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撒罗!”空dàngdàng的大厅内回响起最绝望的叫喊声。我抱住撒罗的身体,埋在他的胸前,痛苦出来。
扑通扑通的脚步声,然后是咚地一声,身后的屋门被撞开,冲进来一大堆的人。“撒罗!”原来还有比我更加绝望的人,呼喊着我的撒罗的名字。把我猛烈地扔开,抱住了那具尸体。
而我的身体摇摇坠坠的,沉重地撞击到了地面,没有人借住我,因为雷竟然用那样的眼神打量着我,仿佛不可置信。
你,究竟在不可致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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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局
“啊!!!”
泪水忍不住泉涌一般,看着凯拼命似的从我的手里夺走了那已经冰冷的尸体,发出了最绝望的吼声,没有言语,只有本能的嘶喊。那时地狱地段的怨恨,那是最原始的悲哀,那是最心爱的人惨死的绝恋。任何一个在场的人都会为这样的死亡般的怀念而震撼。我也不例外,可惜,我的泪水覆盖了我所有的双眼,看不清,摸不到,被凯大力地振飞的我由于体力不支重重地摔倒了地上,皮肤硬生生地和冰冷的地板摩擦的生痛,再度失去最爱的亲人的伤害,身心俱疲的我忍受着前所未有的痛苦悲哀。
海镇死的时候,我有修长伴我的身边,而如今,修不在了,诺念跟着失踪了,现在撒罗也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活着?为什么不多走我的生命?难道我活着的意义在于要承受前所未有的悲哀,所有亲人的离别,都要我一个人承担?这就是我活着的罪?
承受般的活着,连失去生存的资格都无法选择,必须忍受一切磨难,看着自己的弟弟们一个一个被自己亲手伤害,然后最疼爱的撒罗,那个曾经我视若珍宝的撒罗,那个最像我们的亲爱的母亲的撒罗,那个被我抱在怀里无数个夜晚,依赖我给我温暖的撒罗,那个有着最纯真的大眼睛的撒罗,那个耳朵会扑棱扑棱地活泼地乱动的撒罗,那个会用世界上最甜美的声音,清脆地叫我“哥哥,哥哥”的撒罗,那个我的血亲,我的弟弟,我的最可爱的小宝贝,连同那个无辜的尚未有机会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的我的第一个宝贝侄子,都走了。
他们何罪之有?我的小撒罗那么天真,从来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更不会伤害任何的事物。命运,为什么对他如此不公平,真正的犯下错的人是我,使我杀死了海镇,是我,如果必须惩罚一个人的话,让那个人是我吧。如果可以,可以用我站满原罪的灵魂,换取撒罗的xing命,那么我qíng愿被留下的人是他,不是我。如果或者必须承受,如果或者如此悲哀,如果或者要背负自己最爱的人的罪,那么为什么要我活着?毫发无伤的人为什么就剩下了罪孽最深重的我?
“木人奇!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撒罗!”凯抱住了撒罗的身体,悲愤jiāo加地看着我,浑身上下的怒气形成了qiáng大的气流,割破了我的衣服,我的皮肤,在我的身伤刻画下了一个一个黑色的记号,用我自己的鲜血写下的记号。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他说什么?他说什么?我听错了,对不对?他为什么说?他为什么说我杀死了撒罗?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绝对绝对不会伤害撒罗,我绝对不会伤害我的亲人,我的爱人。我最最最在乎的就是他们,哪怕用这个世界的政权来换取我爱的人,哪怕是任何一个,我都毫不犹豫地拒绝。因为他们是我的血ròu,离开他们,我的心灵残破不全。
“木人奇,纳命来!”凯愤恨的目光灼伤了我的全身,我突地站立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惊讶的嘴巴无法合龙,眼泪渐渐gān涸了,偶然的顺着我的眼角滴在我的胸口,但是那些泪水不是我的泪,而是我的魂,夹杂着我的血液,粒粒带着哀伤,颗颗附着凄凉,仿佛是我的灵ròu一片一片被割下来,那种无法忍受的疼痛让我几乎无法站立。
凯飞扑了过来,他的拳头硬生生地打在我的脸上,顿时,一种恶心得感觉涌上心头,我不由自主地吐了出来,蓦然发现,吐出来的血液也是黑色。和这个被血染得房间一样相应生辉。
“你疯了。”我艰难地开口,看着凯抽搐了他最灵力的宝剑,那种凛冽的气势仿佛随时准备劈开我的喉咙。
“不是……”我字还没有出口,已经被凯的动作打断,虽然沉睡了许久,虽然身体疲劳,虽然刚才受伤,但是我求生的本能反应还在,他的利剑劈过来,我竟然可以躲开。这么近的距离,真是奇迹。
“住手!我说了不是我,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已经……”我顺应本能地后退,在后退,防备地看着凯,左手捂住胸口,拼命地抑制想要再次喷张的肺部的血液。
“你胡说!”凯瞪着我,身上的小宇宙变成了火红色,那最热烈的颜色烧的我眼睛睁不开。“这里布置的是我最qiáng大的结界,除了和撒罗……有血缘的人,连雷都无法进入。除了你,还有谁?”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可能,只有和撒罗有血亲关系的人,是谁?是大哥,是修,还是……诺念?不是我,不是我,那么只有我的血亲。
“哈哈哈哈……”我的笑声如此凄凉地布满了这个不大的空间,这个被撒罗最无辜的血液沾染的地方。这个他即将享受成为母亲的地方,这个他和他的最爱的人亲手共建的地方。为什么,我还不够悲哀?为什么,我的兄弟们中的一个会这么做?为什么?是谁,究竟是谁?无论是谁?木人奇,你有办法惩罚凶手么?有么?你有么?扪心自问,你可以对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下手么?答案是绝对的。为什么?为什么?可否告诉我究竟为什么?
“木人奇,你疯了。修和诺念走了,木奈薛远在冥界。只有你了。你就住在隔壁,我们听到声音赶过来,撒罗已经,凶手只可能是你。”棉王森尽量平静地诉说着。
“这么快的时间,我们根本没有看见其他人进入这里。而且这里的结界……”说吧,为难地看着火王狂。狂一脸高深莫测,高高早上地蔑视着我,宽大的手已经放在了自己的剑鞘上,仿佛再说,准备为了惩罚我随时可以动手。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怎么办?我怎么说?我能说是不是我,是我的兄弟们?我能那么说么?我说了有人会相信么?大哥不会,修不会,诺念也不会,那么除了我还有谁?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冀,为什么要陷害我?难道你可以一刀杀死我却要享受慢慢地折磨我?我不怕死,不怕折磨,但是我怕离别,和亲人爱人的离别,还有我最害怕得罪恐惧的是被最爱的人,最亲的人抛弃背叛。不要,不要,我受不了了,为什么不给我个痛快。
雷,你为什么那么看着我?从我受伤,你就没有表态,但是你不用表态,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想法。没有表态就是表态。那么爱我如痴的你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我受伤,看着我被诬蔑,看着我被凯猎杀而不出手救我,而不出口替我辩解?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么?你不是常常说让我相信你么?我做到了,那么你的信任呢?你的信任在哪里?我怎么都看不到,怎么都捕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