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哼。”哥哥瞪了我一眼。我则是给了他一个鬼脸。
“倚,回家了,听说父母亲回来了。”木奈薛向我挥挥手,好像在召唤自己的小狗一样的动作。让人不慡到了极点。
“啊?”猛然地听到已经20年没有见年的父母亲的消息,顿了顿。无法反应。
“不仅仅如此,听说还有着大礼等着我们哪。”
哥哥故意吓我。但是我的内心还是忐忑不安,什么大礼?不会是听说这么多年以来我和哥哥的恶习,想要惩罚我们吧?应该不会,反正做错事,哥哥做得比我多,错的比我多,我才不怕。
“哥哥,他是谁?”我看了一眼那个被他装在口袋里的男孩子,似乎比哥哥还要大,但是一只昏迷不醒。
“我去魔界俘虏回来的宠物。和你的那一只一模一样。”哥哥不愿意多说。只是神色有些凝重。我不明白,一向自诩天不怕,地不怕的哥哥为什么会为了一个俘虏有这么多不正常的表qíng。
现在回想,那时我和雷的处遇。也是一切冤孽的开始。
弟弟
父母亲的归来仪式很简单,这样的仪式让我和木奈薛都明白他们的归来是短暂的。如果真正地想要回来重章大哥手中的政权,一定会有大型的阅兵仪式。可是今天,有的只是我和大哥,还有议事厅的伯伯们。
他们为什么回来?这样的问题在我的脑海里边和‘他们为什么离开’一样举足轻重。直到我长大以后,才明白了父母亲不愿意和我还有大哥一同生活的悲哀。我的父亲是上一代的冥之皇。曾经享受过铺天盖地的荣华富贵和名望。但是为了陪同我的母亲天涯永随,他宁愿选择隐居。而我的母亲是上一代的星见,不仅仅可以预示所有人的命运之轮,还可以看见自己的未来。而我们,我和大哥,以及后来的弟弟们都在她的预见未来的眼睛中饱受了磨难。她很悲哀,所以她不愿意面对我们,因为身为星见,即使可以看见未来,却是无能为力。只有默默承受的份。
等我长大以后,我才慢慢地明白她总是十分地自责,自责为什么要把我们生下来,却不能带给我们正常的幸福的童年生活,为什么赐予我们生命和力量,却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因为本身的力量受苦受难。在那些岁月里边,我犹然记得母亲的样子,她很温和,她的眼睛是瞎的,空空dòngdòng,看我的时候,除了那冰冷的手指让我难以忘怀之外,就是他没有瞳孔的眼睛了,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明明知道母亲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眼神变化,但是我发誓我在她的眼睛中读到了难以名状的自责,心痛还有伤悲。也许,就是那个时候,母亲就已经预见了我多事之秋的未来。那个时候,每当母亲深沉地看着我,抚摸着我的时候,我的高大的父亲总是在她的身旁,紧紧地握住她的肩膀,给与她承受的坚qiáng。
可是,年幼的我哪里明白,只是一味地想要和父母亲近,同时又怨恨他们抛弃了我和我的兄弟们。在这样的矛盾中,我和父母总是显得十分生疏,连大哥那种以嬉笑代替思念,拼命地和我们的父母聊天玩闹地样子我都做不到,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家人,安慰自己起码我还有家人。哪里知道,那个时候,母亲总是微笑地看着大哥耍宝,还不停地投过来关切的目光。我想,她曾经是最爱我的,因为也许在她的眼睛中,我将是最可怜的,而她却是为我什么也做不了的。我甚至不明白,她对我的爱,是同qíng大于悲哀,还是遗憾大于后悔,后会把我们生下来。
“你们为什么回来?”我站在大哥的身旁,穿着简单的衣服。因为我明白,即使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穿上最华丽的礼服,也不可能让父母留下来多看我一眼。所以,我在他们归来的日子里,绝对和打扮得像孔雀一样的大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至于很多人给了我冷漠的头衔。我不是冷漠,只是懒得做。无论做什么也不能把我想要的留下来,那么我何必像大哥那样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失望,对于我来说,只要一次,就够了。没有希望就绝对不会失望,也不会再次受伤。
“倚,你怎么说话的?”大哥瞪了我一眼,表示不满。我叫做木人奇,因为人和奇两个字加在一起是个倚靠的倚字,所以大哥在我小时候给了我倚倚这个小名。叫起来虽然顺口,但是感觉很像女孩子的名字。所以等我懂事的时候,在讨价还价之后,我们个退让一步,只保留了一个倚字。大家也觉得倚这个字比奇亲切许多,习惯叫我倚。
“我说错了么?反正他们是要离开的,那么为什么回来?”没回来一次,就给你一次希望,薛,我不想你再次失望。我看着大哥的眼睛,他大概明白我的心思,拍拍我的脑袋。
父亲严厉地看着我们。想要训斥的话始终没有出口,因为母亲柔和地拉着他的手,不让他多说。我想,既然没有教育我们,就没有资格批评我们的修养。
“薛…倚…这是你们的弟弟。”母亲很温柔地笑了,然后她的身后的两个侍从一人一手抱出来两个小孩子。胖嘟嘟的,白嫩嫩的。其中一个还把自己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口中。咿呀咿呀地想要说话,却说不清楚。
“又来了。”大哥木奈薛似乎很不屑我们的新弟弟的出现,毕竟我这个弟弟就给他带来不少麻烦过。所以他可能不怎么想要新的弟弟。可是我不一样,毕竟我下边没有可以和我玩耍的孩子,一想到有两个娃娃跟我玩,顿时转移了注意力,开始伸手向要报其中的一个小孩子。
“你手里的那个叫做木海镇,这个是木伊修。”母亲说华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微笑。可是那种笑容发着颤。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不想放手,同时又很贪心地想要抱另外一个。
“倚,我不能在你的身边,现在把弟弟们留给你了。倚。好好照顾他们,好么?”母亲殷切地请求着。我点点头,才没有听到她说的什么。
“又是这样,就因为我寂寞,你们给了我倚,现在因为倚的寂寞,你们又给了他两个弟弟。有必要么?”木奈薛吊儿郎当地看着他自己的父母。一脸的不屑。“你们不怕,倚迟早也和我一样,等他明白你们不过是敷衍我们的时候。”
“薛。”母亲无可奈何地苦笑着。
“想当初,我也是很疼爱倚的,可惜他要的不是我,而现在你们如法pào制,给了倚一个玩伴,但是你们想过没有,我也好,倚也罢,甚至是刚刚出生的弟弟们,他们需要的是父母亲的关怀。不是兄弟之间的同病相怜可以治愈的。”薛大声地嚷嚷。
“薛,我不准你和我们这么说话。”父亲的声音。
“哼。”还是不屑。
“…”沉默。
“…”沉默。
“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还好么?”母亲再度开口,想要转移话题。
“关你们什么事?就因为你那上天入地无所不知的眼睛,我就要一一向你汇报?”
“啪”的一声。父亲打了薛。木奈薛突地站起来,大踏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