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下
作者:白鸟童子
时间:2023-06-11 02:15:41
标签:种田文 年下 情有独钟 科举
林飘也点了点头,不管是真心想要回乡,还是把面子功夫做下来,这一趟的确是该走的,只看时间合不合适了。
“若是回乡,暂时把事抛开,也算是一个小假期,大家还能一起出去逛一逛。”
沈鸿看了林飘一眼,见他似乎也很期待回乡,想要有机会离开上京去别处玩一玩:“如此我便安排安排,只可惜虎臣不在这里,若是合适我们可以秋末出发,虽然天气冷了,但没有冬日雪,不管水路旱路都好走许多。”
二婶子摇头:“不要管二柱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要是等他,许多事都是做不成的,真要回去我代他回去也是一样的。”
林飘点头:“那便做好准备,只要时间合适,咱们就安排着回去一趟。”
林飘虽然在老家那边没什么亲戚,但在场的人基本都有不少亲戚在老家,虽然关系有深有浅,但几年都没见一面,时间长了没有不想见的道理。
何况,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他们商量好了这件事,沈鸿和二狗便在一旁聊了起来:“如今的局势倒是不紧张,离开一阵子倒也没什么。”
沈鸿淡笑:“再过一些日子,正是我们离开的好时候,休息一下也刚好。”
二狗听他话里的意思,很快明白过来,再过一些日子,如今的战事只会越演越烈,朝堂上都是一些无谓的争论,他们与其继续在这里面费心费力的搅合着,不如歇一歇,让别人去打这无谓的口水仗。
他们做好了打算,便打算到时候找借口归乡,他们在上京待了这么多年,如今都还没归乡,陛下也没有理由拒绝他们,如今上京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是非他们不可的。
*
边境,二柱在营帐中休息,卸下锁子甲之后,便先坐下喝了两口酒,夜已经深了,他们深夜埋伏了宇文部的人,将他们打了一个落花流水,如今只感觉身体还是发热的,需要一些东西作为缓解。
二柱喝了酒,感觉自己干燥的嘴皮被刺得发痛,本想再喝一杯,痛也痛得痛快,可是心里一想到上京的家人,想到玉娘,倒是又觉得喝茶水好。
二狗前段时间给他来了信,在几次的信件中,用只有他们彼此懂的暗语拼凑出了信息,二狗在信件中告诉他,如今他既然掌握了边境铁骑,就一定要尽力把边境铁骑握在手中,而不是任由皇帝调动,却形不成自己的势力。
二狗告诉他,锁子甲是小嫂子为他做的,但皇帝赐给他的时候却没有提到小嫂子一个字,这件事不管冲什么角度说,二柱都觉得皇帝做事有点不厚道。
二狗让他要好好效忠,但要尽量收拢身边的人,以免这些人以后不为他所用。
二柱觉得二狗这番话多少是有点包藏祸心,多少将军舍身取义,掌兵却不掌权,忠君爱国四个字是最基础的东西,二狗这番话倒是像要他做个乱臣贼子。
二柱在心里想了想,这不一定是沈鸿的意思,但沈鸿大致应该是知道这些事的。
二柱在心里合计了一下,东西是小嫂子盘算出来的,如今一句话不提小嫂子,很多事是沈鸿帮着做的,陛下也一句不提沈鸿,陛下这个作风多少还是有些问题的。
二柱暗暗思量了一番,二狗比他聪明,既然提点了他,就代表这件事是值得做的,二柱不打算做乱臣贼子,但如今将权利收拢在手中,说不定以后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若是有机会说不定还能帮到沈鸿和二狗很多。
二柱想了想,便对身边的副将道:“去将兄弟们请来,才下战场也难眠,不如一起来喝几杯解解乏。”
副将喝道:“是!将军!”
十几个人断断续续来到二柱营帐中,他们各领一支小队,每个都是以一敌十的人物,配上锁子甲和披甲之后,铁人铁马所向披靡,在战场上轻易遇不到敌手,他们在二柱的指挥下神出鬼没,是先锋部队,也是夜晚不声不响的埋伏,能以任何方式突然出现,让敌人胆战心惊夙夜难寐,生怕他们突然在某一刻出现。
二柱虽然不太会应酬,但之前身边的人都是顶级的人精,依样画葫芦,只学个壳子出来对这些五大三粗的武将基本都是降维碾压,再搭配上他自己的豪爽性格,武将都很吃这一套。
他们本就有情分在,又佩服虎臣杀伐果决的判断能力,是生死相随的战友,今日聚在一起喝酒,将军突然转性子了,说了贴心话来,倒是叫他们又感动,又有些不适应。
“将军怎么今日突然说这些话?”
“今日一战虽然顺利,但还是有两个兄弟受伤了,我心里很难受,觉得不得劲,想咱们杀伐战场,你们跟着我,虽然是为了大宁为了百姓,但我也想为你们做点什么。”二柱虽然套了个花言巧语的壳子,但心是真挚的,他想到自己上京的家人,想到他们是半点不担忧的,因为他知道他们过得很好。
小嫂子富得流油,各个产业做出来他都是要分钱的,他娘也不用担心,小嫂子把同喜楼给了他娘一份,他娘没事就跑同喜楼,也能分一分钱,吃穿是半点不愁的,沈鸿二狗大壮他们一个比一个厉害,小月和娟儿也是一个赛一个有钱。
但兄弟们家境不比他,在外征战难免有担心家里的时刻,他就想着帮他们解决一下后顾之忧,家里是缺钱还是缺物,他都可以帮着打点一番。
“兄弟们放心,我家在上京也算有点产业,这点事还是为兄弟们做得起的,我既然做了这个带头的将领,为你们负责是应该的!”
二柱不整那些弯弯绕绕的,但话里的意思很清楚,你们跟着我,我肯定对你们好,不管你们是效忠大宁还是效忠什么的,反正只要在我手底下,是我手底下的人,我在最前头带路,你们在后面扫尾,咱们配合得当,我愿意优待你们。
将士们都有些感动,但凡跟一个人,一个图本事,看对方是不是值得自己追随,另一个就是看对方愿意给自己什么,将军为人豪爽率直,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在战场上是带领他们的将军,回到营帐里是会为他们着想的兄弟,一声兄弟大过天。
下面有个副将犹豫了一下,忽然道:“将军,我家中的确有难事,我家中小弟要成婚了,需要银钱,我本来出来当兵就是为家里赚一些银钱回去好置办田地,这样我小弟好娶媳妇,到时候我卸甲归田也能有个养老的地方,就是这钱总没凑起来。”
“好了不用说了。”二柱打断他:“要多少银钱?你小弟的事不用担心,只是这一来一回要点时间,但事肯定能办妥。”
“二十两!二十两,田地,再置办一头牛,那日子就没错了。”
身旁的人哈哈笑道:“你小子,钱是半点都不攒,二十两这都攒几年了。”
那人板着面孔:“存的银钱基本都买伤药了,没有伤药还搞什么。”
他们互相辩了几句,说的都是一些糙话,也家里条件好的笑他:“你小子也太穷酸了一些,二十两都好意思开口,我还以为两千两呢!”
二柱知道军中便是这样,说话荤素不忌,张口就来,不像他看沈鸿二狗大壮他们,不能说出口得罪人的话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文人都是小气的小心眼,不像武将,只要不急眼,骂几句也没什么。
二柱没说什么,随意宽慰了几句,等到人散去了,把方才那人留下来:“你明日来取银钱,现在夜深了,犄角旮旯看不清,不好给你找钱。”
那人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二柱,有些激动的道:“将军,我攒下的银钱都买了伤药,今日在战场上受伤,若是没有好的伤药,伤口愈合得晚便成了伤兵,立不成军功拖累大家,上了战场也更容易死,迟迟不愈会变成病症,往后再也恢复不到从前,没有伤药,我活不下去,我们家也没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