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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来雪

作者:归鸿落雪 时间:2023-06-16 02:07:05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芸娘抓着她哥哥的衣服,咬唇道:“我、我本坐在池塘边看鱼,七哥哥……七哥哥走过来便抱住我,说、说些浑话,我想挣开他,他便一把将我推进池塘里了……”
  “季怀你还是不是人!”旁边有人怒吼了一声。
  芸娘的亲哥哥双目赤红,冲上来便要揍季怀,结果冷不防有人比他还要先动手,季濂一脚便踹到了季怀肚子上,半点力道都没留。
  “畜生!”季濂怒道。
  季濂自幼习武,力道大得惊人,季怀只觉得肚子一疼,整个人被重重撞在了凉亭中的石桌上,后背登时传来一阵剧痛。
  他咳嗽了一声,咳了一嘴的血沫子,疼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便又被季濂一脚踹在了同一个地方。
  这时才有人上来拦季濂,“五哥,你先冷静一下,七弟也许只是醉了酒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芸娘的亲哥哥吼道:“芸娘是他堂妹!他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季怀心底烦躁又愤怒,然而他的身体却不足以支撑他站起来辩驳,他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因为空腹喝酒又被狠踹了两脚,他几乎疼到两眼发黑。
  耳边混杂着哭声、怒吼声和劝解声,他只觉得脑袋快要炸开,刚想吼一声便吐出一口血来。
  这时,一只冰凉的手出现,用拇指轻轻地抹去了他嘴角的血。
  季怀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便看到湛华蹲在他面前,一袭白色的僧袍,身后仿佛自带三千佛光。
  湛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但却真真切切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不是让你少喝些酒么?”
  季怀心想这和尚管得可真宽。
  却还是没忍住冲他笑了一下。
  湛华轻轻地叹了口气。
  季怀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便疼得彻底昏了过去。
  季怀自小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文不成武不就,算是个实打实的废物点心,就算出门打架自然也有人替他打,别人连头发丝儿都别想碰他一根。
  季七公子还是头一次被人揍得这般狠,做梦都梦见有人在拿锤子锤他肚子。
  他猛地睁开眼,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有人伸手托住他的肩膀将他扶了起来,将茶杯递到了他嘴边。
  季怀就着那茶杯喝了两口才缓过劲来,深吸了一口气,就看见一截清瘦的手腕,十分地眼熟。
  他抬头,果不其然看到了湛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湛华将茶杯放下,然后扶他靠着床头坐好,问的问题一针见血,“你推她了吗?”
  季怀脑袋直蹿火,怒道:“我没事推她干什么!”
  湛华见他情绪激动,便道:“我信你。”
  季怀瞬间就哑火了,他眼底有一丝愕然,盯了湛华好一会儿才移开目光,嘀咕道:“你信管什么用。”
  湛华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伸手替他把脉,道:“你受得伤有些重,需要敷药。”
  季怀闻言动了一下,便疼得呲牙咧嘴,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气又腾得一下蹿了起来,一咬牙掀开了被子便要下床,却被湛华一只手轻轻松松按在了肩膀上,愣是没能动弹一下。
  他仰头瞪着湛华,眼里满是怒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湛华目光沉静地望着他,道:“先敷药。”
  作者有话要说:
  季怀(愤怒):不是我!一群神经病上来就认定是我!是不是有病!艹!
  湛华(从容):……
  季怀(狂躁):我要去宰了那群王八蛋!
  湛华(轻松按住):先敷药。
  季怀(委屈地碎碎念):真的不是我@#%**
  湛华(淡定):嗯,不是你。


第5章 祠堂
  季怀没想到季濂下手会这么重,连湛华在看到他肚子上的伤口时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季怀从小到大都十分怕疼,只是没什么人注意,他受伤的机会也不多,以至于现在冷不丁挨了这么两脚,疼得快要了他这条狗命。
  他怕湛华笑话自己,在敷药的时候疼得脸都白了也没吭一声,额头上都出了层细密的汗珠。
  湛华一抬头,便看见季怀顶着一张惨白的脸故作轻松的模样,沉默了一瞬。
  这厮还冲他笑:“多谢啊。”
  湛华摇了摇头,道:“此事你打算如何应对?”
  季怀目光冷了一瞬,“放心,我会好好处理的。”
  翌日。
  湛华站在季怀院子门口,看着忧心忡忡的阿连,道:“你说你家七少爷怎么了?”
  阿连快要哭出来,“昨晚少爷当众顶撞大奶奶险些将大奶奶气晕,还将五少爷的胳膊给砸折了,已经被关到祠堂里整整一夜了!”
  湛华:“……”
  阿连现在一想起昨晚那鸡飞狗跳的场面就双腿直打颤,他家少爷平日里只是有些不着调罢了,断不可能去非礼姑娘,更何况这姑娘还是自家人,可偏偏众人不知怎么,无论他家少爷如何解释都不听。
  等他回过神来,房间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五六个家丁都没能拦住他家少爷,等众人反应过来,季怀已经抄着凳子将季濂的胳膊给砸折了。
  湛华听完阿连讲述完事情的经过,抬手行了一礼,温声道:“多谢。”
  阿连忙摆手,见这位神神秘秘的法师离开之后才忍不住挠了挠头。
  方才他说少爷将季濂的胳膊给砸折时,法师是不是笑了?
  不能吧?
  阿连摸了摸脑袋,使劲摇摇头,法师这般慈悲为怀,不能够不能够。
  “阿嚏!”季怀冻得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鼻子。
  这会儿还不算太热,倚着墙在地上睡了一夜多少有些凉,他身体一向不好,这下肯定是得风寒了。
  季怀转了转脖子,只觉得头昏脑涨。
  即便是白日,祠堂里也阴气沉沉,幽暗的烛火轻轻地跃动着,只照亮了上面摆着的许多牌位。
  季怀只懒懒看了一眼那些牌位,便将目光移开了,他坐在窗户下边多少能暖和一点,只是几乎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让他多少有点撑不住。
  他正晕着呢,头顶上的窗户突然发出一点声响。
  季怀以为是错觉,但那声响又大了一些,他抬起头,便见那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条缝,伸进来一只骨骼分明又修长的手。
  季怀警惕地站起了身,窗户被猛地打开,外面的阳光洒了进来,他被刺激地微微眯了一下眼。
  下一秒窗户又被人给关得严严实实,只是季怀面前多了个和尚。
  “湛华!?”季怀实在是震惊,不知该震惊这和尚竟然敢翻祠堂的窗户还是该震惊他还拎着一大个食盒,总之无论哪个都跟这位高高在上的法师搭不上边。
  然而湛华却仍旧一脸淡定,神情是万年不变的冷淡,他将食盒放下,抬眼上下打量了季怀一圈,才像是放下心来,开口道:“先吃些东西。”
  季怀见他淡定如常的表情,都快怀疑是不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但当他喝了小半碗粥之后,脑子终于活泛过来,不可思议道:“你怎么溜进来的?”
  季家的祠堂外面平日里便有许多家丁把守,之前季大奶奶为了防止他逃出去,硬是加了三倍的人手,这和尚到底是怎么躲过这么多人拎着食盒进来的?
  湛华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莲蓉糕,吃么?”
  季怀喝了一大口粥,使劲点了点头,“吃。”
  湛华看着季怀一口气吃了大半个食盒,知道他是真的被饿狠了,却没让他继续吃下去,只是将水递到他手中,“喝水。”
  季怀是个被人伺候惯了的,拿过水来便喝,待他喝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湛华露出了一个十分真诚又灿烂的笑容来,“多谢。”
  湛华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他有些凌乱的衣服上,“受伤了吗?”
  “没有!”季怀挑了挑眉,还不忘冲湛华炫耀一笑,“昨儿个你不在真是太可惜了,没能看到我的英姿。”
  湛华沉默着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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