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佑满头大汗地看着,看累了,坐下,坐累了,趴下,怕累了,再次站起来,身伸懒腰,接着看。不知道过了多久。木伊修和木人奇还是保持着那种肌肤相亲的姿势,不同的是,木伊修也睡着了。即使睡着,在睡梦中也能紧紧地抓住那个人的衣服的一角,决不放手。
“醒过来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我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身在异处。还好,身在异处无所谓,只要不是身首异处。佑呢?臭小猫暗算我?不对,他现在已经不是小猫了,而是怪物了。我扫视了一下这个稀奇古怪的希腊的神殿祭祀用的一般的大厅,马上,就看到了趴在墙角处,懒洋洋地看着我,尾巴扭来扭去十分悠闲的佑。虽然佑现在十分地庞大,可谓远看像匹猎豹,近看也很像麒麟,但是也可以媲美狮子,其实是四不象的什么都不是。
嗬嗬,没有写作的天分,只能这么描述他的外形了,不过在我的心目中他永远都是那个十分会做饭的臭小猫。
“怎么了?发烧了么?”那个声音再度响起,伴随的是一只冰冷的手已经覆盖上了我的额头。我这才回头,发现了那个声音出自一个很……熟悉的人。感觉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子,比我高,有一米九,比我壮,但是线条很好,不是那种肌ròu男。跟我,我是说,现在被打回原型的我有些相似,又用着有些深沉的眼光看着我的人。他看起来是那种很冷酷的人,可是说不上为什么,我却对他有一种亲切感,总觉得他其实很温柔。他的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衣,把他从头到脚包得跟个阿拉伯商人似的,但是衣服的质地很轻柔,应该是细纱,所以他雪白的颈项和锁骨在黑色的棉纱下若隐若现,很诱人。呵呵,我可是好色之人,美人当前,虽然是个高大的健壮的美男子,但是美人就是美人,焉有不占便宜之理?想到这里,我就伸出手指,捅了捅他的胸膛,肌ròu很有弹xing,不错不错。正在陶醉的我忽略了寂静的可以听得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的大厅。佑的尾巴停止了挥舞,张大的嘴巴可以赛下一颗鸵鸟蛋,而那个男子则还是温和地笑着,没有什么反感。
(“怎么回这个样子?记忆不在,连心xing也大变?”佑隔墙传音。
“他以前就是这个样子的。这才是最真实的他。而且他恢复原型才三百年,就相当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自然还不是十分成熟。”
“号称四界最优雅,最有品位的法王竟然非礼自己的亲弟弟,说出去,大家一定会吓掉大牙。”
“没什么不好呀,只要他开心。”
“你把他宠坏了。”
“呵呵,我乐意。”
“……”佑彻底没话说了。这对兄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真是绝配。)
“那个……你是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和佑之间的波涛汹涌,愣是cha不上。看起来,他们应该是在用眼神jiāo谈。
“我?木伊修。”
“你好,我是……”
“木人奇。我知道。”那个男子轻声地说着,手指头若有似无地划过我的头发,我一阵颤栗,总是有一种莫名奇妙的似曾相识的感觉,说不上来,如此地熟悉,如此地让人畏惧。我畏惧什么呢?是事实的真相,还是?修?他说他叫做修?是不是我的梦境中的那个小男孩?那个和我手拉手的男孩子?我不知道,也问不出口。总觉得他期望的眼神中,所看到的不是我,而是通过我看到另外一个灵魂。我突然觉得有些疲劳。
“你刚刚恢复,不要想太多了。倚。”修拍拍我的肩膀。“你的力量恢复了,你的记忆,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恢复,但是终究会恢复的,所以,不要担心。倚,有什么事qíng都可以依靠我。”
倚?倚?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了,我是倚?那个梦境中得倚?那个曾经活在那高大神圣的地方,享有崇高的地位得倚?那最后被人残忍地杀害的倚?我抬头,看着一脸担心的修。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问出口。那盘旋在我心头的问题。
究竟,是谁,杀死了我?
我又为什么会全部忘记?
聚会
这不是一场正式的婚礼,既没有大批的来客,也没有奢华的宴会,有的是四界举足轻重的人物。是的,这不是什么婚礼,只是一场闹剧。而且闹剧的主要目的是见证,见证那个禁忌之人是否真真正正地回来了。
那个名字,木人奇,冥之皇的大弟弟,木伊修的二哥,曾经亲自被元之皇册封为掌握天地之间所有法律,平衡,界限的法王,在一千多年以前神秘般地消失了,消失地无踪无迹,无从找寻。关于他的消失众说纷纭,低等的神怎么可能探知那事实的真相何其的残忍?
可是,而那个曾经神圣的,崇高的,尊敬的名字被冥界,泉界和元界列为禁忌。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那个人究竟做了什么,知道那真相是何其的残酷与悲哀。
这些人,就是这场闹剧般的婚礼的见证人。
婚礼并没有如火如荼地进行。泉之皇一早就不见踪影,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胆敢过问他的行踪。而那个被硬生生地拉过来充数的新娘子,此时此刻,一本正经地坐在会议室里,照旧处理着手头的事务,仿佛这样的婚礼与他毫不相gān。
“楠大人。”们打开了,莱斯走进来。
“什么事?”楠抬头,瞟了一眼那个忠心耿耿的手下,莱斯对他的感qíng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回应。曾几何时,楠他也曾经年少轻狂过,曾经有过暗恋般的初恋,没有得到回应,甚至不曾明确地表示,他只是一心一意盲目地追随着那个人,那个曾经的四界的第二战神。
而如今,那人竟然为了引自己想念的人出来,而随随便便地允许了这场楠无法回绝的婚礼。即使楠他的准新郎是自己暗恋,初恋,甚至是唯一动过心的人。他已经没有了感觉。爱qíng,也许可以永存,但是盲目的崇拜不会一直新鲜。特别是那个本来让楠敬畏的战神已经颓废了整整八百年,就因为法王木人奇的失踪。
木人奇,楠上任的时候已经被列为四界禁忌的名讳,不能提起,不能议论,不能追究,不能查询,仿佛天地间从未有过此人的诞生和出现。可是,楠隐隐约约,感觉得到,当年,法王木人奇的失踪,灵王木诺念的死亡,之后泉之皇雷恩的发狂,冥界元帅也是人界从王木伊修的避而不见,以及最后元王凯和云王木撒罗的携手转世人间,都有着不可分割的密切关联。其中的缘故,他无从探知,估计也只有今天聚会上的那些人自己知道自己的过往了。
“大人,您真的要嫁给……陛下?”莱斯断断续续地说着。有着太多的不甘心,和无可奈何。
“已经定好了,不是么?”其实,当时泉之皇的眼睛里全是木伊修和木人奇的事qíng,只是随便抓了一个人结婚,想要引出来千年不见的木伊修,以至于进一步引出来他最想见到的木人奇。那个时候,泉之皇的疯狂他这个左相一清二楚,雷才不在乎自己和谁结婚,只要达到见到木人奇的目的,他随便抓一个人就好。因为这场婚礼根本不可能成功,木人奇出现了,婚礼会当即取消,既是木人奇避不现身,泉之皇也不会把自己新娘子的位置让给其他人。谁让楠好死不死地那个时候离雷最近,只好被当成牺牲品了。相信,如果是右相远在泉之皇雷的身边,雷也会毫不犹豫地宣布和远结婚。幸好,幸好,是楠,不是远,毕竟远那个家伙五大三粗的,身上流着巨龙族的血统,整个人是雷的两倍,怎么看怎么不像新娘子的样子。说出去,也会被四界当成饭后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