反抗一点,他就冲进去,赏鸭贩一顿飞踢。
他等着白秋推,等的手抓着窗边铺放的茅草,被草尖扎的滴拉拉淌血。
可白秋呢,非但没表现出反感,还转过头,宠溺地与鸭贩亲了起来。
他们很快就抱在一起,正如下人所说的那样,漂亮的,白皙的,像一轮莹润的小明月的白秋,嘤呜着软在床,矮小的黑猴子急不可耐地脱裤子解衣带,然后拉下炕边的小隔帘……
粗重的喘息间和着轻哼的责怪,像刺一般扎进原隋的耳,原隋忍着就地放火的冲动,骑上马头也不回地跑了。
自那以后,他再没打探过白秋,也再没打探过花溪村。
与此同时,玉茗不知怎么就开了窍,变的温婉起来,尤其对原肆,是摘星星附带给月亮,指东边绝不打西边,有时明里暗里,看他不耽房事,还主动张罗着给他挑选漂亮姑娘,大度的不像娇纵的府台小姐。
只是原隋收了心,除去生意场上的应酬,真的变的洁身自好起来,和玉茗的关系愈发自然,再看玉茗尖嘴猴腮的脸也不觉得难看,两人的关系相敬如宾,平淡如水,原隋在平静流淌的岁月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千帆过尽的从容。
这是一个男孩成长为男人的必经之路,他开始学着做一个好父亲,好丈夫。白秋被他封存在过去的记忆里,原隋只愿记得他年轻时追逐过一轮小明月,而非被臭蛤蟆糟践后滚在地上卷了一身灰。
*
锦玉的试探让原隋不爽。
碍于两家签订的合作协议,且锦玉没有进一步挑衅,原隋只能暂时信了他是为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草草应付几句,在得到对方不外传的保证后,原隋意兴阑珊地牵动马头往家走。
他还是想不通,原肆的生日,究竟是谁告诉他的,一个小小的软饭男,有什么能耐把手伸进他原家的宅院?或者,这并不是锦玉打听的,而是上官嫣然的授意,那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上官家和原家的生意并无交集也无竞争……
原隋一头雾水,风吹酒醒酒反劲,不愧是窖藏四十年的女儿红,原隋觉得自己又有点醉了,许是真醉了,不然怎么解释自家门前看到的熟悉身影。
白秋,是白秋吧?
身形变了,变的单薄。
可那后背,那发际线下露出的绒绒的胎毛似的小头发,分明是他的白秋!
原隋记得,因为他的胎发总是让他没来由地心软。
“白秋?”
原隋坐在马上问。
男人一激灵,第一反应竟是逃走,明明上午还言辞激烈地对着看门的小厮怒吼,没进成门,梗着喉头迎着风也要站在这守株待兔。
他都已经下定决心要向原隋追回自己虚耗的青春,可当男人真的出现,他却只想流泪。
年少时的心动从来都没有那么容易放下,原隋是,白秋也是。
三十年的沧桑把他的性子磨平,白秋鼓起勇气回头,还能听见心在胸腔里狂跳。
“原隋。”他沙哑着,语气颤抖。
原隋则立即下马,抢了几步抓住他的手,“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他不敢相信,毕竟上一次见白秋还是七年前,白秋和一个鸭贩好了,他们该是结契了,也生活在一起了,原隋了解白秋,小月亮即使自轻自贱也要认死理,掰了就是掰了,他们的关系是破镜难圆,覆水难收的,所以能重新见到他,原隋非常意外!
白秋也没变,眼睛圆圆和以前一样,原隋最爱他这张粉扑扑生动的小脸,对谁都亲亲热热,特别招人喜欢。
“你来找我吗?”原隋问。
七年后再相聚,原隋并没有翻旧账的意思,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久到他已无力去追究当年谁有情谁无情,只迫切地想知道白秋找他的原因。
也许是想通了愿意给他做小,如果是那样,原隋并不反对与之重温旧梦,他对白秋还是有感觉,可白秋却说:“你能不能给我点钱?我们之前好过一场,你负了我,害我为你伤心,你应该给我钱。”
第9章 没碰过女人
“钱?”
原隋愣住,悸动的心在迅速冷却。
不是没想过和白秋的重逢,但每一种都不是眼下的情境,白秋竟然开口管他要钱!
“你说什么?”原隋再次追问。
白秋抿着唇,脸极速涨红,他感到非常羞耻,如果有个地缝,他真想化成蚯蚓钻进去!可惜没有,他只能硬着头皮,尴尴尬尬地重复:“我……很缺钱,原隋,你能不能给我点钱?”
“你要钱干什么?你不是已经重新结契了吗?你的契兄弟不给你钱?”
气氛变化后,原隋的眼光也跟着变了。
白秋不敢抬头看他的脸,纠结着手,磕磕巴巴地要钱。
他今天必须要到钱。
他必须活下去。
“我没有契兄弟。”
白秋说:“我什么都没有,没有房,没有家,没有钱,我快没活路了!所以才来找你,希望你给我钱。”
原隋:“你的房子呢?”
白秋:“抵债抵给别人了。”
原隋:“地?”
白秋:“也抵了。”
原隋忽地轻笑,“我懂了,你去耍钱了。”
白秋急的摇头,“没有!”
原隋又说:“那就是你的姘头去的。”
白秋马上反驳:“我没有姘头!”
原隋笑的更大声,后退一步,仔细端详起白秋。
七年了,他的月亮还是有些本事的,当年就靠着一张俏脸勾走了他的魂,七年一瞬,他的脸还是秀色如初,身段却更加纤细,变的更容易拿捏,性格也乖顺了,即使说着嚣张话,你还是能从他颤抖的肩膀,纠结的手看出他内心深处的柔弱可怜。
“你学会撒谎了,为了你那不成器的姘头。”
原隋淡淡地给出结论,抬起袖子,让白秋看里面空空,“对不起,我没带钱。”
“你,你可以回去取!我不要多的,给我一点,一点就行!让我能支个铺子!”
白秋急急哀求,一来一回,他已经忘了自己是来讨债的,反而露出卑微,这恰恰是原隋所不喜的。
他喜欢的是风风火火的小明月,不是吞吞吐吐的软疙瘩。
白秋活的不好,他能看出来,月亮挂在天上,照在白秋脸上,他穿的衣服,踩的鞋,补丁打的数都数不完,那头老爱翘起的黑发也杂乱如草,脖子上、手臂上沾着黑泥石屑,可以说除了脸蛋好,没有一处体面。
昔日的情人变成这样,说原隋没动容不可能,但要真的怜悯,他又瞧不起轻易就妥协的自己,何况,他已经认定白秋管他要钱,是养那个黑瘦的鸭贩,他就是再有钱,也没有反向养情敌的道理。
肮脏恶心的臭货!原隋只要回忆起就想吐了,真不知白秋是怎么忍受那种人,如今还为了那个人低三下四地求他,当初,他可是怎么求白秋都不肯!咬死了不跟他回去,现在落得这个下场,原隋忽然就想惩罚惩罚他。
“我可以去取,但我给你钱,以什么身份?你又是以什么身份管我要钱?借主,还是情人?”
“什,什么也不是……”
“什么也不是?那我没理由给你钱。”
“那,那就借主,算我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